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女帝,卻穿越成了青樓妓女。
麵前是以後會把我弄死的男二。
係統要求我救贖他,拯救他。
他麵龐隱忍可憐,我拿起了匕首,直接捅進了他的心臟。
係統想讓我成為男二的白月光。
可它不知道,我誌在天下。
......
醒來的時候,空氣中氤氳著香氣,好聞,卻多了些刺鼻。
腦海裏的聲音告訴我穿越成了如香樓的韻娘。
我不動聲色,打量起了跪在麵前的少年。
穿著破爛,滿身都是藍色的補丁。臉上被抹了一層黑灰,卻難掩絕色麵容。
一雙眸子盯著地麵,渾身都是鞭痕,身體微顫,看起來格外可憐。
“滾。”
我開口,放下手中的黑色鞭子。
很明顯,少年身上的鞭傷都是我打的。
少年起身,踉蹌一下,出去跪在了雪地裏。
「你怎麼能這麼對男二!」
腦海裏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萬分,我不由得皺起眉頭。
「你應該溫暖他,對他好,救贖他,讓他愛上你!」
「然後呢?」
我產生了興致。
「咳咳。」
腦海裏的聲音嚴肅了幾分。
「你可以叫我係統,魏宣和是本書的男二,也是皇帝陛下流落在外的五皇子,有著淒慘的童年,從小被賣進如香樓,因為身材瘦弱在後院幫工。卻被你和其他的男人女人欺負,尤其是你,對他動輒打罵!」
係統很是氣憤填膺。
「哦,確實挺可憐的。」
我附和兩聲。
係統緩和了些,繼續說道。
「所以你要救贖他,讓他愛上你,成為他心中唯一的白月光。這樣你才有機會回到原來的世界。」
見我在思考,係統覺得有戲。
「而且,魏宣和是皇帝唯一爭氣的兒子,沒有魏宣和,這個國家一定會滅亡!」
……
合著我無緣無故穿進來溫暖他關愛他,就是為了成為他的白月光?
成為這個白月光,有什麼好處嗎?
我想是沒有的。
沉默半晌,我隨手撈起匕首出了門。
魏宣和跪在院子中央,身上滿是雪花,渾身都在打顫。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我,眼裏有一絲哀求。
我衝他笑了笑。
接著,拿匕首捅進了他的心臟。
魏宣和顯然沒想到我是出來殺他的。
滿臉不可思議,用手捂著血窟窿。
「啊!」
腦子裏發出尖銳爆鳴。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我擺擺手。
怎麼辦呢?捅都捅了。
“姐姐,你為什麼……”
魏宣和臉上的哀求更甚,看起來更可憐了。
我麵無表情,隻向下睥睨著他。
見他還有氣,我伸手又是一刀。
這次他知道躲了。
“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魏宣和一邊躲一邊喃喃自語,“會有一個人對我好,救贖我,而我也該成為皇子,手握權勢,而不是……”
“而不是怎樣?”我一腳踩在他身上,把匕首插進了他的右胸口。
不愧是男二,這小子心臟果然不在左邊。
他終於不再偽裝,眉間染上狠厲,恨不得啖我血肉。
“你怎麼敢!”
下一瞬徹底失去了呼吸。
腦海裏的聲音還在叫囂,而我卻覺得更加有趣。
真有意思,一個一個都問我怎麼敢。
我為什麼不敢?
不就是殺一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而已。
我本是女帝,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男人困在方寸天地?
更何況,成為這所謂男二的白月光,是很危險的。
我接受到的記憶裏,魏宣和最後可是為了另一個他心愛的女人弄死了曾經最愛的白月光。
為了給他心愛的女人出氣,白月光被重新送進了如香樓,卻是成了最下等的娼女,受盡了折磨。
不過三年的時間,就被折磨致死。
我是瘋了嗎?要去做這白眼狼的白月光。
更何況,這白月光,本不是我。
腦海裏的聲音還在叫囂著,說什麼要讓我付出代價。
說我殺了男二,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可這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我還是好端端的。
嘖,原來是無能狂怒。
我原以為是什麼神通,卻不曾想就這點本事。
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便有了韻娘全部的記憶。
從她記事,到她死亡。
其他的也沒什麼稀奇,唯一讓我稀奇的是這竟然是永武三十年!
我竟然,用一具陌生的身體來到了四十年前!
我心中湧起驚濤駭浪,前世登基前的一幕幕在我腦海中重現。
或許,這是一個機會……
更何況,魏宣和已死。
按照係統的說法,魏宣和被找回去之後成了皇帝最器重的兒子。
而他也是朝中最成器的皇子。
我殺了魏宣和,大梁日後豈不是無可用之人?
