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出門擼串,男朋友的發小林佳佳喝高了。
我攙她去洗漱,半路遭遇了幾個小混混騷擾。
男友瞬間怒氣值爆表,衝過來一把將她護在懷中,霸氣宣言:「除了老子,誰都不許欺負她!」
我愣在一旁,心裏寒意直冒。
他恐怕忘了,明兒我倆就要領證結婚了。
......
巡邏警察恰好經過,那幫混混見狀溜之大吉。
秦朗臉上掛了彩,但注意力始終在懷裏的林佳佳身上,還溫柔地幫她把散亂的發絲捋到耳後。
「阿朗,別跟她結婚……」林佳佳眼角含淚,抱著秦朗的脖子撒嬌似地磨蹭。
我緊握拳頭,期待他能給我個解釋。
可他壓根沒搭理我,低頭用溫和的嗓音哄道:「好,聽話,別哭了。」
這幅親昵的畫麵狠狠戳中我的心窩。
我強忍住眼淚,聲音顫抖:「阿朗,我們可是情侶,你當著我麵這樣對她……你們倆果然——」
「她隻是喝多了,我送她回家。」
他冷靜地打斷我,漆黑的眼眸冷冷掃了我一眼,淡淡地說,「別胡思亂想,蘇晴,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緊接著,他一把抱起林佳佳走向汽車,留給我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我抹了抹濕潤的眼角,冰冷的淚水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沒錯,我早該看清這一切。
我和秦朗高中三年一直是同桌。
他性格內斂,話不多。
而我是個話匣子,總愛拽著他討論數學題,久而久之,我們便熟絡起來。
填報誌願時,我問他想去哪兒。
他抿了抿嘴,明亮的眼睛盯著電腦屏幕看了一會兒,然後轉向我,目光相接。
窗外溫暖的陽光灑在他黑亮的短發上,將那張英俊的臉龐映襯得更加白皙。
接著,我聽到他說:「選H大吧,蘇晴,咱倆一起去。」
六月底的風帶著微微熱意,我感覺臉頰開始發燙。
心中的小鹿仿佛被喚醒,伴隨著甜蜜的漣漪,我笑著應道:「好啊。」
暑假過後,我們一同踏入了H大的校園。
或許就是那次心動,我和他之間多了一層微妙的默契。
我選擇了會計專業,他則對國際金融情有獨鐘。
巧的是,他家的鄰家小妹也在同一所學校就讀。
現在回想起來,那可能並非偶然。
林佳佳長相甜美,追求者眾多,但她總愛黏著我們,圖書館、自習室、電影院……
隻要我約秦朗去的地方,她總會掐著點兒出現。
記憶猶新的是大二剛開學那次,我們去校門口新開的貓咖擼貓。
我在逗一隻布偶貓時,沒注意到頭發上粘了根貓毛。
秦朗輕聲道:「別動」,然後朝我靠過來。
呼吸交織,眼前是他棱角分明的鎖骨,我慌忙避開視線,臉頰卻如火燒般滾燙。
「你們在幹嘛?!」
一聲驚呼響起,我們迅速分開,隻見林佳佳緊咬嘴唇,怒視著我:「你們隻是老同學而已,什麼時候關係這麼親密了?」
「你要是有空,還是多陪陪你那些追求者吧,別總來打擾我們。」
秦朗淡然回應,順勢摟住了我的腰,「我喜歡蘇晴,聽清楚了嗎?」
他的話語直接,我心中卻咯噔一下。
不知是直覺還是對他的了解,那句話聽起來並不真實。
林佳佳哭著跑開了。
後來,秦朗告訴我,她一直聲稱喜歡他,但他隻把她當妹妹看待,而且私下已經跟她說清楚很多次,但她仍故意出現在我們周圍。
我無言地撫摸著貓咪,思緒有些飄忽。
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迫使我與他對視:「相信我,剛才我對她說的都是真心的。
「蘇晴,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
那時,他的眼神真誠且略顯緊張,我的心瞬間淪陷。
我答應了。
因為我早已喜歡他很久,久到連何時何地都已記不清楚。
此後,林佳佳沒有再來打擾我們,而是高調地與籃球隊隊長談起戀愛。
有一次,秦朗送我回宿舍,正巧碰見他們在銀杏樹下接吻。
她身形嬌小,依偎在那個男生懷裏,像隻溫順的小兔。
那一刻,我手指被捏得生疼,抬起頭,隻見秦朗眉頭緊皺,目光冷冽地盯著他們。
「別管她,我們走。」
秦朗沒有再看那個方向,牽起我的手離開。
我低頭看著泛紅的手指,心底一陣莫名的難受。
他剛才的眼神……是不是我想多了?
