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溫柔體貼的男朋友,一次出差回來,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種種跡象表明他的確不是曾經的他,那他究竟是誰?這背後又藏著怎樣的緣由?
1.
我和荊北延談了2年的戀愛,他出差前向我求了婚,可是回來以後他像是變了一個人,我不明白怎麼會變的這麼快。
從荊北延出差回到江城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除了出差期間偶爾的問候短信之外,再無其他。
起初我擔心他工作忙,倒時差什麼的,不敢擅自打擾他,隻等他主動聯係,可結果他回來這麼就都沒找我,我都要懷疑他還想不想和我訂婚了。
都說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此時此刻,這話誠然有它的道理。
我家和荊家是世交,爺爺輩的就相互認識,因此我和荊北延是有口頭上的娃娃親的。
我想著與其貿然去公司找他,倒不如先去家裏拜訪荊家父母。
我買了些補品,讓司機開著車送我去了荊家老宅。
路上不算堵車,大概半個小時就到了。
按了門鈴,李叔出來迎我,說是荊太太人在客廳喝茶。我托李叔替我取了車裏的補品,便進了老宅。
進了客廳便看見荊太太在泡茶,我連忙走過去喊了一聲:“伯母。”
她拉住我的手,我順勢坐在了她身旁的沙發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一段日子沒見,荊太太憔悴了不少。
可轉念一想,一個什麼都不用操心的富家太太有什麼好煩心的。但有隱隱感覺哪裏不一樣了。
荊太太笑著和我閑談:“小晚怎麼有空來看我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想伯母了,帶了些補品來看看您。順便想和您打聽打聽北延哥哥最近在忙什麼,他都好久沒聯係我啦。”
我望著荊太太的臉,明顯看出她聽我提起荊北延時候的意思不自在,可也僅僅是轉瞬即逝。
緊接著聽她說:“大概是公司的事吧,你荊伯伯去外地辦事去了,所以公司的事情都由北延處理了。”
“如果你想見他就去公司找吧,再不濟就是在城南的公寓了。”荊太太補充道。
聽到城南的公寓我有些臉紅,那也是我和荊北延以後的婚房。
我點了點頭應下了。又閑聊了幾句有些想告辭離開,荊太太見我坐不住,也不強留我了。
走出老宅,我又讓司機開車送我去恒宇樓下。
想再多也不過是亂想,還不如見上一麵。
到了恒宇樓下,我讓司機直接開車回家,反正荊北延每次都會送我。
走進恒宇,我掏出包裏的電梯卡乘著專屬電梯上了頂樓。
本來沒什麼感覺,可是看著電梯一層一層的往上升竟然沒由來的緊張。
等出了電梯,我直接走向荊北延的辦公室,剛好碰到迎麵走來的張秘書,他是公司裏為數不多知道我的身份並且能認出我的人,他見到我似乎還有些驚訝,喊了聲:“程小姐。”
我也禮貌問了聲好,又問道:“北延在嗎?”
張秘書點了點頭,又側身給我引路,小聲說道:“我給您通報一聲吧,今天早上開會荊總發了好大的火,所以現在可能還在氣頭上。”
我道了謝,坐在會客室等侯。心想著像荊北延這樣的翩翩公子能發多大的火,記憶裏我從沒見過他生氣,他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模樣。
一想到他也會因為工作發火,我竟沒由來的覺得好笑。
等了大概有三四分鐘,果汁喝了好幾口了,張秘書才讓我去辦公室,說荊總在等您了。
我起身說:“好的,你去忙吧。”然後就走向荊北延的辦公室。
一進門,入目是男人高大的背影,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精神了不少。
他站在玻璃前,俯瞰樓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我也有些好奇,便走進他的身旁,問道:“好看嗎?”
我側頭望他,他也側頭望我。
荊北延的相貌無疑是出眾的,可是今天再看卻覺得哪裏不一樣了。怎麼說呢,他今天身上透著一股冷意。
他之前也穿過正裝,今天卻又格外不同,我想他或許還在為工作生氣吧。
我看著他的眼睛,聽他輕聲道:“沒什麼好看的。”說罷轉身想要走開。
我鬼使神差的拉住了他的手,他又回頭看我。
他的手沒有想象中的溫暖,我忍不住想要縮回去,卻被他搶先拉住,他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放軟了語氣:“就是想你了唄,你都多久沒聯係我啦,你是不是都要忘掉我這個未婚妻啦?”
我感覺他一愣,緊接著聽他解釋道:“工作忙,沒顧上你,抱歉。”
我被他的話給震驚了,想著荊北延究竟出什麼事了,說話的語氣怎麼想換了一個人似的?要是以前他肯定會哄我了。
我反握住他的手,開口:“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嗎?我怎麼感覺你怪怪的,說話的語氣都像是變了一個人。”
荊北延一聽,掙開了我握住他的手:“你想太多了。”轉身坐在了沙發上。
我跟著坐在他身旁,有些沒好氣道:“你什麼沒意思啊?你出差前向我求婚,現在就用這個態度對我?”
