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行洲交往後,我才發現他有嚴重的偏執症。
不許我和別人走得近,不許我跟他提分手。
他總是可憐兮兮抱著我說。
「我隻有你了。」
我終於成功逃離,下一秒卻被堵在街頭。
他將我拽出來,眼神受傷。
「穗穗,你拋棄了我。」
01
傅行洲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言不發抽著煙。
我知道,一旦那根煙抽完,他就要抽我了。
我思索幾番,上前奪走了他的煙,掐滅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裏。
「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再也不跟小言牽手了。」
我像往常一樣雙手攀上他的脖頸,親了他的側臉。
沒來得及擦掉的口紅在他臉上烙下唇印。
他喜歡我這樣的取悅,屢試不爽。
他表情有些鬆動,我乘勝追擊。
「明天我下廚,去公司陪你吃午飯。」
他勉為其難點頭,神色緩和了一些,又開始得寸進尺。
「後天也要。」
直到他進了浴室,我才敢放鬆下來。
自從談戀愛之後,他總是表現出莫名的控製欲。
不許我和女性太親密,更不許我跟任何男性搭話。
出門要配兩個保鏢跟著,家裏的每個角落都有人站崗。
每次我跟他表達不滿,他總是用一句話搪塞我。
「我隻是太愛你了。」
睡覺時,他喜歡將我禁錮在懷裏,像抱枕一樣。
他說這樣有安全感,但我卻越來越透不過氣。
傅行洲的愛過於病態,有些不正常。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我跟他說公司安排我明天出差。
他立馬就放下筷子,猛灌半瓶水才停下。
他看著我的眼睛,讓我感覺自己像一頭被獵人盯住的野獸。
「別去好不好,我會想你的。」
「但是這次機會挺難得的,我也想鍛煉一下自己。」
傅行洲一聲不吭去洗飯盒,我知道他又生氣了。
我從背後抱住他,放軟了聲音。
「你看你這麼厲害,我不得多努努力嗎?不然我會自卑的呀!」
良久,他輕輕嗯了一聲,我知道這事成了。
晚上回家,我收拾行李,卻怎麼也找不到護照。
傅行洲把我的護照藏起來了,為了不讓我去出差。
他明知道這次機會對我來說意義非凡,但也罔顧我的前途。
我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告訴自己,這隻是占有欲。
我推著行李箱出房間,和他提了分手。
「分手吧,你根本不尊重我。」
他強行將我掰過來,雙手捏住我的肩膀,情緒激動。
「不許再說這些話了,你想上班我都讓著你了!」
一說這個我就火大,上班他都派人守著公司樓下。
「我那是上班還是坐牢啊,人家路過都不敢跟我打招呼!」
我倆僵持不下,誰也不讓著誰。
我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選擇退一步。
「你把護照交出來,我就當作這件事沒發生過。」
話音剛落,傅行洲更激動了。
「你非要去美國什麼意思,美國到底有誰在?」
越說越離譜,我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想要有自己的人生,不是被你操控的人生。」
傅行洲把著我的行李箱不鬆手,望著我的眼神有些委屈。
我頓了頓,每次他這樣我就說不出什麼重話了。
「你先冷靜一下,我今晚睡客臥。」
傅行洲給我送了一杯溫牛奶,我喝完之後就有些犯困。
當我再次醒來時,腳上多了一副鐐銬。
他給我下藥,把我囚禁在了這間臥室。
我叫他給我解開,傅行洲顧左右而言他。
「餓了吧,我去給你拿早餐。」
我氣極,在他虎口上咬出一個大牙印,都有些出血了。
他一聲不吭,就跟沒事人一樣。
「隻要你在我身邊,不管怎麼樣都可以。」
他把頭伸過來,梗著脖子強硬地說:
「你要是不解氣,可以咬斷我的脖子,一了百了。」
02
連續半個月,傅行洲都沒有放我出臥室。
他把我當成真正的金絲雀養起來,為我編織了一個美麗的牢籠。
從沒問過我願不願意。
高興的時候親親我,生氣的時候鎖著我不許別人進出。
那根鏈子隻剛好到衛生間活動,我像是在等待行刑的囚犯。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萬劫不複。
我要主動出擊了。
今天傅行洲回來得很晚,十點鐘才到家,臉色陰沉。
他一把將我拽到懷裏,貪婪地吸吮我的脖頸,重重吐了口濁氣,
「還好有你在,穗穗,別離開我。」
他蹭得我癢癢,我一把抱住他,親了他的嘴唇,笑得明媚。
「我一直都在啊,哪裏也沒去。」
這晚我們格外和諧,躺在床上的時候,我攀著他的胸口畫圈圈。
關了燈,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但聽到他笑了。
我乘勝追擊「我天天一個人在這裏,好悶。」