「晴晴,今晚我們去東食堂,有你喜歡的雞排拌麵。」他邊走邊說,語氣平平,聽不出任何異常。
「好。」
也許,是我多慮了吧。
我在客廳坐到淩晨五點,秦朗才回來。
天色微暗,他打開燈看見我,臉色瞬間變得不太自然:「怎麼還沒睡?」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我站起身,靜靜地望著他,反問道。
他避開我的目光,顯得有些焦躁地扯了扯衣領:「她忘帶鑰匙了,我得等到她媽下班才能回來。」
「是嗎……」我盯著他的衣服,語氣愈發冷漠,「等啊等,連衣服都換新的了?」
「蘇晴!!」
秦朗意識到什麼,立刻走上前來抱住我解釋:「她剛才吐了,我實在沒辦法,隻好去店裏買了件新襯衫,你要相信我。」
聞著他身上不屬於我的香水味,我一陣惡心,用力掙脫他,退後幾步。
「別靠近我,你滿身都是她的味道。」
秦朗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過了好一會兒才放下:「昨晚的事別多想,我太急躁了,說話衝了點。我去洗澡,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帶你吃大餐補償。」
我默不作聲,他隻好揣著睡衣進了浴室。
他是不是故意忽略提領證這茬兒了?
想起昨晚他對林佳佳那些甜言蜜語,此刻隻覺諷刺至極。
罷了,既然如此,我也該重新審視這段關係了。
「叮——」
他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忽地一亮,我不禁瞥了一眼,然而那條信息卻像針一樣紮在我心頭。
「昨晚的懷抱真暖,放心啦,我已經吃過藥了,不會給你們小兩口添麻煩的。
——愛你的佳佳。」
後麵還跟了個發射愛心的表情包。
此刻的心情,真是難以言表,仿佛周圍空氣都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耳邊隻剩下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大腦一片空白。
一些塵封的記憶片段似乎在此刻找到了彼此的關聯。
原來,傻乎乎的那個人,始終隻有我自己。
大三那年,林佳佳不知為何和那個男生分道揚鑣了。
隨後,她對我態度陡然轉好,一口一個「嫂子」叫得親熱。
我對於她的這種轉變頗感不適,但秦朗並未表現出排斥,私下還告訴我:「佳佳從小就父母離異,性格倔強又依賴我。她媽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說她最近在吃抗焦慮的藥,希望這半年我們對她寬容點……」
他擁我入懷,信誓旦旦地說:「大三一結束她媽就會接她走,到時候我帶你回我家見我爸媽,怎麼樣?」
那時,我以為他隻是出於兄長般的關懷對待林佳佳,如今看來,或許當年她分手與他脫不了幹係。
畢業後,他們雖仍有聯係,但每次見麵他都會帶上我,努力讓我感受到安全感。
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
並非我看不明白,隻是「喜歡」二字太過沉重,我一直努力為他找借口開脫。
然而這次——
我真的倦了。
秦朗洗完澡出來,發現我還坐在沙發上,既沒哭也沒鬧,一滴眼淚都沒掉。
見我還在生氣,他語氣也冷了幾分:「不是說你想多了嗎,蘇晴,能不能別總像個小孩一樣鬧脾氣,多大個人了。」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我反問他。
「今天能是什……」他突然愣住,隨即恍然大悟般擠出笑容道歉,「是我疏忽了親愛的,今天是去領證的日子。那你先休息一下,一會兒化個美美的妝咱們再去。」
「不用了。」我將他的手機遞過去,聲音冷若冰霜,「蘇晴我還沒到非得嫁給一根爛白菜的地步。」
秦朗眉頭緊皺,但當他看到那條信息後,原本泛白的臉瞬間變得煞白。
沉默了半分鐘,他竟連一句辯解或解釋都沒有。
是啊,沉默就是最直接的承認。
他們昨晚確實在一起了。
得到證實的瞬間,心中傳來一陣鈍痛,盡管我竭力抑製,鼻尖還是湧上酸楚,眼淚最終沒能忍住。
過了許久,他看著我:「晴晴,你不相信我?」