說完我將手上的戒指摘下來丟給他:“你自己都沒帶著戒指,我也不帶了,還給你。”
見他皺著眉,說不出一句話的樣子,我更生氣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呆了。
最後留下了一句:“你要是不想和我結婚,我們就分手算了。”
說完我氣衝衝的離開了辦公室,直到上了電梯都沒有冷靜下來。
我打了車回了家,將自己悶在房裏回想今天的事。我直覺告訴我荊北延不對勁,很不對勁,無論是衣著還是氣質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就連帶著對我的態度也奇奇怪怪。
荊北延和我談戀愛這2年基本上是溫柔如水,對我處處體貼周到,就是一個活脫脫的24孝好男友。
可今天他半天憋不出一個字的樣子真讓我氣急,而且連和我的求婚戒指也不帶在手上。
思來想去,我隻得出了一個結果,荊北延有別人了,指不定就是出差認識的,所以他一回來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我莫名的冷意和疏離恐怕都來源於此。
我越想越氣,心裏大罵荊北延一百遍。
2.
荊宅。
從外地趕回來的荊父聽著荊母的話皺了皺眉,開口道:“小晚今天下午來找你怕不是為了訂婚的事?”
荊母點點頭:“是啊,之前說好的兩個孩子.....可是現在這樣.....”又看向荊父道:“真是造孽啊。叫我怎麼和小晚說清楚啊。”
荊父緊鎖的眉頭一直沒有放鬆,留下一句:“這是你別摻和了。”便起身去了書房。
書房內。
荊父撥通了荊北延的電話。
那頭剛接通,荊父就迫不及待道:“無論你怎麼做,必須把小晚哄好了,你的太太隻能是程晚,聽到了沒有?”
荊北延“嗯”了一聲。
荊父見他聽進去了,又補充道:“你明天先把公司的事情放一放,專心去陪陪小晚,再過一段時間就把訂婚辦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也有些分寸,之前和你說的小晚的喜好都記住了吧。”
“我記住了,爸。”荊北延應了一聲。
荊父被他這聲爸給喊愣了神,又提醒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荊北延望著被掛斷電話,嗤笑一聲,悶聲喝完杯中的酒,起身去了浴室。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荊北延的電話,他語氣誠懇的道了歉,並說專門抽出時間和我約會。
我欣然答應了。
掛斷電話,我不禁為自己昨天的無理取鬧感到有意思不好意思,每次都被他哄著,我真的已經產生習慣了。
臨近中午,荊北延接我出去吃了午餐,在商業街的一家新開的法式餐廳,他說那家的牛排味道十分地道,想著我會喜歡。
我笑著看向他,感覺那個體貼溫柔的荊北延又回來了。
等到了餐廳,荊北延停好車,又貼心的幫我開車門。我挽住他的手臂,笑盈盈的走進餐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荊北延好像有點變壯了,隱約摸到了他手臂上的肌肉。我還有些納悶,這人怎麼出差回來還鍛煉上了。
等真正走進餐廳,我更是驚訝,整個餐廳隻有我們一桌,雖然有錢,但我認識的荊北延是不會這麼奢侈的,我心裏想著他怕是在哄我吧。
荊北延再一次貼心的為我拉開座椅,接著坐到我的對麵。
服務生遞給了我們兩份菜單,我看了看,轉而對荊北延說:“既然你來過,就聽你安排咯。”說完我將菜單遞還了服務生。
荊北延笑了笑:“二份牛排,我的七分熟,她的全熟。甜品就要你們這的那三道招牌,飲品就要青檸檸檬水,不加冰。”
服務生回了句稍等,便離開了。
餐桌上又隻剩我們倆了,我開口:“北延哥哥,我覺得你好像變了?”
荊北延微愣,眼裏閃過意味不明的情緒,又盯著我的眼睛:“那你說說看,我哪裏不同了?”
我想了想:“感覺你好像喜歡鍛煉了,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荊北延聽了輕笑了一下:“工作很忙,多鍛煉又一個好身體,才能扛得住。”
又反問道:“還有嗎?”
我聽他這麼說也覺得有道理,可心裏仍有消不下去的疑惑,但又不知道這麼開口。
菜很快上齊了,我也就沒在多想,盡情享受著和荊北延難得的午餐時間。
飯後,我和荊北延起身準備離開餐廳。他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一束玫瑰花遞給我,有些驚訝的接過。
剛想開口便聽他說:“這些天光忙著工作忽略了你,昨天態度也不好,希望小晚可以看在這束花的份上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說完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臉紅,但還是沒作聲,隻拉著他出了餐廳。
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我望了望懷裏的花,又望了望荊北延,試探道:“你悶不悶啊?要不要開車窗透透氣?”
