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半年,我發現妻子在網上和別人聊天。
內容不堪入目。
她哭著哀求我再給她一次機會,我心軟原諒了她。
直到我後來出差,我親耳聽見她說:「他滿足不了我,還不允許我找別人嗎?」
我氣憤的提前回來,卻意外撞見她和我最好的兄弟在我們的婚房裏衣衫淩亂。
這一刻,我終於死了心。
1
我將打印出來的證據狠狠的摔在夏稚的腳邊。
上麵印滿了她在網上聊燒求包養的證據。
我和她從學校到婚禮,在一起整整十年。
人人都說我娶了夏稚這樣好的妻子,是我上輩子求來的好福氣。
最難的那幾年也是她不離不棄的陪在我的身邊。
我更是愛她如命。
那時候,我發誓一定要帶給她最好的日子。
我熬夜加班,全國各地飛去出差。
現在公司漸漸發展了起來,好日子來了。
可她卻出軌了…
我顫抖著伸手指向她的臉,腦海裏浮現的都是以往和她在一起快樂的時光。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最信任的人,會背叛我。
夏稚剛從浴室出來,水還順著頭發往下滴。
她撿起一頁紙看完,瞬間慌了神:「逸安,你不相信我?」
我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覺得她說的話有些好笑:「夏稚,我就是太相信你了。」
我就是因為太過相信她,所以才會過了半年才發現。
這半年來,我時不時的在外麵出差。
有的時候是一兩個月有時候是幾周。
每次出差,我都會害怕她一個人待在家裏無聊。
所以每次回來,我都會給她帶個禮物。
夏稚也知道,但每次還是會配合著我驚喜出聲。
她會開心的說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究竟是什麼時候,她開始對禮物沒有驚喜感了呢。
大概是上次回來,因為行程匆忙,我給她帶了一捧顏色最豔的玫瑰花。
我以為她會和店老板說的那樣:「沒有哪個女孩子能拒絕玫瑰花。」
可她卻捧著花隨手放在了桌子上,告訴我說:「逸安,我感覺玫瑰有些老氣,有點看膩了,下次還是送那種比較小清新的花吧。」
可我記得夏稚以前說過,不開心的時候,她希望有人能送她一束玫瑰。
我已經很久沒有送過她玫瑰了,她怎麼就看膩了。
她愣在原地,神情恍若十分受傷:「逸安,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解釋。」
我坐在床邊,疲憊的閉上眼:「好,我聽你解釋。」
我終究還是不敢看她紅著眼流淚的模樣。
腦海裏麵思緒紛飛,我等著她的“解釋”。
可她卻突然卡殼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睜開眼,我看見她緊抿著唇,淚流了滿麵。
她哭著說:「你這麼賣命的工作,可有給過我多久的陪伴?」
我啞口無言。
2
我終究還是心軟原諒了她。
在我提出離婚分手這個決定的時候。
夏稚哭著跪在我的腳邊哀求著說:「逸安,我隻是犯了錯,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她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可我還是沒有動搖分手的決心。
真正讓我改變主意的,是她下一句說的話。
她說,她懷孕了,懷的是我的孩子。
我震驚的整個人僵在原地,有懷疑也有欣喜。
因為我和夏稚結婚三年,早早的就開始備孕了。
可不管怎樣都沒懷上一個孩子。
我以為是我的問題。
夏稚陪著我一起去了醫院檢查。
可檢查完之後,醫生告訴我我是正常的。
我看著夏稚的麵色有些複雜。
她以為我是太過難過,就在一旁安慰著我:「逸安沒關係的,我們將來一定會有個孩子的。」
我怕她知道了以後會接受不了,打算以後再告訴她問題出在她的身上。
可我看著她買了一堆小孩的衣服,一個人在房間裏麵擺弄的時候,我突然又不敢告訴她了。
夏稚真的很喜歡小孩,喜歡到她可以辭掉了原本的工作,隻為考一個幼師資格證,去幼兒園裏上班。
我看著她眼裏流露出來的母愛,心裏滿是糾結。
我學做醫生告訴我能調理身子的菜譜,每天按時的做好端在夏稚麵前,看著她乖乖喝下才放心。
我不在的時候,就由劉阿姨來為她煮那些藥膳。
現在看來,藥膳是有用的。
回想了一下之前,我問她:「多久了?」
她仿佛看見了一點希望,眼裏亮起了光。
她激動的說:「有一個多月了,逸安,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完,她就打開手機在上麵劃拉著什麼。
我剛想開口,夏稚把手機遞到了我的麵前說:「看,我已經把他們刪掉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她的眼神裏流露出一副十分後悔的模樣。