「我隻是不想再做傻瓜了。」我擦幹眼淚,直視著他,字字清晰,「秦朗,我們分手。」
「不行!」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語氣也變得急切起來,「她說的藥是解酒藥,不是別的什麼,我真隻拿她當妹妹……晴晴,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說分手就能分手嗎?」
「妹妹?你自己問問良心,你真的把林佳佳當妹妹嗎?」我平靜地開口。
他眼神閃躲了一下:「晴晴,我真的不想分手。」
夠了。
「今天我就搬走,我們之間的事到此為止。」
不想再麵對他,我轉身走向臥室收拾自己的東西。
秦朗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心滾燙,曾經冬天我沉迷於他如火爐般的體溫,如今卻讓我感到惡心。
「我隻說一遍,鬆手!」我厲聲道。
他手指緊了緊,最終還是鬆開了。
心似乎已麻木,這樣也好,至少不會那麼疼了。
由於才搬來兩個月,我的物品並不多,隻有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在這個家中還找不到屬於我的痕跡,其實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我把房門鑰匙放在玄關的掛鉤上。
秦朗倚牆而立,欲言又止,我沒有看他,徑直拉開門,卻見林佳佳正站在門外,眼睛紅腫,顯然是哭著趕來的。
「嫂子,你誤會我們了,我說的藥是解酒藥,我承認昨晚是衝動了,可是你和阿朗在一起這麼久,難道連他都不信嗎?
「如果覺得我打擾了你們,那我以後不打擾你們了行不行……」
我冷漠地聽著,餘光掃過秦朗,他低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拉起行李箱,我徑直繞過林佳佳,頭也不回地走進電梯間。
等了十幾秒電梯到達,我走進去按下一層,林佳佳卻衝過來擋住了門。
四目相對,她臉上已不見剛才的歉意,取而代之的是得意、興奮,還有一絲可憐。
她上下打量我,壓低嗓音笑道:「蘇晴,我終於把你手裏的他搶回來了。昨晚我故意喝醉,你看他多緊張我,其實啊,你早該放手了。」
這樣的目光——
我不禁想起大二那年,她與籃球隊隊長樹下激吻時,也曾用這般挑釁的眼神看向我。
我也笑了,眼中滿是寒意:「既然如此,要不要我賞你一巴掌,好讓你的‘好哥哥’更心疼你些?」
林佳佳的笑容凝固,死死盯著我,仿佛要在我身上瞪出個洞來。
「跟我鬥,你永遠是輸家。」
撂下這句話,她瞬間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奔回去。
真是個瘋子!
我趕緊按下關門鍵,電梯門即將閉合的刹那,隻見林佳佳撲進秦朗懷中,而他下意識地朝我這邊望來。
我避開他的視線,直至他們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外,我才靠在不鏽鋼壁上,任由電梯下行的輕微震動撞擊著我的耳膜。
這七年。
終究是喂了狗。
……
為了不讓父母擔心,我暫時住進了大學舍友小雅的單身公寓。
小雅是個自由撰稿人,厭煩家裏父母催婚的嘮叨,便用幾年的稿費買了個小房子獨居。
她幫我整理房間,反複確認:「你們倆就因為那個綠茶女掰了?不是說好今天領證的嗎?確定不是在玩婚前試愛的遊戲?」
我長歎一口氣。
「房東大哥,我保證按時交租,您先讓我清靜一會兒行不?」
「嘿,咱倆這交情,提錢多傷感情!你想住多久住多久,不過嘛……」
她話鋒一轉,「說說看,念大學那會兒你總提的那個林佳佳,我現在正愁沒素材寫稿呢。」
我:「……」
總算把這位大神級別的小雅請出了門,緊接著秦朗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我拿起手機愣了幾秒,果斷掛斷,然後把他電話、微信一並拉黑刪掉。
沒過兩分鐘,林佳佳發來一條微信:「為啥不接阿朗的電話?蘇晴,你又想玩啥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真是夠了!
