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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反擊女兒的反擊
曲蘖

1

我媽二十四歲把我帶回家的時候我已經十一了。

我清楚的記得我的親生父母是怎麼虐待我的,以及我怎麼將他們親手送進監獄的。

我媽將我帶走後,我以為我一輩子不會再見到那兩個惡心東西的時候,他們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他們企圖利用我毀了我媽,可流著和他們一樣肮臟鮮血的我,又怎麼能讓他們傷害我的太陽。

我叫許妙寧,我媽給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希望我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美滿幸福,快樂無憂。

然而我注定要讓她的希望落空了。

高三開學典禮結束後我媽到學校門口接我去吃一頓好的,說是給我升入高三的獎勵。

我媽總是這樣,任何一點點的小事都願意給我祝賀一下。

而我此時卻沒看到藏在人群中的那兩個眼冒貪婪的夫妻倆正在用惡心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我和我媽。

高三學習緊任務重,吃了午飯後我媽將我送回學校後就回去了。

在我準備進校門的時候,突然衝出一個臉上用著廉價化妝品畫出大濃妝的女人,眼泛淚花的看著我。

不由分說的一把抓住我的手。

「小藝,你長大了。」

我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發現竟然是我那進了監獄的親生母親,她是怎麼找到我的。

女人見我不說話,加重手上的力氣,握的我的手生疼

「小藝啊,我是媽媽,你不記得媽媽了嗎?」

往日一幕幕像是被這句話所召喚出來。

麵前的這個女人是我的親生母親謝嫿,謝嫿長得漂亮,十七歲就輟學進了電子廠認識了同姓的謝忠良。

謝忠良大謝嫿十多歲,長得出眾倒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謝嫿初初進廠打工的日子極其不適應,是謝忠良在後麵給她安排還算輕鬆的活計。

一來二去倆人也就好上了。

後來謝嫿十八歲的時候嫁給了謝忠良,沒過多久我就出生了,一切似乎都在往好日子的方向走。

但我剛出生一年不到的時間,電子廠倒閉了,謝忠良最開始還在賣力氣的掙錢。

但謝嫿卻因為有了我而沒有辦法繼續出去上班。

我成了她發泄生活壓力的最好的選擇。

不給小小的我飯吃,尿了哭了就拿鞋底扇屁股扇嘴巴,謝忠良哪怕知道也從來沒有對我伸出援手,有時還會加入其中,煙頭的溫度我到現在都記得。

在他看來女兒就是個賠錢貨,礙事精。

就這樣磕磕絆絆我長到七歲。

我歲數大點的時候謝嫿已經開始外出上班了。

對我也沒有多在意,我巴不得他倆忘記世界上還有我這個人。

時間的流轉似乎讓我的不幸有所好轉。

然而,八歲那年,謝忠良出軌了。

我的噩夢似乎那個時候才算開始。

撞到謝忠良出軌的謝嫿幾乎瘋魔般的撕扯著衣不蔽體的謝忠良以及那個來不及穿上衣服的女人。

這場鬧劇在謝忠良將拳頭狠狠的砸向謝嫿結束。

謝嫿被打的爬不起來,躺在地上瞪著死魚般的眼睛看著謝忠良帶著那個女人揚長而去。

我走到謝嫿跟前蹲了下來,看著她鼻青眼腫的樣子,輕笑出聲。

謝嫿即使疼的沒有力氣說話,但眼神的陰鷙的眼神卻企圖弄死我。

我看著她這幅樣子,簡直比我賣了空瓶子得到錢的那一刻還要高興。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我掐著嗓子學著她的語氣開口,

「小賤人,生你有什麼用。」

「沒用的賠錢貨,惡心的下作胚子。」

「就站在那裏像個死人一樣不說話不吭聲。」

「對吧?媽媽,可能還有更惡心的話我沒有說出來。」

我伸手拂去鋪滿她臉龐的碎發。

「可是媽媽,你忘記了,那天你為了和那些個叔叔,差點毒死我。」

不知道是太生氣還是被戳中不願意麵對心底的肮臟,她攢的一點力氣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可這次她還是沒有之前有力,之前她可是可以一巴掌將我扇倒,嘴角扇爛的,這次我也僅僅是倒在地上而已。