我看著的樣子滿是糾結。
我終究還是原諒了她。
隻不過從這以後,我的心裏埋下了一塊疙瘩。
時不時的就會在心口隱隱作痛。
回想起她說的話,我推掉了這幾個月的行程留在家裏照顧她。
實在要去公司的時候,我就喊來劉阿姨陪她。
夏稚因為懷孕,辭掉了幼兒園的工作。
她變回來以前的那副模樣,甚至因為有了孩子,臉上洋溢著更加幸福的笑容。
我的心情也被她感染,不久就將這段爭吵拋在了腦後。
看著夏稚漸漸大起來的肚子,我終於意識到。
我要當爸爸了。
3
我越發小心的照顧她的起居。
夏稚的肚子微隆起來,行動有些不便。
她在臥室裏躺著喊我:「逸安,幫我把手機拿進來。」
我坐在客廳看著文件,聽見夏稚的聲音,立馬起身去拿她的手機。
我拿著她的手機在手上,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此時此刻,心裏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這種感覺,和上次發現夏稚手機裏那些東西的時候一模一樣。
一樣是她把手機落在了客廳,喊我幫她拿進去。
但不同的是,那時的我是為了偷看她的購物車裏有什麼想要的,意外收到了那些男人發過來的信息。
當時的我十分冷靜,點進去一一截圖保存。
我沒有當場發作,而是求助了最好的朋友秦時閱。
那時候我自以為是的覺得,我和夏稚在一起將近十年,已經非常清楚她是個怎樣的人。
然後事實證明,是我錯了。
再怎樣喜歡,人都是會變的。
秦時閱告訴我,如果想要離婚,就和她鬧掰。
要是舍不得,就打碎骨頭咽下這口氣。
我很愛她,可是我終是不能接受她犯了原則性的問題。
所以,我將聊天記錄打印了下來和她攤牌。
想起之前的那些。
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本來刻意不去想的記憶,在此刻又被喚醒。
我有些忐忑的點開她的手機。
聊天的頁麵很幹淨,除了我就是和她媽媽還有閨蜜的聊天。
我正想鬆一口氣。
一位備注秦的聯係人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我的心裏又升起了不安,快速的點了進去。
那人是個小貓的頭像。
他給夏稚發了一句。
【孩子晚上會不會在肚子裏鬧你?】
我的心裏頓時警鈴大作,腦海裏不斷的閃過幾個想法。
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我正想打字過去問對方什麼意思。
夏稚在臥室裏催促著我:「逸安,你還在看文件嗎?還是沒有找到我的手機啊?」
我回過神,對麵的人又發過來了一條信息。
【我老婆懷孕的時候孕吐就很嚴重,你還是得經常來醫院看看。】
看到這條信息,我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我想了起來,她和我說過。
之前去產檢的那個醫生姓秦。
我有些愧疚的拿著手機走了進去。
夏稚看見我這麼才進來,表情有些不悅:「怎麼這麼久啊。」
我將頭湊過去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臉,有些心虛的說:「還不是公司的那些老頭子壓榨我。」
她抱著我的臉親了一口,心疼的對我說:「你不要這麼辛苦,萬一孩子還沒出生,你先病倒了怎麼辦?」
我伸手細細摩挲著她的眉眼,眼底帶著幾分歉意。
我告訴她說:「公司出了點事,過幾天我可能要出差,你好好的待在家裏,我馬上就會回來。」
我察覺到她聽完我的話後,有些不開心。
我伸手禁錮她的臉,輕輕的印上她的唇。
她湊上前加深了這個吻。
臉上有一股濕熱傳來,伸手摸了摸。
是夏稚的眼淚。
我有些疑惑的問她:「怎麼哭了?」
她的嘴唇有些紅腫,臉頰微微泛著潮紅。
我捧著她的臉輕啄了一下,打趣的說:「舍不得孩子他爸嗎?」
夏稚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我又欺身壓了上去。
房間裏除了古銅鐘表在滴答發著響聲,隻剩下夏稚微弱的嗚咽。
4
第二天,我收拾好了東西。
夏稚躲在房間裏不出來。
我朝著裏麵喊了一句:「我走咯?」
夏稚才慢悠悠的走到門口:「那你快點回來,我和寶寶在家等你。」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很難想象裏麵居然住著一個生命。
臨走時,我叮囑她:「一定要記得喝藥,還有聽劉阿姨的話,知道嗎?」
她看著我點了點頭,眼裏有淚在打轉。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下定決心忙完這次的工作,一定要快點回來陪她們母子。
