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了繼兄十年,
當我鼓起勇氣,向他表白時,
他卻痛罵我不知廉恥,
[你和你媽一樣水性楊花。]
他親手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說要我在裏麵好好反省反省。
我每天都要被打得傷痕累累,
他們還把我關進小黑屋,扒下我的衣服,
隻因為,我的繼兄說讓他們好好治一治我的腦子。
終於,我的腦子好了。
他卻瘋了。
他跪在我的麵前,卑微地求我愛他,
我躲開他的觸碰,投入他人的懷抱
[陸煜白,你的愛真讓人惡心。]
.
走出精神病院那天,有個人在等我。
他是我的繼兄陸煜白,
也是把我送到精神病院的罪魁禍首。
朦朧的細雨中,陸煜白斜倚著車身,手上夾著一根細長的煙卷,低著頭,俊朗的麵容上神情懨懨。
在精神病院的多少個日日夜夜,我都在祈求他能早點來接我,可當陸煜白真正出現在我的麵前時,我的內心卻如死水一樣生不起絲毫波瀾。
[瘦了?]
陸煜白踩滅煙頭,朝我走來。他打量著我身上鬆垮寬大的病號服,眉頭一皺,語氣不滿道:
[怎麼到了這裏還挑食?]
我囁嚅著說,:[我......]
[好了,不要再找借口了,你怎麼還是這麼死性難改。]陸煜白不耐煩地打斷我,
[上車,今晚爸媽從國外回來,一起吃飯。]
我失落地打開車門,局促地坐在後排座位上。
我很想解釋,不是我挑食。
是他們把我關起來,不給我飯吃,他們還會給我套上項圈,看我和狗爭飯吃。
我已經好久沒吃一頓飽飯了。
陸煜白先一步驅車離開了。
我抬眼望著莊嚴氣派的陸宅,恍若隔世。
這裏的一切還是那麼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三年前,閨蜜沈妙婷慫恿我向陸煜白表白,
事後卻把我表白的視頻發到了網上,引起軒然大波。
陸父覺得麵上無光,母親哭著用包砸我,大罵我白眼狼。
陸煜白當眾把我的情書撕碎,居高臨下地譏諷我,
[你和你媽一樣不知廉恥,腦子隻想著勾引男人,真是水性楊花。]
被陸家強行送到瘋人院那天,灰蒙蒙的雲掉下白色的雨。
我哭著跪陸煜白麵前,苦苦哀求,
[哥哥,求你了,我不要被送進精神病院。]
陸煜白無動於衷地踢開我的手,像是踢開一隻肮臟的臭蟲,他別開臉,嫌棄地用紙巾擦著褲腳,讓人把我快點拖進去,
最後,我聽見他說,
[真惡心。]
[你好好在裏麵治治腦子,學一學到底什麼是廉恥。]
[等你反省好了,我再接你出來。]
此刻,我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站在這裏,和一切都格格不入。
張叔走到我身邊,看著我瘦削蒼白的臉,目光憐憫地說道
[朝朝小姐,我們去二樓放置一下行李吧。]
[二樓?]
我疑惑地看著他,
在我的記憶裏二樓是客房,
[張叔,我的房間不是在三樓嗎?]
張叔欲言又止,我在張叔猶豫的神情中恍然。
原來這個家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嗎?
我苦澀一笑,輕聲說:[那好吧,我去二樓。]
回到房間,簡單收拾下行李。
我的行李少得可憐,隻有幾件衣服還有一隻毛絨小狗。
這隻毛絨小狗還是一個瘋女人給我的。
那個瘋女人早年失去了孩子,發了瘋,跳了懸崖,但是沒有死,順著海漂流到岸上,被救下來的時候人已經瘋瘋癲癲的了。
瘋女人總是神情呆滯地抱著一隻小狗,搖呀搖,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的表情神聖而溫柔,眼神專注得像是在看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寶寶,不哭,媽媽愛你。]
我總是會偷偷溜到她的病房前,透過門縫偷偷看她。
她要是我的媽媽就好了。
她一定會很愛很愛我。
我好想有人愛我。
我抱住小狗狗,喃喃自語
[小狗狗,他們都不要我了。]
[你可千萬不要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