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祠雲自小相識,不過素來都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我的父皇和母後隻有我這麼一個女兒,後來我也就順理成章地接了皇位。
而我和沈祠雲之間的關係,也從這時開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回想起沈祠雲第一次拿著奏折來找我,當時他手裏正在處理興修水道的事情,按例要來征求我的意見,但我想也不想就駁回。
“沈祠雲,我就是公報私仇又怎樣?”
沈祠雲險些被我氣得頭腦冒煙,瞪了我好幾次才說:“商又晗,我們現在談的是公事,個人的私仇回頭再說行嗎?”
我眼也不抬:“不可能,而且你憑什麼叫我大名?你得叫我陛下!”
沈祠雲繃著臉,終於徹底知道這件事沒有談判的可能性,但他依然沒動,隻是胸口起伏得厲害:“那你說,這件事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落實?陛下,這是國家社稷!”
聞言,這才眼前一亮。
“其實呢,這件事也不是商量的餘地。”
我勾著眼睛看他,沈祠雲也跟我對視,四目相對間我緩緩地吐出一句:“你陪我睡一覺,我就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怎麼樣?”
“商又晗,你瘋了?”
沈祠雲惱火到雙目赤紅,死死地瞪著我。
我癟了癟嘴:“不願意就算了,那這件事就免談。”
沈祠雲筆直地站著,很久很久沒動,就在我都有些堅持不住的時候,他才又啞著聲音開口:“行,一晚,之後這件事就全權交給我。”
“好!”
我想也不想就拍案定下了這件事。
這還是我們一起長大這麼久以來,沈祠雲第一次在我麵前吃癟,我興奮得整個人都快要跳起來,那一晚我都盡職盡責地扮演著調戲者的身份。
我言語上勾引他,行動上誘惑他,可後來被沈祠雲反客為主按在床上動彈不得,不得已哭著求他慢點的時候,又忍不住後悔自己不該招惹這個男人。
但第二天睜眼,我又興奮了。
因為我看見沈祠雲一臉忍辱負重又惱羞成怒地從我身側的床上起身,背影還摻雜著幾分的委屈巴巴和無可奈何。
眼看著沈祠雲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間,我實在被這種掌控欲給弄得欲罷不能,於是從此之後,駁斥沈祠雲的奏折和意見,以及逼他陪睡這件事就變得愈發不可收拾。
但是近來,我漸漸有些不滿足了。
因為明明每次睡覺的時候,沈祠雲也一改平日的冷淡,又霸道又變態,但是每天睡完都好像是我一直在強迫他。
什麼嘛......明明他也很享受的,還好幾次趴在我身上不願意動。
我癟了癟嘴。
就在我有些意興闌珊的時候,今年的新科狀元開始在朝中走馬上任,一來就提出了不少建設性的建議,我聽得連連點頭。
但當我說,要出兵邊疆,擴大疆域時,新科狀元宋臨卻義正言辭地反駁我。
“陛下不可!眼前是您腳步剛剛站穩的時候,振興全國才是最重要的,否則盲目出兵可能會招致內憂外患。”
“......”
這之後,我還基於自己的考慮提出了好幾個想法,竟然都被宋臨悉數駁斥。
我甚至愣了好幾次沒反應過來。
朝中有人小聲嘀咕:“這新來的狀元怎麼跟沈丞相有點像,都是跟陛下唱反調,這樣下去,以後朝中豈不是亂了套?”
而與此同時,沈祠雲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他一雙漆黑的眸子沉沉地落在我身上,眉頭也皺得很緊,更讓我奇怪的是,從今天上朝開始,他竟然一句話都沒說。
甚至連我的想法他也沒說不好,全讓宋臨占了先。
可他那眼裏,分明又全是惱火和不悅,我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當下確實沒有時間細想,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就是在退朝時留下宋臨,我要仔細問問他究竟為什麼不同意我出兵邊疆。
但我說完“宋臨留下”之後,不僅是沈祠雲的臉色變了,滿朝文武也全都麵麵相覷,然後充滿同情地看了沈祠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