我飛到了南城,與夏稚相隔了幾萬公裏。
劉阿姨常常告訴我夏稚母子的近況。
我放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
參加一次應酬,我給夏稚發完報備視頻收回了手機。
這一次的合作方,是秦時閱幫我聯係的。
他和我說他那邊打過了招呼,喝幾杯酒應付下就可以。
可當我第十杯啤酒下肚的時候,對方也依然沒有想要放我離開的意思。
挺著啤酒肚的黃總大笑著說:「顧總霸氣,來來來,再喝一杯!」
我推搡著麵前的酒杯,腦袋有些昏沉。
助理小趙在一旁想要攔著,擔憂的說了一句:「黃總,我替顧總喝吧。」
黃總將酒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生氣的說:「這就是貴公司的誠意嗎!要知道這塊地皮可是千百人搶著要的,若是顧總沒有那份心,我看我們也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說完又嘿嘿笑了兩聲說:「要是顧總不願喝,讓身邊這位美人代替也行。」
我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有些虛弱:「喝,我喝!」
小趙有些擔憂的看向我,我朝著他搖了搖頭。
為了拿下這塊地,我們全公司的人都付出了全力。
沒日沒夜的做方案改方案,現在項目最關鍵的就是這塊地皮。
我不能讓全部人的心血,賠在我這裏。
我也不能讓夏稚失望。
黃總哈哈大笑,向我遞過來一杯又一杯的酒。
我忍著肚子裏的翻湧一杯一杯照單全收。
我不明白為什麼秦時閱打過了招呼,但他還是要這般為難。
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腦海裏倒映出來夏稚燦爛的笑容。
耳邊響起了小趙急切的呼喊聲,以及黃總開懷大笑的調侃。
黃總舉起一杯酒喝下,朝著我說:「看來顧總是真心喜歡這塊地,那麼以後合作愉快。」
我趴在桌子上,額頭冒著冷汗。
我抬起頭用盡全力的回了一句:「謝謝黃總。」
耳邊傳來皮鞋踢踏離開的聲音。
我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眼前的眩暈感伴著胃裏的惡心,我將喝的酒全都吐了出來。
小趙將我扶穩拍打著我的背。
她剛來公司不久,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
她一邊哭一邊說:「顧總,為什麼不讓我替你喝,我酒量很好的,我喝不醉。」
我吐完擦了擦嘴角,看著她的樣子有些無奈。
「喝不醉又怎樣,你不照樣是個女孩子。」
我聽見她抽泣的聲音停了一下,接著哭的更加大聲。
她說:「顧總,我要跟你一輩子顧總。」
我笑了笑不以為意,卻沒想到,後來她真的在我身邊跟了一輩子。
5
小趙扶著我上車回了酒店。
我趁意識清晰,問了一句她的名字。
她聽見後立馬在車裏坐直了身體。
她說:「顧總,我叫趙知夏,知了的知,夏天的夏!」。
小姑娘的性格倒是和夏稚挺像的,有些咋咋呼呼的。
我點了點頭緩緩閉上了眼。
車內安靜的氛圍讓我漸漸睡了過去。
我夢見夏稚生了一個特別可愛的女兒。
我顫抖的手不敢去觸碰。
她躺在病床上,因為剛剛生完孩子,臉色有些發白。
我輕輕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看著她的眼睛。
我們相視一笑,她又看了眼寶寶。
她說:「孩子的眼睛像你。」
我卻是看著她,心裏有股劫後餘生的喜悅。
我的嘴裏說著:「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顫抖的語氣暴露了我緊張的情緒。
一瞬間,所有美好的事物全都消失不久,隻剩下漫無邊際的黑暗。
我從夢裏醒了過來,視線還是有些模糊。
趙知夏扶著我回了房間後就離開了。
我踉蹌的走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渾身的酒氣被沐浴露的味道覆蓋了。
明天還有行程,忙完馬上就能回去了。
我坐在床上,打開手機想要給夏稚打視頻。
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條陌生的短信。
我本想劃掉,卻發現那是一段錄音。
我秉著好奇點了進去,裏麵傳來夏稚輕蔑的聲音。
她說:「他滿足不了我,還不能允許我找別人嗎?」
我整個人仿佛一瞬間墜入了冰窖,原本有些渾噩的意識在這一刻完全清醒。
她接下來的話語,更是將我釘在了恥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