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不受待見的我,被老夫人為了家族榮辱強製許配給已經年過半百卻依舊好色的燕王。
我為了弟弟能在家裏過的好一點就答應了老夫人的請求。
奈何老夫人怕我半路反悔,竟然將我前一晚上叫到她房內給我下了迷魂藥。
我暈著腦袋度過了顛簸的漫漫長路,又暈著腦袋在老夫人找來看著我的婆子的擺弄下做成了拜堂禮,被人扔在喜房裏,等待新郎官的到來。
誰能想到,本以為跟了叔叔能躺平的我,卻陰差陽錯的分配給了年輕的世子。
老天爺!這究竟是對是錯!
.......
新婚之夜,屋子裏紅綢高掛,燭火盈盈,我看不清屋子裏的場景,好像眼前有一塊布擋著一樣,我的腦袋暈乎乎的,渾身上下沒有什麼力氣,身邊的一切是那樣的輕飄飄,像是置身在夢中一樣。
就在我馬上就要睡去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男人的氣息有些亂,像是喝了不少酒。
他是一進屋子就直奔我來的,動作慌張卻不粗暴,好像我是他所珍愛的稀世珍寶一樣。
我的腦子依舊是一團漿糊,在混亂間,我被男人順從的脫下外衣,屋子裏突然暗了下來,眼前昏迷的燭火燈星消失了。我臉前的障礙好像被去下來了,視線變得能看見些東西,隻是四周昏暗,我隻能勉強看清眼前男人的輪廓。
“你是.....”
我開口問他,得到的卻是壓上我嘴唇的柔軟,帶著他獨有的溫熱。
這是一個多麼溫柔的吻,讓我能忘卻我經曆過的所有痛苦。
男人鬆開我的唇,向下親吻我的鎖骨。
“相公......”
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相公,換來的卻是男人啞著嗓子的一聲。
“嗯,我在。”
我感覺自己身在美好的夢中,而這個夢正是我最不願意醒的夢。
我昏著腦袋,隻管加深和男人的吻,剩下的一切我願意全部拋棄,隻要我能好好享受這一刻的溫情。
如果你還在,我是不是就不會受委屈了,就能保護好弟弟了。
他的手有些涼,摸上我的時候,竟讓我覺得有些舒服。
“我愛你......”
他貼著我的耳朵在我耳邊和氣,惹的我的身體更加燥熱。
男人的侵略性太強,我不禁向一邊躲,他卻反而壓上來,和我肌膚相貼。
他離我很近,又親上我脖上的細肉,我能聽見他帶著輕笑的呼吸。
“別怕......”,他笑著安慰我。
不知道怎麼,我聽見他的笑聲竟然覺得他在小看我,我使出力氣推開男人,翻身壓上他,看著男人在黑暗裏的輪廓,輕輕滑動我的手指,摸過他胸前的每一片肌膚。
我能感覺到男人在黑暗中用饒有興趣的眼睛看著我。
在他熾熱的眼神裏,我慌了神。
男人像是早就在等這一刻一樣,注意到我的短暫的停滯,他便再一次將我壓在身下,隻留下我細碎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
等我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是被一個巴掌拍醒的,緊接著聽見的便是一個女人的喊叫聲。
“你真是一個不要臉的賤人!”
我感覺我的臉好像被女人的指甲劃傷了,左臉上不隻有火辣辣的感覺,還有傷口傳來的刺痛。
昨天好像睡的挺好的,我的頭發都糊在我的臉上。
女人還在床邊罵著,我暫時不理會,坐起身子,摸上自己的左臉。
等我在拿下來的時候,指尖已經有了血跡。
女人的嘴裏還在罵著什麼,賤人,不要臉,狐狸精。
我抬起眼隔著頭發,看著她還算清澈的臉龐。
我想不通,明明長了一張如此單純臉龐的人,竟然也會說出這種話。
“你是誰啊?”
