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概是聽懂了我的話，李裕走了，親戚們打著哈哈，都在掩飾這個小插曲。

媽媽生氣的衝進我房間，拿出一個獎杯摔碎在地，那是我剛考上警校時，爸爸送的，後來爸爸走了，這是我唯一的念想。

我用盡了全身力氣，撲到地上去接，可獎杯順著我的手，應聲碎在地上。

清脆的聲音直擊靈魂，我呆呆的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流出眼淚。

何盛昂裝模作樣去撿，剛好將碎片踩的粉碎，奶奶揮舞著拐杖歡呼，“砸的好，砸的好，那個畜生就不配留我兒子的東西。”

媽媽也瞬間揚眉吐氣一番，拉著何盛昂接著吃飯。

畜生，自私鬼，白眼狼我都可以認，唯獨不能接受的，是踐踏爸爸的心意。

可我沒有辦法，我死了，死人什麼都做不了。

最後，我也沒能撿起那些碎片，隻能看著它被丟進垃圾袋，倒進那肮臟不堪的垃圾堆！

第二天，何盛昂異常興奮，因為他要轉正了，媽媽特地換了一套紅色裙子，貴氣十足。

我一步一步跟在他們身後，見證了何盛昂最光輝的時刻，他一直以警員家屬自居，靠著我的榮耀換來不少恭維。

媽媽抬著腦袋發表感言。

“我們家昂昂一直以為都是特別優秀的，這次新聞也隻是一個小小的開始，他並沒有靠任何人，隻有他，能在這時候，記住那些臥底警員的付出，提倡人民愛國，牢記使命......”

我不想聽這冠冕堂皇的發言，四處亂看，人群中有一個小姑娘卻是直接硬剛。

“吃著臥底警員的紅利，把好處全劃到你兒子頭上，你們這樣曝光別人的照片，就不怕害了他嗎？作為一個負責人，難道連這點常識都不懂嗎？”

抬手想要鼓掌的眾人立馬噤聲，諾大的辦公室安靜下來，媽媽氣紅了臉。

“你懂什麼？那是我兒子，我都沒說什麼，你較什麼勁，再說了，他作為哥哥，替自己的弟弟付出一點，有什麼問題嗎？”

原來我的一條命隻是付出一點，我摸了摸那顆不再跳動的心臟，被傷的多了，已經毫無反應。

小姑娘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同事強行帶離。

懂眼色的人立馬湊到何盛昂麵前發出恭維。

“你別在意，小姑娘年輕氣盛，你這個新聞可有意義了，閱讀的人還在飆升，再說了，你這也是為了你哥好，讓所有人記得他的付出。”

“就是嘛，都當了五年了，人家也不可能因為一張側臉照懷疑他，你別擔心，做好自己的工作，等你哥任務結束升官了，可別忘了我們！”

沉浸在喜悅中的何盛昂聞言眼色一冷，我能感知到他突如其來的惡意。

這是享受了我帶來的好處，又拒絕我個人榮譽，他不想我優秀，至少不能比他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