我也毫不客氣地給她來了一套拉黑、刪除的標準操作。
世界終於回歸寧靜,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眼睛竟有些幹澀的疼。
原來即使哭不出來,心還是會痛。
借住在小雅家的一周裏,我把她寫的那些小說翻了個遍,清一色都是姐弟戀題材。
「美女,新聞說你那邊暴雨如注,跟我這狀況差不多啊。
「你這故事,看得我眼皮直打架,怎麼越看越犯困?
「美女,你就屈尊一下,掉進我這坑裏行不?」
……
起先我還雲裏霧裏,後來瞬間醒悟,頓時對小雅有了新的認識。
我合上她最新力作《甜心禦姐的小狼狗》,一臉嚴肅地問她:「所以,這就是你死活不願去相親的理由?」
她正煮麵條的手一頓。
回頭,用力點了點頭:「老男人有啥好的,還是嫩嫩的小鮮肉貼心又可愛。」
被她這一番話逗樂了。
午飯過後,沈青給我打來電話,她是我和秦朗共同的朋友。
我猶豫了下,還是接了。
她說在農莊辦了個生日趴,雖然我不想見秦朗,但她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秦朗說他有事來不了,咱倆好歹得有一個到場吧!」
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我隻好應承下來。
告訴小雅一聲,我打車去商場挑了條項鏈當禮物,接著又乘城鄉公交前往沈青所說的那個新農村。
路途遙遠,等我抵達農莊門口時,天色已黑。
跟著服務員來到包廂門口,隱約聽見裏麵歡歌笑語,我微笑著推開門:「青青,生日快樂——」
最後一個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嚨。
昏暗的霓虹燈下,音樂仍在流淌,眾人圍坐在沙發區,目光齊刷刷聚焦在中央正在熱吻的那對男女。
女的是林佳佳,男的則是我分手一周的前任,秦朗。
沈青剛從包間洗手間出來,瞥見這一幕,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林佳佳這才鬆開秦朗的脖子,滿臉嬌羞地坐到一旁,但看向我的眼神卻充滿挑釁。
秦朗似乎已醉得七葷八素,迷迷糊糊地倚靠在那兒。
我懶得搭理他們,平靜地走進去,將禮物遞給沈青。
她臉色極其尷尬,試圖解釋。
「晴晴,我以為……」
我打斷她:「生日快樂,我有點事先走,你們玩得開心。」
「晴晴——」似乎是聽見我的聲音,秦朗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沒有看他,徑直出門,他搖搖晃晃地追上來,抓住我的手:「我以為,你不會來。」
「……」
我沉默片刻:「放手。」
「不放!這幾天聯係不上你,我都要瘋了。晴晴,跟我回去吧,一切都可以重頭再來,我們結婚好不好?」
他眼眶濕潤,眼角泛紅,隻是嘴角的口紅印格外刺眼。
我緊抿嘴唇,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他被打懵了,手不由自主鬆開,我往後退了幾步。
「秦朗,我真是沒想到你能這麼無恥,剛親完林佳佳,轉頭就說要跟我結婚,你現在可以去照照鏡子,看看是被她親過的部位紅,還是我給你的巴掌印更明顯。」
離開農莊,我在附近尋了個竹編椅子坐下,沈青給我發來道歉信息。
她說秦朗想挽回,所以托她聯係我參加聚會,誰知林佳佳也跟了過來,她一直留意著,誰知就上個廁所的功夫,兩人就親上了……
看著手機屏幕,我回複:「沒事,反正我們已經分手了。」
這段時間我思考了很多,也重新審視了與秦朗的感情。
最初的失落與痛苦逐漸消減,哪怕剛才親眼目睹他們的擁吻,我的心也毫無波瀾。
放下,就是真的放下了。
仰望那片深邃的星空,隻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我長舒一口氣,準備乘坐夜班公交回家。
這時,幾個醉醺醺的家夥從農莊走出,我特意繞開,但他們故意擋住了我的去路。
「哎喲,這不是那天那位妹子嗎?」
我眉頭一皺,沒想到又是上次那群小混混。
此刻農莊音樂震耳欲聾,想喊人估計是夠嗆。
遠處馬路邊有個西瓜攤,旁邊遮陽傘下似乎躺了個人。
