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我被賣進煙柳之地成為揚州最美的瘦馬
因鼻尖上有枚紅痣
被將軍府買下納給了二公子蕭邢做小妾
而這一切
僅僅隻是一場陰謀的開始....
1.
我家祖上世代務農,輪到我阿爹時,他沾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混的更是差勁。
我生的漂亮,家裏窮的揭不開鍋時,阿爹動了心思,十貫錢把我賣了出去。
牙婆一路把我帶到了揚州最繁華的煙柳之地“楚秦樓”。
我放眼望去,樓內內飾繁華似錦,到處金燦燦的。
「這是哪兒?」我問牙婆
她輕笑「是你以後的家。」
五年時間恍然如世,經樓內媽媽們的教養,琴棋書畫、吟詩作賦,插花作賞這些官家小姐該學的,我一樣不差的學會了,成為了“楚秦館”裏,最出色的瘦馬。
人也從當初孱弱黑膚的模樣出落成頂頂美人,楚楚可人,冰肌玉骨。
我鼻尖有一點紅痣,把人襯托更是千嬌百媚,韻味無窮。
桂媽媽也為我改名換姓,名為:楚落縈。
‘千岩泉灑落,萬壑樹縈回’指的是不染千塵,落落大方之意。但我身為這樓內的女子,這名字取的真是尤為諷刺。
今日便是“楚秦樓”三年一次新選瘦馬首次出台表演的日子,各位官家商賈老爺會在台下相看一番,最後,給夠銀錢,便留下充盈他的後宅。
這便是揚州瘦馬的命運,也是我的命運。
表演的時辰還未到,便吸引來不少人,鼓樂喧天,好不熱鬧,大家都想看看楚秦樓又調教出什麼樣的美人坯子了。
此時,在樓內最頂層正中的席位上,坐著一位身穿青色綢緞的翩翩公子,百無聊賴地拿著一柄玉龍折扇在手裏玩弄。
「你消息可靠嗎?這楚秦樓今日真有鼻尖上有紅痣的美人?」公子開口
「大公子,千真萬確。」
「哼」那公子鼻腔裏哼了口氣「那且等等看吧。」
「姑娘,該上台了。」身旁的侍女梅兒提醒我道。
我深深凝視銅鏡中的自己,何去何從,就看今日了。
我落座在瑤琴前,露出纖細白皙的玉指撫上琴麵,琴聲徐徐在樓內響起,委婉卻又剛毅,緩緩而來,似高山流水明月清輝饒有韻味。
悠揚曲畢。
樓內頓時鴉雀無聲,眾人都被台上女子的容貌和琴技驚豔的有些忘了呼吸。
「好!」洪亮聲響起,台下的人群也反應了過來,齊齊鼓起了掌。
「這女子確實有點意思,本公子都有些舍不得送給我那二弟了。」樓頂上那位公子戲謔地說道。
「去買下吧。」
他丟了兩個金燦燦的元寶給了手下,打開手中的玉骨扇,邊輕扇著邊離開了。
2.
笠日,我便得知京城將軍府把我買下了,納給了二公子蕭邢。
京城大將軍蕭柄有二子,大公子蕭鋅是妾室符姨娘所出,為人風流,成日流連煙柳之地,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公子。
二公子蕭邢,是妾室雲姨娘所出,任朝廷安撫使一職。
二公子蕭邢的相貌英俊名揚整個京城,引得眾多女眷拋果盈車。
可傳言他不近女色,年過二十未納正妻也未有子嗣。
雲姨娘往她後院塞了一屋子通房妾室他看都不看一眼,整日就把自己關在書房中。
因此,坊間傳聞他或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
我心想著,將軍府這樣望塵莫及的門楣怎的會突然納我一個揚州瘦馬?
當晚,我的屋內就闖進了不速之客。
這位男子身穿玄青綢緞,腰間掛的玉牌雕刻精致,他是將軍府的大公子蕭鋅。他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柄玉龍折扇,正用饒有興趣的眼神打量著我。
我雪白的脖子前正抵著一把利劍,拿劍的人隻需要輕輕一抹,我便香消玉碎。
我麵上冷靜,但裏衣早已被冷汗浸濕。
「奴家可有何事得罪閣下?」
他幽深的雙眸滲出寒光,勾唇冷冷一笑道
「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入將軍府後去接近蕭邢,然後...殺了他!」
此話一出,我肉顫心驚。
「奴家隻是一位低微的煙柳女子,有何能耐能殺的了將軍府公子?」
「你入府後,我自會協助你的。」
他捏著我下巴,欣賞地說道。「蕭邢這些年一直在尋找鼻尖有紅痣的女子,你...便是不二人選。殺了他,我身為將軍府大公子定能保你全家一世榮華,如若不然,我有的是手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看著死死抵在我脖子前的利劍,它正折射出冰冷的光芒,我知道此刻我麵前隻有應下他這條路可走。
「好」我應允下。
男子勾唇微笑滿意的拂袖離去,屋內又恢複了之前的寂靜。
我猛的倒在地上,雙腿已被嚇的癱軟站不起身來。
往後...我的日子注定不會太平了...
