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是我以前的鄰居,曾經欺辱過我。
而交往的五年裏,他卻從未認出我。
我將他的商業秘密賣給競爭對手。
他破產的那天,聲音裏滿是破碎。
[所以,你可以原諒我了嗎?]
........
蘇家大小姐蘇梓月回國那天,就以一條聊天記錄登上熱搜。
[你還在等我嗎?]
[是。]
手機對麵的那個男人,便是我的現男友沈則。
那個曾經與蘇梓月一起欺辱我的人。
我與他們是在一個大院長大的,不過我是寄居在我的叔叔家裏。
蘇梓月知道我喜歡沈則之後,將我拖進巷子裏,煙頭燙在我的全身各處。
我的頭皮那到現在都長不出頭發。
當沈則路過發現的那一刻,我的眸中閃過巨大的欣喜。
蘇梓月慌亂地將煙頭藏至自己身後。
還未等她開口解釋,沈則就背靠在那,擋住其餘人看過來的視線,淡聲催促蘇梓月快點。
有的人,在我心裏突然就爛掉了。
幾分鐘後,沈則緩步向我們走來,將一瓶牛奶遞給蘇梓月。
他一手插著兜,慢悠悠地將手裏喝剩下的半瓶兜頭淋下。
[被你喜歡,真臟啊!]
[這些牛奶你嘗嘗,想必你也沒喝過吧。]
[家裏沒鏡子,也撒泡尿看看,自己配得上嗎?]
他們二人走了之後,我等到天黑這些牛奶味道也沒散去,一回去便挨了罵。
[我就說家裏怎麼少了錢,原來是你偷了去買奶了。年紀輕輕的,就淨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得虧我們心善收留你,狼心狗肺的東西。]
其實爸爸每個月都會打錢過來,但都被嬸嬸拿去給弟弟了。
我低著頭,默默拿起桌上吃剩下的碗筷去廚房清洗。
等做完所有,嬸嬸還在那裏指著我的方位罵罵咧咧。
無論多少次回想,我都覺得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薑晚,你看看。]
蘇梓月在我麵前得意地舉著手機晃了晃。
背景是滑雪場,鏡頭裏她與沈則雖然有段距離,但是角度抓拍得很好。
網友都在磕天磕地。
[有些人,就要有自知之明,明知不屬於自己的,就不要去肖想。]
我怒極反笑,一把搶過她的手機扔在地上,在她震驚的目光下,用雪杖狠狠敲擊。
屏幕碎裂之後,仍覺不解氣,呈拋物線扔了出去。
哐的一聲,正好砸到了路揚的頭。
路揚,沈則的兄弟,我稱他為蘇梓月的狗腿子。
路揚本就對我不滿,這次被砸了,氣勢洶洶地朝我走過來,又將手機朝這一扔,正好落在蘇梓月腳邊。
[呐,本來或許還有救的。]
我側身避開之後,雙手攤開作無奈狀。
蘇梓月眼中閃過一抹陰鷙,小聲說了聲蠢貨,待路揚走近之後,語氣柔弱。
[我隻是想要和你解釋一下熱搜的那件事情,不想讓你誤會則哥哥。]
[你不喜歡我直說就好了,我以後離你們遠遠的。]
本來就是沈家讓沈則前去機場接她,卻被她故意歪曲成這個樣子。
但從路揚的角度看來,眼前的女孩委屈極了,鼻尖紅紅的,眼淚恰到好處地從眼眶裏滴落。
路揚剛想要替她討回公道,便被我出聲打斷。
[知道我討厭你,所以你可以滾了嗎?。還有……]
我點開播放鍵,裏麵赫然就是我們之前的對話。
[忘了說哦,我錄音了。]
[上次喝的茶顏悅色都沒有你這麼茶,你是垃圾袋嗎 這麼能裝。]
沈則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番場麵。
他一手將我攏在懷中,雖未言語,但態度盡顯。
路揚本來對錄音有幾分介懷,但也受不得她受半分委屈,當即便炸了。
[沈則,梓月還在這呢,你太過分了吧。]
[你剛剛是沒有聽到她說話有多難聽……]
[聽到了,而且我覺得說得很好。]
沈則淡聲開口,路揚的話就這樣卡在喉嚨裏。
[既然她不喜歡,那你便離遠點。]
沈則伸出手想要將我額前的碎發別到腦後,被我避開。
若非必要,我很討厭他的觸碰,尤其是他抬手的動作。
[我先去滑雪了。]
奈何我想要滑雪,別人也不給我清淨。
聽到背後的聲音時,起初我並沒有太在意,然而下一秒有一雙手搭上我的背直直推了我一下。
[薑晚!]
我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地,整個人滾落下去。
情急時刻,我隻能緊緊護住自己,以減少自己可能受到的傷害。
嘭,最後我摔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薑晚,你沒事吧?]
