一紙合約,我從保姆變成他的秘密情人,
他從不吻我,我直球出擊追問,
“我不是女朋友嗎?”
他淡漠挑眉,反問道,
“錢不夠嗎?”
合約期結束,我回家談婚論嫁,他卻紅著眼將我攔下,
“除了我,誰還會要你。”
1.
北京這座城市對人向來冷漠又親密,即便我在顧長策的公司樓下被攔住,前台也會禮貌地向我再確定一遍,
“是天盛資本的顧先生對嗎?”
我點點頭,看了一眼打不通的手機,
“可以麻煩您跟他說一聲,我在他樓下等他嗎?”
話剛說完,就看到顧長策獨立電梯裏出來,身後還跟著他的助理。他工作後倦美的臉上帶著點文氣的內斂,眉宇間都透著斯文敗類的氣質。
我趕緊拎著食盒朝他跑去,開口喊他的那一秒,顧長策停在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前麵,端著官方的笑容跟人握手,
“趙總。”
而我若口而出的“顧長策”使得兩人向我這邊看了一眼,被中年男人戲謔地打趣,
“顧總豔福不淺,新情人比之前的更有味道。”
顧長策沒有回避,勾唇一笑,
“不懂事的小女孩罷了。”
我尷尬地愣在原地,助理示意我到車子上等待,
我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聽到開門的聲音,看到顧長策站在麵前,垂眼盯著我。
我把被自己坐卷到大腿上的裙子往下扯了扯,下一秒被一條腿踏上來的顧長策拎著腳踝往下一拽,在即將摔倒前又把我勾著抱起來,我被嚇得緊緊攀住了他。
他隻許我穿素色裙子,裏麵什麼也不能穿,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脫光了。我慌張地提醒,
“車門還沒關。”
在寸土寸金人流量大得可怕的金融區,我稍微側臉就能看到人來人往的西裝上班族,他絲毫不在意,冷冷地看了一眼被丟在一旁的食盒,
“我說過,不準隨便出門。”
我被他死死壓在身下,不敢動彈,賣乖地向他解釋,
“我是來給你送飯的。”
我應聘當保姆的第一天,他的助理就一直強調時間上不準出現差錯,我才硬著頭皮來送飯。
一年前我作為舞蹈首席要出國參加比賽,臨行卻發生意外,雖然如今能正常走路,但是永遠也無法恢複參賽水準,我徹底被舞團拋棄。
而顧長策是完美的雇主,周末不僅不在家,我日常工作也僅僅是收拾他的衣物和照著菜譜做飯。
這份能在北京拿到兩萬元工資,還有地方給我住的工作,無疑是我的救命稻草,
可我後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圈套罷了。
2.
指針指向七點,我慌亂地走向廚房準備飯菜,做好一切卻不小心身子一歪狠狠地嗑到操作台鋒利的邊角,強烈的痛感襲來。
站在空蕩蕩的房子等了很久,顧長策都沒有回來,我想再熱一遍飯菜,小腿處的刺痛再度襲來,疼得我眼淚奪眶而出。
下一秒,門口傳來密碼開鎖的聲音
不得不調整情緒向前迎接,幫顧長策脫下西裝外套,他卻抬起我的下巴,依舊是沒有什麼情緒地問道,
“哭了?”
我從未感覺自己那麼矯情,突然就哽咽了,反應過來已經滿臉淚水,
“謝謝你,真的很感激你能讓我做這份工作。”
我除了跳舞沒有什麼別的技能,應聘屢屢受挫,很多次因為這張還算麵容姣好的臉和身材險些被人騙去紅燈區。
見到顧長策第一天,我有點不知所措地低著頭,他垂眸看了一眼,有點譏諷,
“保姆?”
我點點頭,算是住下了。
我被他掀開長裙,白嫩的小腿上一片駭人的青紫色,我埋頭不敢說話,餘淚閃著碎光,他拿出冰袋給我敷上,
小腿撫上隻帶有燙意的男人手掌,他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小小的空間裏莫名的情愫蔓延開來,幾乎讓我喘不過氣。
我靠在沙發上覺得有些東西開始失控,我們的關係逐漸模糊曖昧,
我嘗嘗深夜睡不著出來喝水,會被在陽台上的男人嚇一跳,他招手示意我過去,他滿意地笑了笑,
俯身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下一秒被人攻略池城,整個人處於一種驚慌刺激的愉悅中,被他弄疼忍不住嬌哼出聲,他輕撫我的後背,很快又被撞到支離破碎......
我有種無地自容的茫然感,看著腳踝上的鈴鐺,印著他的‘顧“字,這種無異於宣告圈養行為的,讓我非常不安。
“以後就跟著我吧。”他摸著我的發絲,語氣裏全是讚許。
大概是舞團的打擊太大,我無法接受從雲端跌落,可顧長策又一次將我捧上雲端,我對他總是有莫名的依賴。
“這兩天,我再讓王龍重新找一個阿姨”他上班臨走前,看了一眼被子裏的我,
我那點可笑的尊嚴讓我想了一會兒還是拒絕了,
再來一個阿姨的話,那我算什麼?
