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
女人看到我睜眼,連忙喊了一聲。
“醫生,他醒了!”
我定定看著眼前這女人,由於劇痛腦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是誰?”
我看著麵前女人的表情由激動轉為驚訝,緊接著麵上又浮現一絲奇異的表情。
“我是柳青青。”
她收斂了方才麵上一閃而過的關心,訕笑一聲,往後退了半步,將身邊另一個女人推到我的病床前。
我扭頭看向那個神色有些冷的女人,她用那雙略有些清冷的桃花眼望向我,目光中帶著擔憂。
“這是陸煙,是你女朋友。”
“我是她的室友,也是你的鄰居,聽到你出事,陪她一起來看你的。”
病房內的空氣都凝了一瞬,我看到那個陸煙的人扭過脖子,看向旁邊的人,眼中似乎帶著些火氣。
柳青青卻戳了戳她的胳膊,朝她使了個眼色。
陸煙垂在一側的手捏緊,接著又鬆開,沒有理她,而是蹲在我的病床前,輕聲詢問:“你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
我點點頭,動作牽動了傷口,頓時疼地齜牙咧嘴。
“別動!”
她聲音有些急切。
“小心傷口。”
我眨眨眼,張開嘴,嗓音有些沙啞。
“你是我女朋友?”
我看到陸煙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張嘴要回答。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一旁的柳青青就連忙搶話。
“沒錯,她就是你女朋友!”
“陸煙,你在這兒陪你男朋友吧,學長那邊好像有急事要我過去一趟,我先走了。”
說完,她匆匆離開,關上病房門,好似房間裏有洪水猛獸。
柳青青走了,陸煙轉頭看向我,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對,我是你女朋友。”
我不敢做出太大的表情,害怕牽動頭上的傷口,隻露出一個輕笑,然後伸出手,輕覆在陸煙的手上。
“女朋友,我想喝水。”
陸煙長相偏清冷,不做表情時,那種過於清冷的臉甚至有些生人勿近。
不久長相冷,性格也有點冷冰冰的,不愛說話。
可她卻意外地很會照顧人,將我扶起來,喂我喝水,為我削蘋果,還心細地切成一個個小塊,方便我入口,細致地讓查房的護士都忍不住調侃。
“你這個女朋友看著寡言寡語的,居然還挺會照顧人。”
聽了別人誇獎的話,陸煙麵上還是沒什麼表情,隻是會認真看著我吃著她剛切好的果盒。
對於我記憶的缺失,醫生隻是說是由於撞擊,腦部形成了淤血塊。
但總體來說不嚴重,最長隻要一個月肯定能恢複。
我隻知道我跟陸煙是同一個大學,同一個專業的學生。
可我總覺得,關於她是我女朋友這件事,有點蹊蹺。
比如我跟她一起用病房電視看電影時,會出於習慣拉拉她的手,或者想跟她親密地依偎在一起。
但我第一次將她攬進懷裏時,我卻感覺陸煙整個人的身體一瞬間變得都無比僵硬,仿佛很不適應。
我抬眼看時,注意到她耳尖通紅,仿佛被熱水燙了一樣。
“陸煙,我們在一起多久了啊?”
陸煙愣了一瞬,才淡聲答:“三年。”
我有些疑惑。
既然已經在一起三年,可我每次牽她手時,她都會害羞?
醒來一周後,那個自稱是我鄰居,兼陸煙室友的人,又出現在了我的病房。
那時我已經被醫生通知可以出院,而陸煙任勞任怨,為我收拾著病房裏的行李。
這些行李也都是住院第一天,她給我帶來的。
柳青青進來時,我歪在床上,看著她收拾東西。
“陸煙,我們有沒有同居啊,你現在還住在宿舍嗎?”
“你說我們要不要搬出去,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一起住,你前兩天不是說覺得住在宿舍不方便嗎?”
陸煙一向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一下扭過了頭,邊整理東西,邊道:“過段時間再說吧。”
我見她這樣,便生出逗逗她的念頭,想起陸煙平時跟我那副動不動紅耳朵的架勢,我捧著她一變臉,輕輕湊近,親了親她的臉頰。
“就這兩天決定嘛,好不好?”
“你們在幹什麼!”
就在這時,柳青青猛然推開門,黑著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