次日卯時
將軍府來接我的馬車停在了楚秦樓前。
這些年我省吃儉用存下了一些銀錢,梅兒與我情同姐妹,我咬咬牙向媽媽買下了她。
我沒什麼行李,僅一小包衣物。
來的時候孑然一身,離開了亦是如此。
五日路途,馬車在蕭府門口停下,一位極有威信的嬤嬤將我從偏門領入,隨後便被帶去梳妝穿戴。
我被安排住進了桃琴閣,將軍府財大氣粗,雖是給後宅小妾住的屋子,但內飾一應俱全,比我在楚秦樓頂樓住的院子還要好上好幾分。
夜幕降臨,我穿著偏土紅色的霞披,頭戴翟冠坐在屋子裏,心裏有些緊張。
院裏靜悄悄的,除了這一屋子的大紅燈籠和喜燭,一點都未有辦喜事的熱鬧。
紅燭已快燃到盡頭,蕭邢的身影都未出現。
看來,他今夜不會來我房中了。
3.
第二日晨光微熹,我剛梳洗好,蕭邢的母親雲姨娘便要見我。
她用幽深的眸子不停地打量著我,良久她終於開口「聽聞你曾經是揚州地界的煙柳女子。」
「是的。」我沒什麼好隱瞞的。
「哼」雲姨娘不滿的偏過頭
「如若不是將軍把你硬塞進邢兒院內,我是萬萬不得同意你這樣的賤籍女子進來的」語氣中盡顯不慢與怠慢。
「邢兒政務繁忙後宅院內無需太多妾室,如若半月後你還未能與邢兒圓房,那你便出府吧。」
蕭邢不近女色是整個京城人盡皆知的,如今雲姨娘要我半月就要與他圓房,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說白了是瞧不起我的出身,自覺有辱門楣,找個借口打發走我。
我想到那抵在我脖前冰冷鋒利的劍,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必須盡快與蕭邢圓房,不然...我和家中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當晚我便與大公子蕭鋅送去信件,告知他今日的事情。
沒過多久我院內的門便被輕輕的打開了。一個身影用極快的速度丟了小包東西入我屋內,隨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裏麵有包粉末。
我鼻尖靠近嗅了嗅這包粉末,是情壺散!
情壺散為白色粉末狀,融於水中無色無味,是頂好的媚藥。
早在楚琴樓裏,我就聽聞其他姐姐說過,它藥效及其驚人,隻需一小點粉,便會讓人燥熱難安,難以自抑,如若一個時辰之內未行歡好,便會百般折磨,痛苦萬分。
眾人隻知情壺散是頂好的媚藥,可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它還是味上等慢性毒藥,隻需用藥歡好十餘次人便會力竭而亡,因而又被人稱作情十熄。
這便是蕭鋅助我殺了蕭邢的法子了,隻需要我勾得蕭邢與我圓房十次,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殺了他,
這包粉末,十次的量完全足夠,蕭鋅果然夠陰毒。
府內庭前,蕭邢剛從宮裏回到家中,大將軍蕭柄便招手喚他。
蕭邢拱手作揖「父親,喚兒子是有何要事?」
蕭柄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兒子,這兒子樣樣都好,可就是如今年過二十卻還未有子嗣,令他頭疼不已。
「聽聞你這幾年一直在尋一位鼻尖上有紅痣的女子,前些日子我給你尋來了,剛納入了你院內,快去瞧瞧吧。」蕭柄眉開眼笑,
雖是位煙柳女子,但如若得了蕭邢喜愛誕下子嗣也是好的。
蕭邢整個身子一怔,慌忙行了禮便往後院趕去。
十二歲那年,蕭邢遭遇仇家暗殺,與護衛走散,拖著重傷的身軀躲入北邊地界的一個山洞中昏死過去,夜晚他迷迷糊糊醒來,身上的血被人止住了,一個姑娘正倚靠在洞岩旁沉睡,她的鼻尖,有一點紅痣,第二日,那位姑娘就消失了,而後,他便滿城尋找那位女子。
此時我正坐在屋內發愁,眼看離雲氏給的約定時間越來越近了,我連蕭邢麵都未曾見到,又如何能給他下藥呢。
「姑娘,姑娘!」梅兒原本還在院外給花草澆水,卻突然急衝衝地衝入屋內呼喚我。
「怎的如此著急忙慌?」我皺著眉頭問道。
梅兒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位公子急衝衝的闖入桃琴閣。
我抬眸看去,他身穿銀細花紋低錦服,劍眉鳳目,鼻正薄唇。一根青絲線束著頭發高高的遂在腦後,黑亮色的眼眸猶如一灘清不見底的泉水,襯托的他更為俊美。
真是貌比潘安。
將軍府內生的如此俊美的公子,那便隻有二公子,我的郎君,蕭邢。
蕭邢征征的看著我,眼底裏隱藏著難以察覺的情愫,透著一絲歡喜與真誠。
「二公子。」我俯身輕聲喚他。
即便過了那麼些年,蕭邢還是認出來了,她就是那年救了他的姑娘。
蕭邢回過神來「你...你叫什麼?」
「回二公子,妾身名為楚落縈。」
「你家曾在西北邊地界?」他又繼續追問。
我點了點頭
「好..好,今晚我晚些時日過來用膳。」蕭邢說完這話後便好像有些害羞似的快步離開了。
「姑娘,二公子對您挺熱情的呢,看來外界的傳言二公子不近女色應當是假的」梅兒雀躍的說道。
我抬手輕撫鼻尖上的紅痣。
「不管是何原因,隻要今晚蕭邢過來,便是我下手的好時機。」
4.