「小畜生,我後悔那天沒有弄死你。」

我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我還小,怎麼能夠反擊的過大人呢。

謝嫿進到衛生間拿了一條濕毛巾狠狠的按在了我的臉上。

反反複複,直到我如一條死魚一般癱軟在地板上。

她開始用指甲刀在我的身上剪出血來。

那麼多年,她每次都是這樣來懲罰我。

越求饒被打的將會越狠。

手上的疼痛讓我的回憶戛然而止,看著眼前的女人,她明顯蒼老許多,可眼底對我的厭惡卻絲毫沒變。

我狠狠甩開她的手就要走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小藝,我是媽媽啊,你怎麼能不認識媽媽啊。」

謝嫿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變,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惡心的想吐。

我轉過身來看著她,一字一句的告訴她

「你認錯人了,我叫許妙寧。」

就在謝嫿還想要糾纏的時候,我得同學顧欽揚來了。

顧欽揚一下子擋在我的麵前,轉頭問我

「需要幫你叫警察嗎?」

又轉身對謝嫿道,

「這位女士,如果你再糾纏騷擾我的同學我就要報警了。」

「哪裏來的臭小子,我和我女兒說話你管什麼閑事。」

「妙寧的媽媽我見過,不是你,你怕不是什麼人拐子吧?」

說著顧欽揚就拿出手機撥打了10。

謝嫿狠毒的麵孔再一次浮現出來,狠狠的剜了我幾眼,一轉身走了。

「沒事吧,許妙寧,你的手去醫務室看一下吧。」

我看了眼被謝嫿掐出血的手,輕聲道

「沒事。」

可顧欽揚還是給我貼上了創可貼。

謝嫿的出現讓我一整天都不在狀態,終於熬到放學。

回家後我在門口發現了一個厚厚的信封。

信封上寫著我的名字,我媽今天還沒回家,我不由得心慌。

立馬打我媽的電話,聽著咚咚的待機聲,我幾乎暫停了心跳,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起。

「阿寧,放學啦,媽媽今天和你阿姨們逛街去了,我一會讓紅姐過去一趟,晚上你想吃什麼告訴紅姐就行了。」

「好」

「你想要其他的別的東西嗎?媽媽回家帶給你啊。」

「沒有媽媽,我先寫作業了。」

「行」

我再次將視線停留在這個厚厚的信封上。

我太知道那兩位的德性了。

但我還是低估了他們,我以為裏麵會裝的是我的照片,沒想到裝的是我媽的照片。

從照片上我媽的衣著變化來看,他們已經跟蹤了我媽一個月有餘。

不用猜我就知道他們想要幹些什麼,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我小的時候最開始的虐待,謝忠良並沒有參與,自從謝嫿發現謝忠良出軌後,謝嫿也逐漸的不藏著掖著了。