隻是,這一切,需得慢慢籌劃。
如今還不是我曾經那個女子可以入仕的時代。
四十年前女子地位低下,隻能依附父親夫君而活。
我隻是等著,等著機會來臨。
這機會,恰恰就在韻娘原本的身世中。
不過一個月,鴇母便喜氣洋洋的進了我的房間。
「韻娘,京城來了位貴人聽了你的名頭,花了大價錢給你贖身,明日便要差人接你去京都呢!」
我勾唇一笑,這一切如我所料。
這達官貴人,姓溫。
而韻娘原本的名字,叫溫青嵐。
這溫大人,可是這具身體的親爹。
明明是來接親生女兒,溫大人卻並未露麵,隻是派遣了丫鬟侍衛。
一頂小轎,我從揚州到了京都。
原身五歲時走丟那一年,繼母誕下了她自己的女兒。
我不動腦子也能想到,原身之所以流落青樓,和那繼母脫不開幹係。
隻是不知道,溫大人這位親爹在這其中充當了什麼角色?
如今他官至丞相,想必隻會視我為他的汙點。
相府很大,我走了一刻鐘才走到正廳。
抹著不存在的淚,我斜著身子對著所謂的父親行了一禮。
溫相也眼淚熱淚,不等我跪下便扶我起身。
「青嵐,這些年,你受苦了。」
「你放心,過去的十八年,你是為了給亡母祈福,去了揚州老家的金台寺修行。」
「爹絕不會叫外人汙你清白。」
我麵上又是感激,眸子裏的淚嘩嘩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心中卻更加好笑。
一個在青樓生活了十八年的妓女,溫相嘴裏的“清白”從何而來?
表麵上父慈女孝,心中卻各有謀算。
我們二人,倒真像一對“親”父女,演戲的本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咳,青嵐還沒見過妹妹吧,這是你妹妹晴雪。」
風姿綽約的婦人不動聲色把溫相和我分開,握住了我的手,卻將眸光投向了一旁的女子。
「晴雪,快來給姐姐打招呼。」
精致小巧的臉蛋,身量纖細。
我瞧她眸光微閃,趕忙上來握著我的手。
我們二人又是一陣姐妹情深。
隻是,她眼裏的惡意或許能瞞得住十幾歲的小丫頭,卻瞞不住我這個在朝中浸淫多年的老狐狸。
她可沒把我當姐姐。
小姑娘演戲的本事也繼承了親爹,隻可惜比不過我。
演戲,自然是要真假摻半。
我可是真心的,迫不及待想好好會會這溫家人。
可溫家人對著我,隻有虛情假意了。
果不其然,不過寒暄幾句,溫相就道出了他接我回來的目的。
「宮中聖上來了旨意,太子病重,要我們溫家的嫡女嫁給太子衝喜,這親事原本該是晴雪的。」
「隻是為父想到,你在那地方待了這些年,想來日後也尋不到好親事,若是嫁給其他人家,必然察覺到你的身子......為父也不好隱瞞太多。」
「若是嫁給太子,一切便不同了。」
「太子壽數怕是不……為父也會用盡全力替你隱瞞。」
半是威逼半是利誘,聽著卻像是真心為女兒著想的父親。
隻是,溫相說的這些,與我的記憶卻是完全不同。
記憶裏可沒有這一出。
溫晴雪嫁給了太子,卻在兩日後守了寡。
作為丞相府的天之嬌女,溫晴雪自然是不依的。
她能順利嫁過去,是沒想到太子的身體已經如此虛弱,壽數尚不足三日。
溫晴雪哭著回了相府,說什麼都要重新嫁人。
帝王大怒,當即就要讓溫晴雪殉葬,最終是溫相辭了官,才保住了女兒一條命。
皇帝的憤怒,大抵不單單是因為溫晴雪。
一個位高權重拉幫結派的丞相,皇帝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想必溫相很清楚這一點,才以辭官了事。
看來,得了機緣的應當不止我一人。
聽了溫相的虛偽之言,我真情實感的笑了。
我的好爹爹,你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溫晴雪見我沉默不語,隻是笑,直接衝過來拉住我。
「姐姐,雪兒蠢笨,性子也嬌縱,不敢嫁進皇家,還請姐姐願意幫幫雪兒。」
「更何況,太子豐神俊朗,姐姐又……日後怕是尋不到親事,如此對於姐姐來說,才是最好最好的歸宿!」
瞧著溫晴雪急不可耐的要勸說,我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我這妹妹,怕是也知道自己嫁過去之後的經曆。
看來得了機緣的,應當是溫晴雪。
「姐姐,嫁給了太子,你就是尊貴的太子妃,此後便是一世榮華。」
「怎麼,姐姐不想嫁,難道想回到以前當妓女的日子嗎?」
言下之意,便是若我不嫁,就回去如香樓,繼續做人人可欺的妓子!
真不愧是親生父女,說話都是一半威逼一半利誘。
我佯裝羞澀,微微的點了頭。
不就是剛嫁進去兩日就要做寡婦。
嫁人死夫君,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我可是願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