我趴在沈則身上,一睜眼便對上他急切擔憂的眼神。
正準備起來,便被一道力量往身邊一扯。
[薑晚,都怪你。要不是你,則哥哥也不會這樣。]
待勉強站穩身形之後,我直接抬手一個巴掌甩在了蘇梓月的臉上。
一個鮮紅的印記出現。
[我給你臉了是吧。]
蘇梓月哭著要打回來,我反手又是一巴掌。
這場鬧劇還是因為沈則停止了。
剛剛自己好像撞到了他某個地方,要是不能用了,怪不得我。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想還是覺得不甘心。
[喂。]
就在蘇梓月回頭的瞬間,我直接朝前跨了一步,當胸就是一腳。
在她即將要摔倒的間隙,又一把薅住她的頭發,往身後一拉,摔了個四腳朝天。
尖叫聲響起,我輕輕拍了拍手,舒服。
狗咬了我不能咬狗,但我可以打狗。
[你!]
路揚說著就要鬆開扶住沈則的手。
[你再晚一些,你兄弟的兄弟就不一定能保住了。]
我撇了沈則襠部一眼,他一手扶額,滿臉無奈。
[好了,別鬧了。]
[則哥哥,我的腳崴了。]
蘇梓月在地上坐了良久,都沒人扶她起來。
她淚眼朦朧地望向沈則,祈求他能夠關心她一下。
然而沈則當即一改神色,淩厲的眼光從她身上掃過,眼底深邃如寒潭。
[剛剛的事情我還沒找你,你又要耍什麼花樣。要是崴了腳,就趴在這,自有人會來接你。]
看著眼前哭得如小兔般的淚人,連我的心裏都泛起一陣心疼。
一手拖住自己的下巴,做無辜狀。
[哭得真慘啊,要不我來扶你吧。]
蘇梓月哪裏會肯,搖頭就是拒絕。
[那就給我起來。]
我猛然加大了音量,一手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拖起來。
這下是真崴了。
[晚晚,明日是我媽的生日宴,你能來嗎?]
[你不用準備什麼,我都準備好了。]
手機界麵上,沈則的消息傳來。
沈則的母親林音,向來自視清高。
[聽梓月說就是你纏著我兒子?]
我仍然清楚地記得她看我的眼神,就和看垃圾一般。
她雙手交疊在胸前,盡所能地奚落著我。
[有些人,窮就罷了,還一點都不知道羞恥。]
[想要攀上枝頭變鳳凰,也得看看自己夠不夠格。]
甚至於蘇梓月做的那些事情,都有她在背後推波助瀾。
我也撞見過,我的叔叔嬸嬸在她麵前點頭哈要地說著什麼,從她手裏接過一遝現金,笑得一臉貪婪。
她離開的時候正好撇到了我看過來的視線,被發現也絲毫不在意,反而笑得一臉譏諷。
我所謂的親人,在那天之後變本加厲。
思緒在這裏中止,我勾著唇給沈則回複信息。
[好啊。]
自視清高的貴婦,你的生日宴,可是要混入我這樣的人呢。
還真是好狗不擋道。
翌日清晨,我提著東西經過商場時又遇到了蘇梓月與她的小姐妹林楠。
[喲,則哥哥沒幫你準備禮物啊,看來你也沒多重要。]
她看了眼我手中的物品,一個簡單的手提袋,又舉起自己手中包裝精美的禮物炫耀著。
她知道沈則邀請我的時候,便氣個半死,在林音麵前明裏暗裏說我的壞話,讓她更加討厭我。
她說著當即便要打開來,讓我掌掌眼。
[這可是顧銘的作品,顧銘你知道嗎?]
她像是後知後覺般,捂著嘴輕笑。
[也對,像你這樣的人,能有什麼眼界。]
顧銘,我再熟悉不過了,我的師哥。
父親去世之後,我的日子越發難熬,直到我遇見了師傅。
我很感激他,他教了我許多,不止繪畫 還有人生各種道理。
他和幾個師兄師姐是我在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
我提出要離開時,他隻是溫柔地撫著我的腦袋,眼底深處溢出絲絲心疼。
他常說我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可我還是愧對他,並不能忘卻曾經的一切。
我的父親死了,死於司機酗酒。
可就是因為他們沈氏的背景,肇事者無事發生。
而我,自幼被他們欺淩。
可是憑什麼他們就可以活的好好的呢?
當我的視線落在蘇梓月拿出來的那副畫上時,所有的思緒戛然而止。
那副畫,是假的。
真的那一副,就扔在畫室裏,師兄認為的“失敗品”。
我勾著唇笑出了聲,仿佛已經預見了未來將要發生的事。
[你笑什麼?]
蘇梓月看到我反而笑了出來,一臉莫名。
[梓月,不用理她,也不過是一個窮酸貨色罷了,也敢和你比。]
林楠,林音的小侄女,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她的男友幾乎達到了每周一換的地步。
不過有一次她栽了,碰到一個硬骨頭,自己沒能如願,便動用關係害得別人家破人亡。
等二人如同一對傲嬌的公雞走了之後,我撥打了師兄的電話。
既然這樣,那我肯定得添點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