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被係統選中送進快穿世界.
成為了男主的黑月光。
任務是傷透男主的心直到女主出現治愈他。
成功完成任務十年後,係統卻再次出現。
“抱歉啊宿主,由於男主在你離開後黑化值達到99%,女主已經無能為力,需要再次送你過去,否則那個世界將會毀滅。”
我當場暴走;“你這和送我去死有什麼區別!”
半年後。
“垃圾係統!你怎麼不早說這次過去他能聽見我心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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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完成任務的那一天,正是許拓敕封太子的大典。
那日天還沒亮,他頂著滿身的露水,摸著夜色跑來找我。
“姐姐,等阿拓成了太子,就請封父皇娶你為妃可好?”
係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宿主,太子冊封大典結束後,女主就會出現,你必須要在女主出現前離開,否則視為任務失敗。”
我看著許拓亮晶晶的眼睛,啞口無言。
他見我不答我,頓時有些慌張,拉起我的手。
“姐姐,你會在這裏等我吧?”
“你說過,會永遠陪著阿拓的。”
他好看的眉頭皺起,聲音無助又倔強。
忍下心中的酸澀,我踮起腳尖輕吻他的額頭。
許拓眼中瞬間充滿欣喜,又帶了些羞澀,耳朵根通紅:“姐姐...”
"快回去吧,等冊封結束,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好,姐姐等我,阿拓一定回來娶你!”
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帶著對愛人的期待滿心歡喜的奔赴向更好的前程。
回來後,卻隻等到桌上的一封離別信。
湧來的回憶讓我心臟抽痛,再一次站在這個時代的土地上,眼前的一切讓我陌生又熟悉。
係統的聲音響起:“宿主,今天是許拓最寵愛的溫貴妃的生辰,他從宮外請了一幫舞姬去宮裏慶生,建議你假扮舞姬接近許拓。”
“最寵愛的溫貴妃。”
刻意壓下心底的酸澀,我快速上前打暈了其中一個單獨出來如廁的舞姬,換上了她的舞裙。
這衣服我很滿意,雖然有些透明暴露,但好在配了個麵紗。
我現在還沒想好怎麼麵對許拓,先混進去再說。
在宮門外站的腿都酸了,終於聽見了宣召,整了整麵紗隨著舞姬們一起魚貫而入。
我看見了高坐在王座上的許拓。
十年了,當年稚嫩的少年如今已長成了莊嚴的帝王,眉宇間卻滿是戾氣。
身邊端坐了一名容貌清雅的女子,應當是係統所說的溫貴妃。
隻是這貴妃看著怎麼那麼眼熟。
“宿主,提示現在男主黑化值是99%,一個月後如果還未降低至安全範圍,整個世界將會毀滅,建議趕緊行動。”
“知道了。”我在心裏咬牙切齒的回答:“當年要不是你強行將我送回原世界,他至於黑化成這樣嗎?”
“額...”係統明顯有些心虛:“按照原劇情你離開後男主應該大受打擊,然後被小白花女主治愈終成眷屬,誰能想到男主這麼不受控製完全偏離了劇情走向。”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突然聽見嘭的一聲,轉頭望去。
我看見許拓身前正跪著一名婢女,拚了命的磕頭,求許拓饒命。
後麵兩個舞姬竊竊私語:“這小婢女剛剛倒酒的時候不小心灑在溫貴妃的衣裙上了,聽說陛下出了名的殘暴,又寵愛溫貴妃,她怕是活不成了。”
才一會兒,那婢女的額頭已經磕出了血。
許拓好整以暇的斜倚在王座上,吃著貴妃送到嘴邊的葡萄,眼中沒有一絲動容。
大殿安靜的可怕,婢女的頭一聲聲磕在地上的聲音格外刺耳。
我實在無法忍受,當初善良的少年現在怎麼變得如此殘忍。
這孽緣因我而起,拔腿便衝到大殿中間跪下,刻意壓粗了嗓音。
“陛下,貴妃生辰,不宜見血,這婢女雖一條賤命,但若因她擾了貴人的興致就不值得了,求陛下饒她一命。”
我不敢抬頭,隻衝著地板一股腦地說完。
溫貴妃溫溫柔柔的聲音響起:“陛下,這女子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卻久久得不到回應。
久到我的膝蓋都要跪麻了,才聽見一絲略帶顫抖的嗓音響起:“你,抬起頭來。”
我渾身一顫,立刻伏身趴下叩頭,:“陛下開恩,民女相貌粗陋,怕汙了陛下的眼睛。”
“係統提示,宿主請慎言,如果在這個世界被殺死,世界將會毀滅,你也將隨之死亡。”
我內心瞬間炸了:“你不早說!”