沒多想,我立馬衝過去,離攤位還有二十米,就有個小混混抄近路比我先到一步。
「你丫再跑啊,這次你那男票不在,看你能咋辦!哦不對,上次他也沒護住你啊。」其中那個光頭囂張地狂笑。
我朝西瓜攤主大喊,但他仿佛沒聽見。
腳下全是巴掌大的西瓜,無奈之下,我撿起一個朝混混扔去:「我朋友馬上來接我,你們再不滾,我就報警讓你們蹲號子!」
混混們相視一笑,毫不在意。
眼看他們就要抓住我,一道墨綠身影忽地飛來,直接把光頭砸暈,西瓜瓤碎了一地。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慵懶又帶著怒意的男聲:「喂,老兄!知道嗎?巔峰晉級賽被人攪局,特麼超級不爽!」
混混們一愣,齊刷刷看向我背後。
我也扭頭望去,隻見一個戴草帽的小哥雙手抱胸,站在西瓜攤前。
此時,他的手機傳來一陣機械女聲:「Defeat——」
氣氛陡然緊張。
他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表情,但渾身散發出一股囂張的氣場:「一起來吧,老子不欺負老年人。」
幾個混混見他孤身一人,罵了句「媽的」,便一擁而上。
草帽小哥出手狠辣且迅速,招招直擊要害,我剛邁幾步準備幫忙,他已經把那幫人打得東倒西歪。
兩分鐘後,混混們頂著熊貓眼,抬著光頭灰溜溜地跑了。
直到看不見他們的影子,我才鬆了口氣。
「沒事吧?」草帽小哥走過來,摘下帽子,露出一張與普通瓜農截然不同的帥氣麵龐。
五官精致如畫,鼻梁高挺,嘴唇淡紅,下顎線條流暢,隻是膚色略顯黝黑。
現在的農村人都這麼拚嗎?
賣瓜的瓜農不僅身手了得,顏值還相當在線。
我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他也在打量我,隨後目光落在我的腳下。
「姐,你踩到我手機了。」
我一愣,低頭一看,果真踩上了,連忙移開腳。
他迅速撿起手機,左眉微挑,滿臉心疼:「要是踩壞了,你得賠。」
我掃視周圍一片狼藉,忙補充道:「這些西瓜的損失算我的,還有,謝謝你剛才幫我,否則……」
他輕歎一聲,打斷我:「媽的,我掉段了。」
我一下語塞。
「那個,你看這些西瓜怎麼賠,我轉賬給你。」
他收起手機,看著我,眉頭緊鎖:「你怎麼滿腦子都是賠錢?老子像是缺錢的人嗎?」
我瞥了眼他那條破了倆大洞的牛仔褲。
難道……不缺?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不悅地指向不遠處的大棚,又指了指自己:「看見沒,那片地都是我的,記住了,老子林晨陽,不差錢!」
「可是,我真的給你造成了損失。」我堅持道。
林晨陽咬牙不語,隻是一直瞪著我。
好吧,提錢似乎在侮辱他。
「不過你剛剛幫了我,那……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我承認自己很軸,但不喜歡欠人情。
他沉默片刻,掏出手機,遞給我一個二維碼:「既然這樣,加個好友方便聯係。說不定我很快就會找你幫忙。」
……
回到家,我看著林晨陽的頭像,有些無語。
這年頭還用QQ的,估計還是個學生吧?
小雅湊過來,表情複雜:「第一次見到這麼土又讓人肅然起敬的頭像……」
的確,加好友時我也以為搞錯了,誰能想到一個年輕帥哥的頭像竟然是個金光閃閃的「佛」字。
這和他的形象完全不符。
「你確定剛才幫你的是個帥哥?」小雅質疑道。
我斬釘截鐵:「我的眼神沒問題——」
她不信,搶過我手機,點開林晨陽的空間相冊。
我們倆都驚呆了。
機車、型男,還有一架子的榮譽證書和獎杯。
這貨居然是那個西瓜小哥?
「哇哦,這小子深藏不露啊,看這身材,妥妥的小狼狗。」
她點開一張腹肌照,不斷放大,臉上洋溢著姨母般的微笑,「外表狼係的佛係少年,為救被困的大姐姐,單挑黑幫混混。嘖嘖,人設、劇情、畫麵感,全都有了,絕了!」
又開始了……
我趕緊奪回手機,阻止小雅繼續腦補。
就在這時,林晨陽發來一條消息。
「偷窺我空間相冊?覺得怎麼樣,好看不?」
我滿頭黑線。
糟了,忘了QQ空間有訪客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