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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辭其咎難辭其咎
洵美且異

1

我追了多年的男神要結婚了。

他跟我說,我夠不上當他妻子的標準。

聽到這句話我心灰意冷,轉身答應了家族聯姻。

婚後第三年,他卻將一遝文件甩在我跟前。

“如果不想你丈夫坐牢,就跟他離婚,我娶你。”

我冷笑道。

“我不需要另一段婚姻,但我缺個情人,你有興趣應聘上崗嗎?”

———————————

“啪!”

一聲脆響,我的麵前被扔了一遝文件。

我抽出一份簡單翻看了一遍,越看越心驚。

裏麵密密麻麻記錄了徐氏這些年偷稅漏稅以及違規繳納社保、旗下多個大型商場存在嚴重安全隱患的各項證據。

可以想象,這份文件一經公布,徐氏絕對會破產,而我名義上的丈夫——徐鑫博,也會麵臨牢獄之災。

而與徐氏聯係緊密的雲氏——我哥的公司,必然大受影響。

路競渠想幹什麼?

我抬頭看向對麵的人——我苦追五年無果的前男友。

或許都不能稱為前男友,在他心裏,我們大概是各取所需的身體關係。

分別三年,我以為我已經對他死心。

但昨天在他打電話約我見麵時,我根本無法克製自己,腦中隻想著再見他一次。

如今他再次出現在我眼前,我也終於意識到時過境遷,他依舊能牽動我的心。

我在心底唾棄了自己一遍,卻又忍不住貪婪地用目光描繪他的眉眼。

歲月似乎對他格外慷慨,年近三十沒有讓他的臉顯出疲態,反而更多了一絲成熟禁欲的味道。

我垂下眼不敢再看他,我怕再看下去,我會忍不住掉下淚來。

“你想要做什麼?”

路競渠似乎是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一時無話。

“徐氏做的事遠不止這些,也坑害過你哥哥不少。”

“我記得你從前說過,最討厭背叛。怎麼輪到他就例外了?”

我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從前和路競渠在一起的時候我好想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那個時候我天真地憧憬著感情,並且認為我的愛情必定與路競渠有關,跟他說了很多有的沒的。

其中有一點,就是我在親密關係中最討厭背叛。

現在想來真是自作多情。

我忽略掉了這句話裏若有似無的酸味,笑道,

“人總是會變的,現在我很愛我的丈夫,願意原諒他,你管不著。”

我不想讓路競渠知道我的婚姻形同虛設——原諒我幼稚的虛榮心,我真的需要找到一些我已經不愛他的底氣。

氣氛又陷入了沉默。

“雲芙,跟他離婚。”

路競渠近乎命令地對我說道,

“跟他離婚,他已經配不上你了。”

又是這種口氣,這種說教的、命令似的口氣。

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開始路競渠就端著一副長輩的做派,對我的一言一行指手畫腳。

徐鑫博配不上,難道他路競渠就配得上了嗎?

我雲芙是什麼待價而沽的商品嗎?

我徹底崩潰,

“你有什麼資格來命令我?路競渠,他不配你就配嗎?你又比他好到哪去?別忘了你做過什麼!”

這番話脫口而出,我再也忍不住淚水,抓起凳子上的包就要走。

路競渠卻反常地拉住了我。

“對不起好嗎?從前的事是我的錯。跟他離婚吧,我娶你。”

我拚命掙開手,他卻更加偏執地把我摟入懷中,

“雲芙,我說了,跟他離婚,聽話。”

我用手拚命推拒,路競渠卻將我越抱越緊。

這邊動靜太大,引得旁邊的顧客紛紛側目。

我羞憤地幾乎落下淚來,忍無可忍地扇了路競渠一巴掌,

“路競渠,夠了!”

“憑什麼你就能高高在上地對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當初是你說的我不符合做你妻子的標準,是你讓我滾蛋的,你今天又有什麼立場來讓我離婚!”

“我告訴你,我現在過得很幸福,離開了你我特別好!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這一番話說得歇斯底裏,好像要將我這些年來所有的委屈通通發泄出來一樣。

我不想讓自己看起來狼狽,抬手抹幹了眼淚才奪門而出。

我以為自己這一番話已經足夠讓向來最重自尊的路競渠退卻,卻沒想到他破天荒地追了出來。

我還要掙紮,卻被路競渠一番話釘在了原地,

“雲芙,你也不想明天這些文件就送到審計局吧?”