直到謝忠良將謝嫿與一個大便腹腹的男人堵在賓館裏。

我以為謝忠良會有的反應通通都沒有。

仙人跳從那個時候成了他倆生活的主要來源。

可沒過多久謝嫿就發現謝忠良賭博,簡單的仙人跳已經滿足不了謝忠良。

謝忠良在我十歲那年正式成為了一個拉皮條的人。

手下的小姐除了謝嫿還有一個叫芳菲的女人。

我第一次見到芳菲的時候,她站在我當時住的破落筒子樓門口對我微笑,當天晚上她還給我做了一晚雞蛋麵,麵很好吃,我到現在都記得。

謝忠良帶著她進了屋,告訴我她會在這住幾天。

自從他們倆做起來這檔子肮臟的生意就不再回家了,也不在管我了。

可那個外表溫柔體貼的芳菲卻將我推進火坑之中。

那天她背著謝忠良在家裏接客,我正好放學碰個正著。

看清屋子裏的場景我連忙退出去,剛站在門口,屋子裏斷掉的聲音又繼續響起來。

這種事情在芳菲住在這的五天裏天天都在發生。

直到那天,謝忠良與謝嫿發現了。

謝忠良撇了我一眼,一把提著我的衣領將我扔了出去。

我蹲在樓下的角落裏看著不同的男人結伴而來。

十歲多的我已經清楚的知道這些人是要幹什麼的。

芳菲的酷刑在天亮白的時候結束。

屋子的肮臟難聞的氣味,我打掃了好多天才徹底的散完。

芳菲躺了兩天,又開始了不停的外出。

直到她在三個月後,發現了她自己懷孕了。

然而她沒有告訴謝忠良,而是偷偷的和一個男的打了電話。

我正巧撞見她對著電話的那頭說她懷孕了,一轉身她看見我,嚇得她將電話都沒有拿穩。

她祈求的讓我不要給別人說。

我點了點頭。

可沒過多久她懷孕的事情還是被謝忠華知道。

從這時候起,我的遮蔽所成了他們的接客地。

我沒想到她做了這一行還是太天真,以為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就能救她出了火坑。

可她不知道就是她所要依靠的那個男人把她懷孕的事告訴了謝忠良。

「謝哥,你手裏的那個小姐懷孕了,不好意思哦」

隨後遞給謝忠良一條煙,芳菲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與她隻值那一條煙的價錢。

謝忠華沒有讓她打掉孩子,可接客的事情還是沒有暫停,哪怕她肚子大的看不見小腿也依然沒有放過她。

我知道芳菲怨恨我,她以為是我告了密,她慫恿謝忠良讓我去接客。

可十歲多還是太小,謝忠良沒有讓我去接客,可卻開始給我拍各種各樣的色情照片,賣給那些戀童癖的人。

我被要求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的時候,以及穿上各式各樣的衣服的時候,芳菲就站在那裏陰森森的對著我笑。

我除了覺得她蠢,沒有任何感覺,恨她嗎?當然了,可我知道我痛苦的來源是謝忠良與謝嫿。

日子一天天過去。

芳菲似乎要生了。

我站在門邊的暗處看著大肚子的芳菲痛苦的倚靠在沙發上,手拽著謝忠華的腿,央求著。

「謝哥,我真不行了,我肚子疼」

謝忠良一腳踢開她,手上數著錢,嘴上叼著煙,惡聲惡氣的咒罵著

「還有個客人馬上就來了,你給我好好的伺候著,小心我弄死你」

謝嫿從屋裏出來,對著芳菲就是幾巴掌,嘴裏還不停的罵著。

「婊子,爛貨,惡心貨」

我知道謝嫿討厭她,恨不得她死,因為芳菲就是曾經被她抓奸的那個女人。

那天大雪,芳菲大出血,客人被嚇的從屋子裏提起褲子就要跑,謝忠華攔著他要錢,忽視了屋子裏芳菲痛苦的喊叫聲。

可,終究芳菲還是生下來一個女孩。

我看著皺巴巴的孩子,為她感到悲哀,她還是來到這個世界受苦了。

可惡人,是沒有心的,那個孩子被賣了出去。我不知道被賣到那裏了,但我想即使被賣走也比在這裏跟著芳菲要好。

產後沒有恢複好的芳菲到底還是死在了床上。

謝嫿與謝忠良就與她有一牆之隔的客廳裏數錢,數錢的嘩嘩聲淹沒了她細微的求救聲。

謝忠良看到芳菲屍體的第一眼就是要準備找剛剛走的那個男人大敲打一筆錢,隨後才想起來要處理屍體。

芳菲,你看到了嗎?你的死也換不回他們的人性。

就在謝忠良與謝嫿慌張準備藏屍的時候,警察上了門。

是我報的警。

在我發現芳菲進氣多出氣少的時候,我就準備報警了。

坐在警察局的筆錄室中,我將他們做過的事情一一細說出來。

辦案的警官,犀利的眼神盯著我,問我

「你當時報警的時候芳菲還活著嗎?」

我害怕的望著他「我不知道,我看到芳菲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時候,我就特別害怕,想起來老師曾經說過的,有事可以撥打110。」