他安靜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不會回答了,才開口。
「如果你乖,就可以和我一起上班了。」
階段性的突破,做傅行洲的秘書。
今天開完會回來,我看到他的辦公室坐著一個女孩。
她叫許嘉,傅行洲的小青梅。
她熟絡地跟傅行洲撒嬌賣萌,傅行洲愛答不理。
她又將目光投向我。
「借你的秘書用用,我對這邊還不熟悉呢。」
我順勢跟她出了大廈,走在陽光下才感受到久違的自由。
她收起了在傅行洲麵前活潑開朗的樣子,一臉不屑警告我。
「傅行洲是吃慣了山珍海味,才找你這種清粥小菜剔剔牙的。」
「你最好不要癡心妄想能進傅家的門,他遲早會甩了你。」
我正愁找不到機會離開,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我也不矯情,直接跟她攤牌。
「如果你有辦法讓我走,我是感激不盡的。」
我和許嘉加了微信,他對我們莫名的親近產生了懷疑。
我搬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把手機攤開給他看。
「我想買這個包,許小姐說能幫我調貨。」
我有一堆名牌包,都是傅行洲給我買的,一周不重樣。
但我從沒主動跟他要過,所以他有點驚訝。
「那你為什麼不找我買?」
我佯裝抱怨「這種事情當然要自己看才滿意了,你是不是舍不得給我花錢?」
我越花他的錢他越開心,我是故意這麼說的。
我順便給他買了一條領帶,他又給我轉了50萬。
「你最近這麼乖,給你獎勵。」
但他不知道,他很快會後悔說這句話。
今晚是許嘉的生日宴,我和傅行洲一起參加。
我剛到大廳,許嘉就叫我去房間,看看她選的禮服。
傅行洲生性多疑,我才在房間待了20分鐘,他就上來了。
我知道了他的忍耐限度,盤算等一會兒怎麼縮短時間逃跑。
生日會快到尾聲,我故意把一塊蛋糕丟在許嘉的裙子上。
我們到衛生間清洗,我從後門直接走。
計劃比我想象中順利。
直到我坐上了門外準備的車,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暗無天日的生活,我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03
望著倒退的街景,我腦海裏閃過很多我和傅行洲在一起的畫麵。
爭吵的,難過的都曆曆在目,反而甜蜜的日子快要淡忘了。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讓我感到陌生。
司機突然急刹,我整個人往前仰,肚子裏的酸水都要吐出來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後座車門就被打開了。
車門外站著傅行洲的保鏢,這一切來得太快了。
我頭腦風暴,想著該怎麼應對。
而傅行洲看我遲遲沒動靜,將我拽了出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狼狽,平時西裝革履的,連扣子都要嚴絲合縫,一顆不漏扣好。
現在胸前蹦開了兩顆扣子,頭發也很淩亂,一臉鐵青。
還沒等我說什麼,就將我塞進那他車裏,動作粗魯。
我稍微扭動一下,他攥得更緊,我的手腕很快就被勒出紅痕。
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受傷,眼尾發紅。
「穗穗,你拋棄了我。」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我隻是不想像個寵物一樣過活。
到了家,他把我扔在床上,熟練掏出那副腳鐐。
我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
我跳到他身上,雙腿緊緊纏繞他的腰。
「傅行洲,你別生氣了,我不會走了。」
他一動不動,眼神閃過一絲猶豫,我攬著他的脖子,眼淚就掉下來了。
「我不想每天坐在這裏,隻能看窗下的風景。」
「不想像你的寵物一樣,每天在這搖著尾巴等你回來。」
「我是一個人,我也有自尊。」
我們僵持許久,他最終將我放在床上,摔門而出。
我聽到了樓下汽車引擎的聲音,但家裏的保鏢多了一倍。
我知道,他隻是表麵妥協。
淩晨的時候,我模模糊糊醒來,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臉上動。
我開了燈,看到傅行洲坐在我床前。
他的右手在滴血,剛剛是用這隻手摸我的臉,我感受有血液流動。
手掌像是被什麼割了,一直有鮮血噴湧,觸目驚心。
我不知道他又在發什麼瘋,就當沒看到。
他卻強行將我掰過來,逼我直視。
「穗穗,我的手好疼。」
他以前就用過這招騙我,就是賭我會心軟。
我下床倒了杯水,滿不在意。
「你忠心的老管家會幫你處理好的。」
張叔在傅家三十多年,傅行洲是他看著長大的。
我躺下的時候,他也跟著躺下,我立馬就起來了。
「你手上滴著血會弄臟我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