“嘿嘿,我不是怕提前告訴你你不願意來了嗎。要不然你現在就抬頭告訴他你是當年把他養大的姐姐?估摸著他一時半會兒不會殺你。”
“行了,閉上你的烏鴉嘴吧,這事的從長計議,你當年逼我拋棄他,現在要是坦白身份說不定會血濺當場!”
“罷了。”許拓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隱忍,打斷了我和係統的內心叫囂。
“你,上前來伺候。”
我微微一愣,嗯?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很殘暴的嗎,居然不殺我。
快步走到許拓身上,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在我身上反複打量。
我怕他發現我的身份,連忙端起酒壺;“陛下,我伺候您飲一杯。”
手腕卻被他一把握住。
我怔住,條件反射的抬頭,直直的對上他好看的眸子。
此時眼裏閃爍著我看不懂的光芒,有欣喜,有悲痛,有害怕。
我猛地一驚,心中暗念:他該不會認出我來了。
應該不會,畢竟我還戴著麵紗。
念頭剛落,卻被放開了手腕。
我見他轉頭剛剛跪著磕頭的婢女;“你,把外袍脫下來。”
婢女已經嚇懵了,立刻脫下自己的外衫顫抖的呈上。
眼前一黑,那件外袍被罩到了我頭上。
“在孤跟前服侍的人不可失儀,你那衣服不成樣子。”
我滿腦子疑惑,手上卻沒耽誤,迅速穿好。
本來我也覺得這件衣服確實太過透明了。
穿衣服的時候,我看見坐在一邊的貴妃眸光閃爍,麵色有些複雜。
係統在我心裏嘀咕:“奇怪,剛剛男主的黑化值好像降低了百分之五。”
“啊?那麼快?為什麼?”
係統卻沒再說話。
我隻得按下好奇,全心全意的為許拓布菜。
布完了菜,許拓卻沒動:“你對孤的口味似乎很了解。”
當然了解了,你可是我養大的好不好。我心中暗想。
許拓唇角微揚。
我嘴上立刻畢恭畢敬的說:“入宮獻舞前,曾有個從宮裏出來的老嬤嬤教過我們規矩。”
“哦?那那個老嬤嬤知道的可真多啊啊,不吃黑豆是孤少年時的喜好,她竟知道。”似笑非笑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嘲諷。
一句話又讓我滿頭大汗。
好在,宴席的後半程,他沒再為難我。
溫貴妃溫溫柔柔的開口:“陛下,時候不早了,您也乏了,臣妾扶您回寢宮安置吧。”
“嗯,確實有些乏了。”
我見他慵懶的站起身來,連忙跪下。
誰知他朝我一指:“你,扶孤回宮。”
話音未落,我已經感受到旁邊溫貴妃吃人的目光了。
頂著大殿裏一種人詫異又豔羨的目光,我一路把許拓扶回寢宮。
但是,他居然讓我伺候他沐浴!
我深吸了好幾口氣,十年不見,這小子臉皮真是越來越厚,隨便拉一個女的就來伺候他洗澡。
想當年第一次把他從街上撿回來的時候,渾身臟兮兮的,隻有一雙眼瞪的渾圓像個隨時準備戰鬥的小獸。
我想幫他洗澡,他的臉瞬間漲的通紅,自己抱起衣服就跑走了。
還是當年靦腆的小男孩更可愛啊。
我正回憶著當年的青蔥歲月,沒注意到眼前男人的嘴角從剛剛開始就沒放下過。
替許拓寬完衣,他瑩白的八塊腹肌實在讓我移不開眼,唾液忍不住的分泌。
他瞥了一眼毫不避諱盯著他腹肌愣神的我,幾不可見的笑了一聲。
自顧自的走向浴池,扔下一句:“過來給孤按背。”
我連忙應下。
霧氣氤氳,許拓靠坐在浴池中,閉眸享受。
在觸碰到許拓肩膀的那一刹那,我還是不爭氣的臉紅了,心跳的飛快。
忍不住在心裏暗罵自己:“蘇淺淺,你就這點出息,好歹也是個正常適齡三十歲女性,看個孩子洗澡就心跳成這樣,這麼多年真是白活了。”
麵前男子的神色越發黑了。
“喜歡孤的身子?”
