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林斯年喜歡的是我雙胞胎的姐姐。
娶我,不過拿我當替身罷了,我隻是愛而不得的一個可憐蟲。
但沒人知道的是,我和姐姐曾有一個約定,要將那個秘密永遠保守。
直到那天,林斯年終於發現自己認錯了人,可他再也找不到我了。
我曾以為寒冰總會被愛意融化,可三年了,我的失望早就將我的愛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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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給我打來電話。
“夫人,林總喝醉了,能不能拜托您來接他。”
我想要拒絕,卻聽見林斯年醉醺醺的聲音,“祁安,安安,我好想你。”
助理再次懇求我,“夫人,現在除了您沒有人可以帶走林總。”
我認命歎了口氣,抓起沙發上的大衣往外走。
“馬上到。”
林斯年隻會在一個地方喝得爛醉。
那是他和祁安第一次見麵的地方,也是他們定情的地方。
嘈雜的金屬樂震得人耳朵疼,我看見助理朝我揮手。
走過去,林斯年還抱著酒瓶,嘴裏呢喃著祁安的名字。
紫色的光線落在他手上,照亮了他和我的婚戒。
我伸手去拿他的酒瓶,他心有靈犀地睜開眼,主動鬆開了酒瓶,抱住我的腰。
“安安,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丟下我,快帶我回家吧。”
我拍拍林斯年的背,他喜歡祁安揉他的頭發。
我也揉揉他的頭發,看他一臉依賴乖順地躺在我懷裏。
“阿年,我們回家吧。”
林斯年乖乖地站起來,眼神迷離地看著我,傻憨憨地笑。
我牽起他的手,示意助理和我一起把他扶上車。
車上,助理一直觀察我的神色。
“小李有話要說嗎?”
我問他。
小李喉間動了幾下,最後什麼也沒說。
林斯年躺在我腿上,我垂眸看他,苦笑一聲。
要不是這張和祁安九成像的臉,林斯年怎麼可能讓我近身呢,更不會娶我。
他深深愛著祁安,最討厭祁星。
林斯年宿醉醒來,意識還沒完全清醒。
我背對著床,看窗外的天空。
林斯年忽然傾身抱住我,頭發在我頸間亂蹭,嗅我身上的味道。
我知道,他還沒清醒,又認錯了人。
我摸索著去找他的手,溫聲,“你醒了?”
林斯年聽見我的聲音,大夢初醒般用力推開我。
聲音染上幾分冷意,“怎麼是你?”
“李助理還真是辦事不利,順便就把我交托給一個居心叵測的陌生女人。”
我咽下心裏的苦楚,裝成一副大方溫婉模樣。
“阿年,我是你的妻子。”
林斯年冷笑一聲,吐出的話像刀子一樣紮得人生疼。
“你也配叫這個名字,要不是你和安安長得一樣,我會娶你嗎?”
“祁星,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替身要有替身的樣子。”
我點頭應允,“我知道了。”
我和祁安是雙胞胎。
從小到大,爸媽都更偏愛我這個妹妹多一點。
我比祁安後出生,身子更弱些,性格也更軟。
反觀祁安,像個混世魔王,到處惹是生非,要爸媽幫他們善後。
我私下問過爸媽,為什麼不能把他們的愛平均分給我和祁安。
爸爸握著我的手,說了句我當時聽不懂的話。
“祁安她,心思更重些,她知道為自己考慮。”
後來,我懂了爸爸這句話。
也為此吃盡苦頭。
祁家和林家是世交,林伯伯待人和善,我很喜歡到林家去玩。
不過我膽子小,每次都要拉上祁安一起。
林斯年是林伯伯養在外麵的私生子,被林老爺子知道後接回了林家。
因為私生子的身份,林斯年很不受待見,經常被其他世家的孩子欺負。
在家裏沒人撐腰,再多的惡意林斯年都不敢反抗。
我第一次見到林斯年時,他正被一群小孩按在地上欺負。
小孩用玩具使勁捶打他,他不哭不叫,咬牙忍受。
我不忍心,於是出麵幫了他。
“你們再欺負他,我就要告訴林伯伯了。”
我站在花壇前,高聲叫喊。
熊孩子們都認識我,知道我是祁家的小姐。
怕惹上麻煩,一哄散了。
我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去拉林斯年的手。
他躺在草地上,身上都是臟泥巴和雜草。
他看也不看我伸出的手,倔強地自己爬起來。
“我知道,你也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我連忙擺手,“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想幫你。”
少年漲紅了眼眶,仿佛在詢問是真的嗎。
我掏出口袋的紙巾遞給他,“你不相信嗎?”
林斯年還是沒有動,好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開口。
“那你能和我做朋友嗎?”
“我看他們都怕你。”
從那以後,我一有機會就去找林斯年玩。
我們一起在草地裏放風箏,看風箏飛起來,再把線扯得老長。
林斯年會的東西很多,他最喜歡帶著我去捉莊園裏的蛐蛐。
一來二去的,我們混熟了,但是他從來沒問過我的名字。
後來,我生病了,好幾天沒去看他。
病情剛有點好轉,我就跑去看他。
卻看見,他和祁安說說笑笑,在一起放我畫的那隻風箏。
祁安看見我,熱情招呼我過去一起放。
林斯年看到我後略微有些震驚。
祁安則笑盈盈地介紹我,“這是我的妹妹,祁星。”
“你們倆應該還沒見過吧。”
我不知該做何反應,呆愣地不會說話了。
林斯年隻是瞥了我一眼,點頭承認,“我是第一次見這個妹妹。”
祁安頂替了我的身份。
我感覺我的東西被搶走了。
我開始若有若無地靠近林斯年,以此來增強自己的存在感。
希望他能認出我。
沒想到,他和祁安一起躺在我們的秘密基地。
“我不喜歡祁星,她總是模仿你。”
祁安笑著,揉他的頭發,語氣那樣天真。
“她啊,被爸爸媽媽寵壞了,總是搶走我的東西。”
“阿年,你會一直隻喜歡我一個人的,對吧。”
沒有人發現我站在門外,我啜泣著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