夜晚的府邸,四處掌燈,月牙也高高的懸掛在樹梢。
我準備了一桌好菜好酒,焦急地等著蕭邢。
腳步聲緩緩傳來,他來了。
蕭邢的身上散發著淡淡檀香味,異常好聞。
「二公子,妾也不知您喜歡什麼膳食,便準備了些家鄉菜,您看合不合胃口。」
語罷,便給他夾了一塊脆藕在碗中。
他好似真的餓極了,一直在靜靜用膳,酒卻一口未喝。
我心底萬分焦急,酒中我下了情壺散,他如若一口不喝,我的計劃就沒法進行。
終於,菜肴快見底時,他拿起身旁的酒杯,一口飲盡。
我終是鬆了口氣。
走到他旁邊,我伸出玉指輕撫他脖子上的肌膚,壺情散開始見效,他麵色紅潤,眼神迷離,將我抱上了床榻。
夜色沉寂下來,屋內的火燭被吹熄,皓月隨雲流動,忽暗忽明的。
床榻上,蕭邢輕輕褪去了我的外衫,俊俏的臉龐湊近在我的麵前,溫熱的氣息朝著我麵上呼來,我頓時臉紅心跳,有些不敢看他,忽然一隻大手摟住我細弱的腰肢,綿長而深入的吻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而後,他寬大的手掌與我玉指相扣,直挺深入...
一夜纏綿...
清晨的微風清清爽爽,我輕輕睜開了眼,隱隱酸痛的腰肢提醒著我昨晚發生的事情,我頓時羞紅了臉。
枕邊早已沒了身影,梅兒見我醒了,欣喜的說「恭喜姑娘,這下雲姨娘說什麼也不能趕您出府了。」
環視屋內,地上突然多出了很多不菲的綢緞和金銀細軟。
我拿起一枝梅花鑲紅寶石的玉釵子,它實在是精巧的很,出神入化的雕刻技藝顯得梅花栩栩如生,這釵子絕對是上等品。
梅兒忙道「姑娘,這些是二公子差人給您送來的,還有這隻玉釵,二公子說很合適您,吩咐奴婢告知您一定要戴上。」
我拿著玉釵擦在發髻上,望著銅鏡裏的自己,果然變得更加端莊典雅,蕭邢真是有心了。
「喲,妹妹好興致呢」未見其人卻聞其聲
我往哪聲音處看去,院口站著四位穿戴豔麗的女子,與我身上的素麵青裙截然相反。
蕭邢後宅一直是門庭冷清之地,他平日幾乎不會踏足此地,然而就在昨晚,蕭邢居然寵幸了桃琴閣新來那個賤籍女子。
這可讓後院那些個良妾坐不住了,成群結隊就衝來了桃琴閣。
「姐姐們好」我站起身來走出院子,向她們行了個禮。
她們齊齊用不善的眼光打量著我,站在前頭的女子譏諷道「果然是從哪煙柳地出身的,確是有幾分姿色能勾的邢郎青睞呢」
「姐姐們來這有何事?」我裝作沒聽懂她言語中的諷刺,輕聲問道。
「你裝什麼清高姿態,從哪地方出來的女人,能有何清白之身,憑你也能伺候邢郎?妓子就是妓子,一輩子都肮臟得很。」哪女子依舊不依不饒,罵的極其難聽。
「與你這樣的人做姐妹,我都想作嘔。」旁邊有人附和道。
梅兒聽到這些不堪入耳的言語,氣的準備開口為我回嗆她們。
我拍了拍她的手,讓她莫輕舉妄動。
「妹妹今日有些頭疼,就不同姐姐們閑談了。」我轉身漫步回了屋中,梅兒氣的不行,重重的把門關上。
「姑娘!她們這麼肆無忌憚地欺負您,說的話簡直不堪入耳,您為何還如此退讓。」
我明白她們是來打秋風的,但卻不想與之爭辯,我入府本就不是來與蕭邢過日子的,何必要與她們有口舌之爭。
妾室來我院口辱罵我的消息不知如何傳入了蕭邢的耳朵裏,幾日後,梅兒就把蕭邢遣散他院內所有妾室的消息告知與我。
「真的?」我有些不可置信,心底泛起了一陣漣漪,蕭邢竟為了我如此...