跟顧長策關係越親密就越發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怕,隻是因為提前預定的位置被人占了位,他就大發雷霆讓餐廳的整個團隊都一起滾蛋。
一頓飯下來,即便是昂貴的食材,我也食之無味,完全沒記住味道,嘴裏全是苦澀。
“下午又自己出門了?以後不準出門了。”他居高臨下看著我,
我愣了一下,很快被他碾碎又侵占,他從來不吻我,而我卻常常渴望他能給我一些回應,可從來沒有。
我出門隻是為了找一些藝術機構給人做顧問,大抵是可憐的自尊,我還是想重新回歸職場。
“王龍,新的合同盡快擬定送過來。”掛了電話,他像對待寵物一般摸了摸我的頭,
我在電腦上重新整理了簡曆,站起身來從窗戶觀望了會兒小區熱鬧的花園,從衣櫃整理出顧長策給我買的名貴裙子,站在鏡子前頹然地歎了口氣,我一直知道自己有張還算漂亮的臉蛋。
沒想到事到如今,能安慰自己的隻有這一點了。
我走到客廳轉了兩圈,最後拿起一袋垃圾,
“我下樓扔垃圾。”
顧長策戴著金絲邊框的眼鏡坐在客廳看著電腦,抬起頭看了眼我的打扮,臉上那點笑意全無,
“倒垃圾?”
我被他突然冷掉的語氣嚇了一跳,隻能裝傻充愣地,
“啊?”了一聲,他擺擺手讓我出去,
我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聯係了我大學時期的學長,
“學長,我的簡曆您看過了嗎?”
男人很意外我的來電,語氣裏充滿欣喜,
“琳琳,你確定要來這邊上班了嗎?可是平日要接觸很多客戶噢,你可以嗎?”
有點憐惜地小心翼翼詢問著我,
我笑了一聲,
“沒事,我現在也不能跳舞了,我可以做的。”
隨後他接我去辦理入職,順利地將我送回來,我沒敢跟他說顧長策的地址,畢竟這樣住在高檔的小區很難讓人不懷疑我為什麼要去小公司打工。
可做飯時,學長打來的電話還是被顧長策接到了。
他接起電話沒有說話,任由學長在那邊,
“喂,琳琳你在聽嗎?”
放下手機就進到廚房將我抱了起來,隨後又被他狠狠撞到跪了下來,我慌張地去掛掉手機。
沒想到讓他更加惱怒,加大了力度,裙子的白色布料很快被浸濕,我哭著求他停止,
他卻讚歎,
“阿琳真的好美,”他笑得有些邪氣,捏著我的下巴,
“你到底想要什麼,很多男人才能滿足你是嗎?”
我哭著搖頭,沒有力氣說話,他偏偏將我抱到窗口,身上沒有任何東西遮擋,
我掙紮著想要逃離,
“不乖的話,就要被我扔出去噢。”
樓下人外人往,而我隻是京城這座宮殿裏,
顧長策圈養的寵物。
他眼裏漸漸多了不耐煩,將我放下起身拿了份文件,我呆楞卷縮在角落。
“新的合同,簽好它,對你是份保障。”
我顫顫巍巍站了起來,伸手拿起那份文件,
“對待別的情婦,你也是那麼慷慨嗎。”
新的合同是兩年內對他唯命是從,做好份內工作,離開以後不得跟任何人透露,會贈與我一套北京市區的房子。
他有點愣神,點了點頭,
“我對你更好一些,房子你可以挑自己喜歡的戶型。”
我嘲諷地勾起嘴角,毫不猶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卻沒注意結尾巨額的違約金。
3.