我略過她嘴裏的指責,直接問她。
她卻好像被點著了火一樣、
“你還好意思問我是誰!”,我一個不注意被她抓住了頭發。
她拽著我的頭發就想往地上拖,我的頭皮被扯的生疼,隻好順著她拽的方向移動。
不用懷疑,我被這樣一個瘦小的女子給直接拽在了地上。
我伸出手去反抗她,惹的她直接鬆開了我的頭發,害得我的上半身直接跌在了地上。
我撐起身子,趁著間隙站起來,把頭發向後撈。
“我問你到底是誰!”
我掐著腰站在女人的對麵,“我在我自己的屋子裏睡覺,你上來就直接罵人是不是有點不對!”
我看見女人看見我的臉之後直接愣了一下,隨後她眼裏的氣氛化成了不甘。
“果然!你就是用的這張臉勾引的世子!”
什麼世子?
女人的眼裏突然含起淚來,“你這狐媚胚子!我看你沒了這張臉,你還能幹些什麼!”
女人的話一落,剛剛跟在她身後的兩個婢女突然衝過來,把我摁住。
那兩人的力氣生的很大,我竟一時間沒有辦法擺脫。
隻好抬起頭看著那個臉龐清秀的女人。
還沒等我開口問她,我就看見她臉色陰沉的拿起桌上的紅燭。
那是一個龍鳳燭,是新人結婚時放在婚房裏的,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這房間裏的一切都和我屋子裏的不同。
等我在看向她的時候,她已經重新點燃了蠟燭,並且向我一步步走來。
“你要幹什麼!”
我想要從兩個婢女的手裏,抽出我的胳膊,卻依舊是動彈不得。
“幹什麼!?”
“當然是毀掉你的臉,讓你再拿這幅狐媚樣子勾引別人!”
我看著燭火向我一步步靠近,馬上就要燒到我的臉頰,我偏頭向一邊移動,但那女人顯然不會讓我這樣輕鬆。
她伸出手鉗住我的下巴,使我的臉動彈不得。
燭火的靠近讓我趕到危險,情急之下我一腳踹翻了摁住我的婢女。
她捂著她的膝蓋,向一邊躲去。
“你們在幹什麼!快點抓住她!”
隨著清秀臉龐的女人的指令,那兩個婢女又上前想要抓住我。
但我怎麼可能再讓她們抓住,我一腳又踹在另一個婢女的膝蓋上,讓她也疼痛不已。盡管我還沒搞清楚狀況,但是我也不會讓她們白白燙我。
我摸上自己的臉。
盡管看這麼多年都已經看習慣了,也不覺得新鮮,但是奈何還是有人誇好看的。
就算長的不好看,也不能讓人白白燙了。
兩個婢女都揉著自己的膝蓋,向清秀女靠近。
清秀女顯然沒有想到現在會是這個局麵,她滿臉怒氣的看著我。
我則是害怕她在會派人衝上來要燒我的臉。
我抬手摸摸臉上的傷口,真有些擔心它會留疤。
就在我正惋惜自己美貌的臉龐時,清秀女又開口說話了,她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你這個賤人!”
“你一直罵我,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一直罵我。我可不是麵團捏的。”
在家裏的時候,那些妯娌親疏們老喜歡找些事情來欺辱我,久而久之我也不慣著她們。
好像是我的聲音和氣勢震懾到了清純女,她的身子有些後移。
莫不是怕我打她吧。
我看她的樣子也暫時對我成不了威脅,就騰出眼睛環顧四周。
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啊?
我看著整個房間裏布滿了珠光寶氣的玉器,紅木敦厚的家具,在看看房梁上垂下來的丈丈紅綢。
可真是大戶人家。
在看看自己身上的襦衣,麵料上佳,針線緊密,床上是一整套的新婚用品。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那個老太太好像說要把我去配給一個位高權重的王爺的,說是能讓我一輩子享盡榮華和富貴。
現在看來這個老太太是直接把我給綁到他床上了呀。
這......
也行,至少不會留在那裏受人欺負,王爺位高權重,有他在我也能保護我在家中的弟弟。
我看著自己麵前還在受氣的小白花,“王爺呢?”
小白花的身體突然抖了起來,好像王爺這個詞是什麼敏感點一樣。
“王爺?你還敢跟我提王爺?”
她突然衝上來又要拉扯我的頭發,我閃躲過去,伸出手阻擋她。
“你別過來......”