「那你的手機哪裏來的?你還是個小學生怎麼就有手機了?」

「是樓下早餐店的李阿姨的座機,李阿姨平時對我最好,我打電話她也不收我的錢。」

「那你平時給誰打電話?」

「我爸爸或者媽媽,我需要錢的時候。」

「那他們給嗎?」

「有時候給。」

我想他可真的是敏感啊。

後來的幾天這個警官又審了我幾次,我知道他沒有得到他希望得到的消息。

我的去留,在婦聯與社區的一個星期的商討中,最終讓我去往福利院。

而我也在即將去福利院的時候,遇到了我媽。

我媽那個時候剛剛研究生畢業,社會心理學專業的她,在警察局看到我的第一眼就關注了我。

她去福利院看望我,給我買衣服與零食,帶我出去玩。

我不知道我媽那個時候是不是就知道我不是個好孩子了,可長時間行走在沙漠中的人,看見綠洲是舍不得放棄的。

我卑鄙的享受我媽給我的一切特權,可即使這樣,我也沒有敢奢望她領養我。

那天,她對我伸出手,溫柔的問我,

「你願不願意跟我走?我做你的媽媽?」

可媽媽,那一年你才二十四歲,我最終還是不舍得將你的手落空。

我的一切都是我媽給我的,愛與希望。

我知道打蛇打七寸,我必須要讓這兩個人徹徹底底的消失在我和我媽的生活中。

可接下來的幾天,那兩個人像是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直到那天,一條尋找女兒的視頻火在了抖音裏。

謝忠良和謝嫿穿著簡樸的衣服,這兩個人長得都很不錯,哪怕上了年紀也仍然能夠看出年輕時的風采,謝嫿沒有畫妝,兩個人手裏拿著我十歲多的大頭照片,對著鏡頭哭訴著。

「小藝,我們是爸爸媽媽,爸爸媽媽知道之前是爸爸媽媽犯了錯,但是爸爸媽媽已經改正了」

「對啊,小藝啊,你爸爸現在在一個汽車修理廠工作,媽媽現在在飯店當服務員,我們已經改正了」

我看著畫麵中的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惡心的姿態,忍不住吐了出來,但聲音還在繼續,

「小藝,小藝,爸爸媽媽很想你,你在哪啊,你什麼時候能回到爸爸媽媽的身邊啊」

看著點讚與評論越來越多,我清楚的知道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被扒出來。

可我沒想到,事情會發生的那麼快。

我媽匆忙趕到學校,不由分說的給我收拾東西,語氣急促道,

「阿寧,跟媽媽走,媽媽已經給老師請過假了,你顧叔叔已經給你訂了去國外的飛機,你和小揚一起去國外玩幾天哈」

隨即就拉著我出門,在學校門口我看著匆匆跑來的顧欽揚,

「阿姨,我來拿阿寧的書包吧」

就在我們馬上上車的時候,一群舉著攝像機以及手機的人圍了上來,謝忠良與謝嫿從人群裏衝了出來一個滑跪跪在我媽的跟前,伸手抱住我媽的腿,一個抓著我的胳膊,嘴裏還在不停的喊著,

「許小姐,求求您,講我們的女兒還給我們吧。」

我媽使勁拽開謝忠良抓著我胳膊的手,將我和顧欽揚推上車。

「媽,媽,媽」

「你們先走,媽媽一會就跟上。」

我看著我媽將車門關緊,看著那兩個人跪在我媽跟前不停的磕頭。

輿論的風波將我媽徹底推上了風口浪尖。

我恨極了。

站在登機門口,我對顧欽揚說,

「我不走,我不能走。」

「可是許阿姨說……」

我打斷他,看著他的眼睛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我?」

少年的耳朵驟紅,結結巴巴的沒說完整一句話

「許妙寧…我…」

「我配不上你,我現在要走,我不去國外了,你要告密嗎?」

「沒有,你沒有配不上,我不告訴許阿姨,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看著少年真摯的眼神,覺得可笑,

「顧欽揚,等你什麼時候真的了解我了,你是不會喜歡我的,不要跟著我。」

顧欽揚看著我消失在機場不知所措。

我想即使他沒有告密,我媽也會很快知道我沒有去國外。

國外那邊接機的接不到我還是會給我媽打電話的。

晚上,我找到我媽的男朋友,顧叔叔,顧北,顧欽揚的小叔叔。

坐在黑色長林肯的男人,在我進到車裏的時候,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你應該聽她的話去國外的,這些事情我都能很快解決。」

「顧叔叔,我知道,但是隻有讓那兩個人徹底出現不了我媽媽的跟前我才能放心。」

顧北不緊不慢道「這個我也可以辦到。」

我看著夜色暗湧,看著顧北無名指上的戒指,

「可是叔叔動手,我媽就會很快發現,我不想讓我媽和你之間有不愉快。」

顧北輕笑出聲「小丫頭,你太小看你媽媽了。」

「叔叔,無論如果我想親自動手。」

顧北看了我一眼,遞給我一張卡,

「這裏麵有一百萬,不多,但是夠你這段時間的花銷,去幹吧,有需要再來找我,你媽媽那裏不用擔心。」

「謝謝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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