「真的姑娘,聽說今她們被趕出將軍府時個個離開時都哭的梨花帶雨呢。」
我有些感歎,說到底她們也是一群可憐人,花樣年紀被納入府邸,郎君健在,卻日日獨守空房,如同守活寡一般,換誰都會積滿一身怨氣,也許,離開這個牢籠,對她們也是一件好事。
而後幾日我便得了好一陣子的清閑。
5.
今日蕭邢吩咐下人來告知與我明日要帶我一同去草原上騎馬春行。
梅兒大包小包給我準備了一堆糕點和衣物,而我離開時,僅僅帶上了那小包情壺散。
早春的草地已長出了嫩綠的幼芽,草原寬廣遼闊,漫天白雲悠悠飄蕩,溫潤的空氣清新自然。
與我們同行的還有蕭邢的至交好友魏淑與其妹魏敏,他們都會馬術,正騎著自己的愛馬在草場上馳騁飛揚。
馬車緩慢停下,我被梅兒攙扶下車。
蕭邢牽著一頭棕黑色駿馬快步衝我走來「落縈,要上馬上來試一試嗎?」
「二公子,妾身不會騎馬」我搖頭拒絕
「無事,我帶著你」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便彎腰一把把我抱在馬上,自己也翻身上馬坐在我身後。
擔心我太過害怕,他隻驅趕著馬兒漫悠悠行走,魏敏見狀,調侃他道「邢哥哥,往日你可是跑在最前麵的,如今帶著嬌滴滴的小娘子,竟是不會騎馬了?」
我被這話引得羞紅了臉。
「落縈,抓緊我」他揚手揮鞭,馬兒一聲長嘶,撒開四蹄,像離弦的箭一般飛速而馳。
蕭邢一隻手拉著韁繩,一隻手扶著我的身體,馬兒速度雖快,但是蕭邢駕馭的很穩當,與他一起,我從心底覺得安心。
日暮降臨,大家圍坐在篝火前,吃著準備好的膳食,飲酒暢聊。
「蕭邢,整個京城都知你是不近女色的人,如今,這是開竅了?」
魏淑看了我一眼,八卦地盤問道。
「就是就是,邢哥哥,我之前可從未見你帶過姑娘出門呢。」
我扭頭看向蕭邢,其實我也想知道,為何他獨獨對我如此特殊,蕭邢與我對視,月明星稀,他看我的眼神泛著光點,流連著無限情愫。
他緩緩開口,把早年遇刺被我所救的事情娓娓道來...
幼年時,我上山采藥,救下了一位身受重傷的公子,沒想到救下的那人竟是會是蕭邢,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尋我,如今我真的來到了他的身邊,卻是為取他性命而來...
營帳內,蕭邢正挑燈忙於政務,火光在他俊俏的麵容上閃爍,一片平靜祥和,我輕手輕腳的朝他走去,手上端了杯茶。
蕭邢抬眸望著我,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你來了?前幾日讓你受委屈了,如今我已經把她們都遣回家中了,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二公子,妾身無事的」我有些內疚的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我尋了你那麼久,不是為了讓你來我身邊受委屈的」
他拿起我剛端進的茶,放入嘴裏輕抿了口。
我眼神征征的看著,有些難捱的不忍。
一會功夫,他便眼神迷離,抱著我上了床榻。
風雲殘卷後,我在半夜醒來,身旁的蕭邢已熟睡。
我取下發間的梅花玉釵握在手裏,眼神變得狠厲,悄悄俯身靠近他,心好似快要跳出來一般,如果我在此時殺了他...
此刻,我隻需用力紮進他的心房,就可以解脫了,這時手卻好似有千金般重,遲遲落不下來。
一滴滴淚珠從我眼眶中流出,蕭邢...拜托你不要再待我如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