還沒等我怎麼使力氣,清純小白花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誒!你別哭啊!我可什麼都沒幹!”
我抬眼去看一旁的婢女們,她們一副事不關己甚至還想要一口咬定我的感覺。
正當我在猶豫要不要扶起來的時候,門口傳來聲音。
“誰在我房內胡鬧!”
誰啊?
他繞過屏障來到屋內,環顧四周,和我對視時,想是在看一件物品一樣毫無感情,但是卻在看見坐在地上眼睛含淚的看著他的小白花的時候,突然大吃一驚。
“世子.....”
小白花看見他情緒更激動了,直接站起身子,兩步化作一步跑向進來的男人。
聲音婉轉,讓人不由升起憐憫之心。
我看著這郎情妾意的一幕,心裏隻覺得男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就在昨天才聽過一樣。
我在一次開口問,“王爺呢?”
新婚第二天,兒媳婦帶著婢女來自己新婆婆的房間裏大鬧一通還想要燒婆婆的臉,然後兒子又直接進房間,兩人上演郎情妾意?
我知道我沒什麼地位,但也不能怎麼玩呀!
小白花躲在男人的懷裏沒有說話,我能聽見她小聲嗚咽的聲音,男人則是一臉的心疼,他冷著表情看著我。
“王爺自然在王爺府,這裏隻有世子。”
哦。
那我是誰?
男人緊接著開口,“你是誰?一大早在我的房間裏,而且還......如此不知檢點。”
他低下視線看著我的衣著,經過剛剛的一鬧本就鬆垮的衣服變得更加拉扯,想向四處散去。
我看看對麵的兩個人,一個青衣羅裙,一個錦繡華袍,再看看我中衣外露,領口打開。
我向裏掩掩衣服,絲毫不覺得羞恥。
我認出來了男人的聲音,他就是昨天與我徹夜歡合之人。
雖然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但是這點是確定的。
我對上男人的眼睛,“這一切都要拜世子所賜,這一身衣服,可是你與我昨晚歡愉之後,你親手給我穿上的。”
“世子難道忘了嗎?”
我聽見小白花哭的更厲害了,把整張臉埋在男人的胸前。
男人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我,又看了看懷裏的小白花。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昨夜是與我的愛妻一同躺在床上,與你何幹?”
我看見他攬住小白花肩膀的手已經發白,顯然是用了力氣的。
“世子確定嗎?”
環看整個房間,我確實更像是剛從床上下來。
男人不在看我,他的心裏或許也在懷疑,他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小白花的身上。
他和小白花拉開了些距離,用帶著懇求的眼神看著小白花。
“你昨天......”
還沒等他開口問完,小白花徹底的哭了出來。
“我昨天.....昨天晚上.....在王爺那裏.....”
王爺和世子同一天結婚,結婚當晚必是要入洞房的。
不甘的聲音夾雜著哭聲,卻也讓人聽的真切。
不隻是那個自稱世子的男人感到震驚,我也被現在的我情況下來一跳。
本要嫁給父親的我,卻嫁給了兒子?
而兒子的相好卻成了自己的母親?
男人一時間也愣在了原地,他看著哭泣的小白花沒有任何動作,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看著這一幕,我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隻好看著兩人。
“知琛,你還會娶我嗎?”小白花帶著哭腔向男人所要一個答案,男人像是要給她一個答案,但也隻是張了張口。
“我們一起去找父親。”
他擦擦小白花的眼淚,拉著她直接出了屋子。
“叫她也來!”,我聽見他向婢女命令,不等人來“請”我,我就自己自覺的跟上。
一覺醒來,直接低了一個輩分,還被人撓破了臉,我還不樂意呢!
等我走出世子府的大門的時候,世子已經在扶著小白花上馬車了。
世子轉過頭看向我,“王爺府在城北,世子府在城西。”
說完這句話他便向隊伍的正前麵走去,坐上隊伍最前麵的馬車。
正當我疑惑,我坐哪一輛的時候,從一旁使過來一輛驢車,車子甚至連頂棚都沒有。
禦者跳下來車,請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