正好是紅路燈,荊北延轉頭望向我,關切道:“你悶嗎?”
我湊近了些,連來著懷裏的玫瑰花:“你不是花粉過敏嗎?現在會不會有哪裏不舒服啊?”
我清楚的看到了荊北延的那抹震驚,似乎不知道自己過敏這件事似的。
我帶著打量的目光望著他,抱著問個底朝天的態度:“真的沒事嗎?”
荊北延有些煩躁道:“沒什麼事情,來之前我吃過藥了。”說完打開我這側的車窗。
我被他有些凶的語氣給嚇到了,我從沒見過他這種眼神,帶著冷漠與不耐,不像是對未婚妻,更像是對陌生人。
我被這個想法嚇到了。
窗外的風緩緩吹過,隨著綠燈亮起,車子又重新開起來了。
我又偷偷看了荊北延一眼,他不笑的時候總給我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可他以前臉上都是帶著笑的,尤其是和我相處的時候。
似乎發現了我的偷看,荊北延溫聲道:“我沒有不舒服,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我也想讓你開心才準備的花。”
我“嗯”了一聲,說:“你送我回家吧,我有點累了。”
荊北延沉默了片刻,回了一句:“好。”
倒不是因為他態度不好我才鬧脾氣要回家,而是我心裏充滿了疑惑,堵得我有些難受。
一路上相對無言。
等車停在了別墅前,我沒等他開車門就下了車。
我感受到他盯著我的眼神,我沒看他,直接走向別墅。
走了幾步,我又有些後悔,明明剛和好這麼又鬧了脾氣。
我轉身走向荊北延,一把抱著他的腰,感受到他的僵硬和不自在,這些都是以前沒有的。
我踮起腳,親了親他的臉頰,委屈道:“你剛才語氣好凶啊,你怎麼現在對我態度時好時壞啊?”說完半真半假的擠出幾滴眼淚。
荊北延擦了擦我的眼角,將我往懷裏摟了摟,附在我耳邊:“是我不好,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我還是委屈的在他懷裏抽泣了幾聲,手緊緊抱住他的腰,哼哼唧唧道:“你最好是沒有下次了。”
荊北延悶笑一聲,親了親我的額頭,問道:“那你下午還和我約會嗎?”
我這才慢慢鬆開抱住他的手,說了句:“明天吧。”
說完轉身回了別墅。
荊北延望著頭也不回的女人,眼裏沒了溫柔,露出了不同於剛才的冷漠,開車離開。
我徑直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回憶起之前與荊北延相處的點點滴滴。越想越覺得不對,如果說之前的荊北延是溫潤君子,那麼現在的荊北延就是溫柔中透著冷漠,這種溫柔更像是裝出來的。
我打開手機,翻看以往的合照,照片裏的荊北延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又想起今天他對我的笑,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假。
正翻看照片,在國外讀書的表姐來了電話,說是給我寄了禮物注意簽收。
她那邊已經是淩晨,寒暄了幾句便要掛電話。我脫口而出問道:“怎麼辨別一個人是不是你曾經認識的人啊?
表姐“啊”了一聲,慢悠悠的開口:“那你就想想那個人曾經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好辨認的地方,比如生活習慣,再比如身體上有沒有什麼胎記,傷口之類的。哎,你問這個幹嘛?”
“哦,就是最近在看的一部電影,有一些情節不太懂。”我隨口解釋。
表姐似乎有點困了:“好吧,那你有事給我發消息留言,我先睡了,小晚。”
“表姐,晚安。”我掛斷電話。
琢磨著表姐說的話,我又想起來荊北延小時候調皮,摔倒在碎玻璃上,當時胸口處紮破了,留下了不小的疤痕,為此荊母當時心疼的哭了好久。
時隔多年,那個疤痕總不會說謊。
我點進置頂的頭像,發了一條消息。
【我們明天去爬山吧。】
過了幾秒,來了回複。
【好,都聽你的。】
荊家老宅。
荊父坐在沙發上,問道:“最近和小晚相處的怎麼樣?”
荊北延收起手機,坦誠道:“還不錯,今天中午吃了飯。”
“那你下午怎麼不多陪陪她啊?”荊父追問道。
荊北延沉聲:“她明天約了我爬山,大概是想先好好休息吧。”
“什麼?爬山?”荊父吃驚的大聲質疑。
荊北延投來不解的目光。
荊父遲疑道:“他一直有哮喘,根本不能爬山,這點小晚也知道。”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又問荊北延:“你是不是露餡了?”
“不可能。”荊北延毫不猶豫的反駁。
荊父見他果斷的反駁,也不再多說些什麼,隻說道:“你能處理好就行,實在不行就和小晚直說吧。”
荊北延不語,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