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陸長河說了謊話,還是今天天氣本來就不好,剛才還出著太陽的天還真“轟隆隆”的響起了兩道雷聲。
陸長河直接嚇得身子都縮在了一起,渾身戰栗著。
陸長清和陸長江哪還敢說話,隻能張著兩雙帶著黑眼圈的眼睛乞求的看向喬麥。
吳嬸子一早就聽到了院子裏的動靜,她推開院門,嘴裏還嘟囔著:“奇了怪了,剛剛還大晴天呢,雷說打就打。”
她看著狼狽乞求喬麥的陸長河眼底也閃過一抹吃驚,但吃驚歸吃驚,為了幫助喬麥,還是沒忍住開了口:“喬妹子,可有什麼幫得上忙的不?”
喬麥朝她笑了一下:“那麻煩嬸子幫我去族長家請他過來一趟,我要和這個賭徒斷絕母子關係。”
吳嬸子眼底亮了一下:“哎,我這就去。”
在她心裏,喬麥這不過是做做戲,嚇唬嚇唬幾個孩子,所以到族長家的時候,她將喬麥家發生的事來龍去脈的和族長說了一遍,末了,為了逼真,還真讓族長寫了一封斷絕關係書出來。
當吳嬸子拿著那張斷絕關係書帶著族長走到喬麥家時,院子外麵已經圍了很多人。
彼時,喬麥坐在屋簷下的木凳子上,陸長河兄妹三人臉色難看的站在她的身旁。
陸長河剛剛跪地求饒後,身上還帶著臟兮兮的塵土,遠遠看著,狼狽不已。
吳嬸子眯了眯眼,心裏冷哼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她拿著那張斷絕關係書走到喬麥眼前:“喏,族長已經寫好了。”
族長七十出頭,雖然頭發已經全部發白,但精神頭很好,他步子沒吳嬸子那麼大,在吳嬸子到後才進了院門。
喬麥看到他,立馬從凳子上站起身來朝陸樹權那頭走去,邊走還邊說話,語氣裏帶著濃濃的委屈:“族長,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陸家村並不大,大大小小五十多戶人家,往前數幾輩,這村上的人多多少少沾著點親戚關係。
陸長河兄妹三人是村上出了名的惡劣,但在他們沒涉及到自家的利益時,基本上沒人多嘴說什麼。
畢竟,隻要有人說起孩子們的惡劣,喬氏就會帶著她那一臉的苦相,哭訴幾個孩子從小沒了爹,著實可憐。
但,村上被抓去參軍的又不止她家一個男人,怎地不見其他人家的孩子有他們家的惡劣?
當然,這話大家隻敢背地裏說說。表麵上,也同情喬麥一個人拉扯孩子不容易,但同樣的也不妨礙他們看不慣三個小的。
陸樹權雖然不說話,但身上的威壓可不小,他淡淡的掃視了喬麥一家四口。
好一會,才看向她手上拿著的斷絕關係書道:“喬氏,你確定要和陸長河斷絕母子關係?”
來前,吳氏和自己說對方是做做樣子,但眼下這個場麵,不像是假的。
他話音剛落,喬麥就重重點點頭,沒有絲毫猶豫。
“族長,我確定。”
“咱們家可養不起一個賭徒。”
眾目睽睽之下,陸長河早就嚇到沒了力氣。喬麥離自己很近,那紙上寫的是什麼也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