顧長策出門上班,我也迫不及待逃離被資本家控製的空間,
不得不說富人區打車真的很困難,我站在太陽底下曬得幾乎暈厥,臉上泛紅,才順利坐上出租車,
沒想到上班第一天就被同事討厭了,因為衣服都是顧長策買的,即使挑了很久才找到一條看起來低調的裙子,還是被眼尖的女同事發現,
廁所果然是八卦最聚集的地方,
“你們說,那個新來的趙之琳到底什麼來頭阿,能讓老板帶著他親自入職,就她那件裙子,我們半年工資都買不起吧。”
另外兩個同事“撲哧”一聲,都笑了,
“還用說,肯定是情婦唄。”
“就是,一臉子狐媚子樣,能是什麼好貨色。”
情婦這個詞深深地刺痛了我,我躲在隔間裏,手指甲都要陷入了肉裏。
從小父母離異,他們各自都有了新的家庭,我從小在姑姑家寄人籬下,又因為受不了表哥對我猥瑣的眼神和舉動,很早就住校,偶爾才會回家。
在舞蹈這條路上一直讓我發光發熱,擁有大家的關注和存在感,卻在那天被人從身後推下樓梯,永遠地告別舞台,
我以為錯意顧長策的包容,他指尖流出的一點點好,我卻以為是愛,愚蠢至極的我把自己推向了深淵。
等她們走後,我才敢從廁所隔間裏走出來,用冷水使勁地拍臉,讓自己保持清醒。
回到小區樓下,碰到了顧長策,許是見我興致不高,冷著一張臉,他也沒跟我計較出門的事情,
物業拿出小區禮品,想要給我們送上去,我伸手接過來,
“不用了,我是這家的保姆,我來負責。”
我忽視掉物業在一旁徹底變味的表情,跟著顧長策就要上樓,轉身的那一刻,卻瞥到她興奮到戰栗,拿出手機,指尖不停飛舞。
我深呼吸打開自己的房間,更覺得這不過是個籠子,是為了讓顧長策可以隨時賞玩的工具,
旁邊的手機震了一下,上麵隻有兩個字,“出來。”
顧長策看了我一眼,點點下頜對著我剛拿上來的東西,示意我放進冰箱。
“不要總是讓我提醒。”我乖巧地應了一聲“好的。”
他聲音越發冷淡,察覺到他的不悅,我收拾好了東西就自己回到了房間,這些天就開始了莫名其妙的冷戰,
我卻覺得很放鬆,在機構的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本以為可以一直風平浪靜下去,
有幾位客戶長期客戶續約的時候沒有找之前的同事,反倒來跟我談合作,我本想拒絕又害怕得罪客戶,平白無故丟了客戶的話,損失慘重的可是整個公司。
同事得知以後氣憤地找上我,我從工位上站了起來,想要認真地跟她們解釋,
卻被重重地摁回到位置上,被幾名同事圍了起來,
“趙之琳,我們忍你很久了,別以為仗著老板撐腰,你就把自己當根蔥。”
“你到底懂不懂規矩啊,搶客戶的事情你也能做得出來,你要臉嗎?”
我臉色發白,不自主地咬緊嘴唇,微微顫抖的手變得一片冰涼,
“不是這樣的,我還沒有簽合同,到時候你們去簽合同好嗎?”
我正對麵的女同事又哼哼地冷笑,一把抓起我的頭發,
“少在這裏裝好人,你就是個爛貨,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我拉著她的手,試圖減少頭上的疼痛,火辣辣的感覺讓我沒忍住眼眶開始泛了淚珠,
學長聞聲趕來的時候她們迅速放開了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臨走時不忘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頭忽然竄出莫名的涼意。
學長不停地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沒有說,因為她們也是老員工了,手裏那麼多資源客戶,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鬧得學長跟她們有了矛盾。
隻能搖搖頭,笑著跟他說沒事。
看了一眼顧長策發來的信息,讓我給他送塊手表,我隻好匆匆打車回家。
按照他發的位置找了過去,
跟著服務生的指引,來到了顧長策的包間,幾個男人坐在卡座上,邊上都坐著女伴,
他招手示意我坐到邊上,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怎麼來得這麼慢。”責怪的語氣裏充滿了曖昧,
旁邊的男人打趣道,
“顧總,家裏還藏著這麼個寶貝呀。”
另一個男人手還摟著自己的女伴,卻絲毫不忌諱地對著我上下打量,
“又是大學生,清純得要死,顧總就愛這口,這個玩膩了給我,我喜歡。”
兩句話聽得我手腳冰涼,非常不適,想要放下東西走人,卻被顧長策緊緊地拉住手腕,
他臉上有著寵物給他長臉的那種得意。
我小聲地請求他放我去衛生間,他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穿過走廊,卻看到剛才起哄的男人勾著女伴的下巴,嘲諷地問,
“是不是羨慕了。”
“我哪有她段位那麼高呀,勾得上顧總。”女生嬌嗔地捶打他的胸口,
他挑眉,“顧總可厲害了,最多的時候同時養三個,分手絕對不虧待,深情的時候讓你要死要活,分開也是幹幹脆脆的。”
“所以剛才那位也不過是個情婦嘍?”
男人笑了一聲,“那你以為?”
我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周遭的事物仿佛都沒了聲音,那種讓人玩弄又被人拋棄的窒息感裹挾而來,覺得胸口堵得慌。
我想逃離這裏,電話卻顯示了顧長策的來電,隻能咽下口中的苦澀,回到包廂。
接下來的兩天我就像逆來順受的寵物,任由顧長策在床上,在廚房,甚至在陽台羞辱,
我的臉上隻有波瀾不驚,麻木地接受這一切。
他掐著我的脖子,
“果然女人都一樣,之前還不是挺傲的,我的小公主也低頭了嗎。”
我苦澀地笑了笑,
他卻皺眉,厲聲道,
“別笑了,比哭還難看。”
把我扔了下來,像一個破布娃娃躺在奢靡的床上。
顧長策大概是膩了,我來不及想他會不會提前讓我挑一套北京的房子就讓我滾蛋,
學長的電話就過來了,因為請假了幾天,他擔心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看著我跟他寥寥無幾的信息,幾乎都是他在關心我的近況。
我打起精神準備回去上班,本以為同事是向我示好,冰釋前嫌,沒想到又再一次陷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