許拓突然出聲,嚇了我一跳。
“沒沒沒…沒有…”
心事被拆穿,我緊張的語無倫次。
他突然回頭,離我極近,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的呼吸。
我瞬間心臟漏了一拍,大腦一片空白。
“喜歡哪裏?這裏?還是這裏?”
他的聲音不同剛剛,變得份外溫柔,還帶著一絲魅惑,一瞬間讓我失了神。
牽起起我的手帶到了胸前,一點點的滑動。
指尖碰觸到他肌膚的一刹那,我觸電般的收回手。
“奴…奴婢不敢。”
他卻不在意,抬手輕撫我的臉,眼神繾綣。
“為什麼要戴著麵紗呢?”
“陛下,奴婢…”
“別再跟孤扯什麼麵容醜陋恐驚擾聖顏了。”
話被截斷,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突然覺得身子一輕,他竟將我抱下了浴池。
渾身浸入水中,我隻感覺一雙溫柔又有力的大手托舉著我的頭,像是捧著一件易碎的珍寶。
再睜眼時,便對上了許拓好看的眸子。
那雙眸子曾滿是星光,如今卻布滿了濃鬱的悲傷。
我一時看愣了神。
“淺淺。”
他還是喚出了我的名字。
那聲音好似千斤重,敲打著我的心。
“你…知道了。”
“為什麼要躲著孤呢,孤找了你整整十年。”
聲音裏的悲痛太過深切,我的心如同被狠狠揪住一般疼,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皺起的眉頭。
“姐姐,可以不要再離開阿拓了嗎?”
莊嚴冷酷的君王此時隻剩委屈和無助,濕漉漉的眼睛望著我滿是悲戚。
我再也忍不住,身子前傾吻上了他炙熱的唇。
再次醒來,許拓正躺在我身邊,撐著手看我,眸光幽深。
我失笑:“大半夜不睡覺,看著我做什麼。”
他伸手細細的描繪我的眉,輕聲道。
“不敢閉眼睛,生怕這是夢,我做了十年的夢。”
我輕笑,翻身麵向他:“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在你出現在大殿上的那一瞬間。”
我微驚:“你甚至沒看到我的臉。”
他伸手玩弄著我的發梢,淡淡地說:“如果你想念了一個人整整十年,也會在她出現的一瞬間便認出她的身形。”
我不禁紅了眼,鑽進了他的懷裏。
等等,我突然想到。
“那你昨晚,故意讓我伺候你洗澡,該…該不會是在…色誘我吧…”
許拓的麵色瞬間布滿了可疑的微紅,有些僵硬的再次攬過我。
“不許胡言亂語。”
我看著此時的許拓,終於找回了點當初少年郎的青澀模樣,很是喜歡。
係統提示:“宿主,恭喜你,男主的黑化值再次降低了百分之十,等降到百分之三十,你就可以完成任務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我突然感受到許拓擁著我的身子瞬間僵硬,不明所以,隻能更用力的回抱他。
第二日醒來,身側已經空了,許拓應該已經上朝了。
床前跪著七八個侍女,見我醒來,連忙上前伺候我穿衣洗漱。
我實在不習慣,連忙婉拒。
整裝完畢,打開房門想要出去走走。
門外竟整整齊齊站了兩排侍衛,嚇了我一跳。
為首的侍衛俯身行禮:“陛下有令,讓我們貼身保護娘娘安全。”
我滿頭黑線,保護我?監視我怕我跑才是真吧。
突然一個嬤嬤樣的宮女快步走來,居高臨下的對我說:“聽聞陛下昨夜寵幸了姑娘,皇後娘娘仁厚,邀請姑娘前往翊坤宮一敘。”
皇後娘娘?難道就是攻略失敗的那個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