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少誠意滿滿,我若是再不同意,豈不是不識相了?”
禪韞見好就收,從旁取出一份協議——這是她一早便叫方叔打印好的。
“我同意與你協議聯姻,但有一點,聯姻期間,禪家會成為你的助力,但絕不參與到傷害京、禪兩家利益之中,待禪家順利在京都立足,你若有了心儀之人,協議隨時可以解除。”
京家與禪家關係匪淺,雖然她與京家這一輩的人鮮少接觸,京墨與京家大少的爭奪不可避免,她可以從旁提供助力,卻也不想因為家族的惡意競爭導致京老爺子傷心。
她很幹脆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後遞給了京墨,“你若是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後者接過協議,看了一眼,眼神晦澀不明。
協議自然沒有問題,就是甲方乙方這幾個字看著怎麼這麼刺眼!
“還有一件事,”
京墨合上文件,並不急著簽字,“你和封隨的事,準備什麼時候解決?”
雖然男人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但禪韞莫名就覺得他在生氣。
剛剛情緒還好好的,忽然間晴轉多雲,這男人屬變臉的嗎?
“我和他的事,就不勞二少操心了。”
“不算勞煩,畢竟要是一個沒處理好,我可就變成第三者了。”
雖然他的名聲早就沒了,但以他目前的道德底線,暫時還不想當小三。
京墨吐出的這句話,差點沒讓禪韞噴出口中的茶。
女孩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放心吧,一周之內!”
有了這句保證,京墨利索地簽了字。
“對了,”
他忽然湊上來,兩人的距離快速拉進,近到禪韞幾乎可以看清他睫毛的數量。
莫怪外人傳言京家二少性格如此惡劣卻依舊多的是人投懷送抱,姿色確實不差。
如建模般的臉上五官排布恰到好處,丹鳳眼、高鼻梁、薄嘴唇,每一處都踩在禪韞的審美點上。
當那雙丹鳳眼都盛滿一個人時,給了她一種用情至深的錯覺。
“看夠了嗎?”
京墨眼底飛快閃過一抹笑意,快到禪韞來不及捕捉。
禪韞猛然回神。
壞了!她成色批了!
她一下就彈開了,雙眼撲閃。
“誰看你了?你湊這麼近幹什麼?”
女孩倒打一耙的同時惱羞成怒,羞澀暈染至雙頰,原本蒼白病態的小臉刹那間麵若紅霞。
“加個微信,怎麼?禪小姐以為我想幹什麼?”
京墨走了之後許久,禪韞臉上的熱都沒下來。
因為身體和家世緣故,很少有人會與她有很親密的互動,就連封隨,從確定關係到現在都隻是停留在牽手階段。
今天卻因為京墨情緒波動那麼多次。
看著冷漠不近人情的,原是個假正經!
她雖羞惱,可是就連禪韞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也正因為對方的存在,讓她整個人都生動起來,而不是像之前一樣,美則美矣,卻像缺了靈魂的木偶,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京墨離開禪家後並沒有急著回家,一反常態地去了一家清吧,從下午坐到晚上。
夜幕降臨,酒局散場,封隨有些晃悠地走出來,今天心情不佳,沒有控製,稍微有些喝多了。
酒意上頭,白日裏禪韞的一舉一動反倒更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還沒等他仔細想想有什麼異樣,忽然眼前一黑,整個人被蒙在了從天而降的麻袋裏。
“誰?你們是誰唔......放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是封隨,禪氏集團,唔——唔——”
李邇李潵捂住他的嘴,把人搬到最近的一處小巷子裏。
京墨晃晃悠悠地出現,還是白日裏那套西裝,隻不過此刻外套隨意搭在肩上,領帶被扯得狠下,襯衫扣子也解開了兩枚,食指與中指間夾著一根燃著的香煙,煙霧繚繞中,麵龐忽明忽暗,白天的冷峻貴公子搖身一變,多了一抹匪氣。
“老大,人綁來了。”
李邇擦了擦頭上的汗,聽到了動靜,封隨在麻袋裏扭得更起勁了。
不過無論他是破口大罵也好,威脅利誘也罷,也改變不了今日的命運。
京墨輕嗤,眼神一厲,宛如撒旦附身,煙頭落地,純手工皮鞋碾滅了最後一絲火光。
“動手。”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單方麵群毆。
等幾個人停手時,袋子已經沒有動靜了。
“老大,這細狗不會死了吧?”
李邇踢了踢袋子,不知道踢到哪,“袋子”發出一句呻吟。
好的,沒死。
京墨甩了甩酸澀的手,細細看去,骨節處甚至已經沁出了血珠。
不過他也沒當回事,隻是看死物一般睨了一眼封隨,然後領著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