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那些言論簡直不堪入目。
人性多是醜惡的。
在他們看來,禪韞作為禪家千金,含著金湯匙出生,從社會階層上來看,可能是他們一輩子都觸及不到的存在。
如此高高在上的天之嬌女,先是未婚夫劈腿,而後被爆出軌,過往的濾鏡被打碎。
他們不會去在乎事情的真相,而是自以為是地站在道德的製高點謾罵,仿佛這樣就能夠從禪韞身上獲得那麼一絲可笑的滿足感。
法不責眾的思想讓他們的惡更不加遮掩。
把方管家氣的啊。
要按照飯圈的說法,方管家簡直就是禪韞的毒唯,即便知道有應對之法,還是無法忍受自家乖巧的小姐被罵!
他不能擾亂小姐的計劃,但他有精力秋後算賬!
方管家一遍操縱小號對罵,一邊記下網絡上罵過禪韞的ID,忙得不可開交,把禪韞都看樂了。
“方叔,你不必在乎網上的言論,他們抨擊我倒也不是刻意的,隻是在現實生活中積累的怨氣需要一個地方發泄,換作其他人,也是一樣的結果。”
網絡上基本上不存在淨土,甚至連一些死物都會引發爭議,更何況她。
倒也不是禪韞聖母,隻是她足夠幸福,沒有時間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因一群陌生人的言論生氣,得不償失。
方管家口頭應得好好的,手上動作不停,禪韞莞爾一笑,也隨著他去了。
門開了又關,過了一會兒,身後又響起腳步聲。
禪韞以為還是方管家,頭也沒回,“方叔,還有什麼事嗎?”
“來看看我們大小姐心情如何。”
禪韞澆花的動作頓在半空,隨即很自然地轉身放下噴壺。
“你怎麼來了?”
這男人這幾天來禪家的動作是愈發熟練了,就差直接登堂入室了。
京墨今天好像特意打扮過,深灰色西裝馬甲,內搭一件簡約的白色襯衣,筆挺的西裝褲愈發顯得他身姿挺拔,打理好的發絲隨意搭在額上,氣質慵懶又矜貴。
隻可惜,好好的人張了張嘴。
“網上的人都說咱倆暗度陳倉呢,不過來好像有點對不起咱們背的這個鍋。”
京墨嘴角噙著一抹笑,朝著禪韞慢悠悠走來,直至——
雙手抵在禪韞身後的欄杆上。
禪韞不矮,但常年體弱導致身形比較嬌小,此刻單薄的脊背靠在欄杆上,因為京墨的不斷靠近被迫仰著頭。
京墨的身高直逼一米九,結實的雙臂囚著女孩,兩人的體型差無端讓人覺得曖昧不易。
他還在不斷靠近,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一隻奸計得逞的狐狸。
眼看著這張臉都快要貼上自己了,禪韞急忙伸出雙手抵在男人胸膛上。
“京墨,你幹什麼?”
女孩眉眼都染上了嫣紅,睫毛撲閃撲閃的,雙手抵著他的力度說明了內心的抗拒。
京墨垂下眼簾,遮住一閃而過的失落。
罷了,來日方長。
他退後到正常的社交距離,“好歹我們即將聯姻了,雖是簽了協議,但總歸要演給外人看的,提前適應一下。”
是這樣嗎?
禪韞有些狐疑,但抵不過京墨堅定的眉眼。
好吧,應該是她想多了。
誤會了對方,禪韞多少有點不好意思,“那......那你下次要我配合之前,先告訴我一聲。”
冷不丁地湊過來,任誰都會誤會的吧。
京墨看著女孩故作強勢的模樣,啞然失笑,“好,那我想邀請你去一個地方,未婚妻能給個機會嗎?”
全程京墨都保持著神秘感,直到到了目的地,禪韞才知道他帶著自己來了一個馬場。
這馬場應該是剛建設好的,禪韞之前都沒聽說過這個地兒——當然,就算聽說過了,以她的情況,也沒辦法來。
而後京墨的解釋也確實肯定了她的猜測。
“這是我朋友新投資的,剛開業不久,想著帶你玩玩兒。”
馬場建在郊區,當時特意找的一片草勢好的地兒,所以風也大。
下車後,京墨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條外套,披在禪韞身上,細致地為她係好帶子。
他低頭時,禪韞甚至能夠感受到他略有些灼熱的鼻息。
“好了,走吧。”
京墨最後拍了拍女孩毛絨絨的頭頂,很滿足自己的傑作。
進了大門,遠處的歡呼聲音聽得更清楚了。
多的是一些少男少女騎著馬兒奔跑在風中,青春又肆意。
隨風舞動的發絲、洋溢著笑意的臉頰......滿滿的活力。
禪韞望向他們那一塊,眼裏多少有些羨慕與落寞。
那樣的生活,一直是她所不敢奢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