聯姻之後徐家與雲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現在是雲氏上市的關鍵時期,如果徐鑫博出現意外,會連帶著雲氏的口碑一落千丈。

雲氏是我父兄幾代人的心血,路競渠就是算準了我不會對雲氏坐視不理,才用這個來威脅我。

“你……你太卑鄙了!”

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

路競渠的表情似乎是帶了點苦笑的意味,

“雲芙,我也不想這樣的。聽話,跟他離婚,我絕對會守口如瓶。”

我的心簡直在滴淚。

路競渠看見我的淚,情緒也低落下來。

他向從前哄我時一樣,輕輕吻了吻我的唇角。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路競渠,你瘋了?”

“對,我瘋了。雲芙,從你三年前離開我,我就瘋了。”

我承認,我還愛他。但要我雲淡風輕地原諒他,我做不到。

八年的傷害是真的,情深時的拋棄也是真的。

無數思緒在我腦海裏翻轉了一圈,我突然有些憤怒。

憑什麼,憑什麼一直是他路競渠占據主導?

他要我,我就得像條狗一樣舔上去,他不要我,我就得利落地混蛋?

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已經被他傷得快死過一回了,他如今才施舍一般要來給我愛。

太遲了。太遲了。

“路競渠,我不會答應你的無理要求的。”

路競渠聞言冷了臉,

“如果我把這些文件寄到徐氏大樓董事辦,說不日送到審計局呢?你覺得他們會如何抉擇?”

我感覺有一口氣堵在了我胸口處,壓的我生疼。

“好啊,那你就這麼做吧。”

“滾開!別再來找我!”

我把路競渠拽著我的那隻手掰開,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強撐著回到車上,才忍不住放聲大哭。

坐在主駕駛位的哥哥立刻回過頭來,

“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哥,路競渠回來了!他威脅我,要我離婚。”

我哥一聽見這個名字,臉刷的一下黑了下來。

我和路競渠認識是在我高三那年。

那年雲氏總部搬遷,我也跟著父母來到羊城,轉入了一所新的高中。

因為優異的成績,我理所當然進入了最好的班級,也就是在那裏,認識了路競渠。

或許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吧,反正自那以後,我就無可自拔地單方麵墜入愛河。

我一路追求路競渠,從高中到大學。

那幾年,我自認為路競渠身邊沒有出現別的異性,就總是霸占著他身側的位置,以他的女朋友自居。

直到那天,我跟閨蜜逛街,撞見路競渠和一位漂亮的女士同桌吃飯。

我這才想起路競渠跟我提過的他要相親了的事。

我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

他們看起來相談甚歡,郎才女貌,般配極了。

我幾乎是一瞬間紅了眼眶。

那天晚上我們爆發了相識以來最嚴重的一次爭吵。

路競渠說了很多我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狠話,

“我早說過了,我們根本就不是戀愛關係。你也答應過我不會借此糾纏不是嗎?”

“雲芙,你還是太天真、太小孩子氣了,你不適合成為我的妻子,明白嗎?”

“聽你哥的話,出國進修去吧,你會遇見比我更好的人的。”

那天我哭得昏厥過去。

最後因為過呼吸被救護車拉走。

而路競渠還要忙著趕下一場相親,所以電話通知了我哥來照顧我。

我哥看著我躺在床上麵色慘白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揮拳就跟路競渠扭打在一起。

“路競渠,你要是不喜歡我妹妹你為什麼要跟她在一起這麼多年?”

“她追著你跑了五年,五年啊!人生有幾個五年?你現在一句不合適就想把我妹妹甩開,未免太不是人了吧?”

路競渠沒有反駁,更沒有還手。

他隻是最後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我,就離開了。

我哥被路競渠事不關己的態度氣得半死。

等我醒來後我哥二話不說把我送去米蘭繼續進修珠寶設計。

無論我如何哀求,我哥都不肯我繼續呆在這裏跟路競渠糾纏。

媒體新聞大肆渲染路競渠和我之前在餐廳裏遇見過的那位邱小姐好事將近,兩人甚至馬上就要舉辦訂婚典禮。

我自虐一般一遍一遍看著路競渠挽著邱小姐麵對鏡頭時的紳士溫柔模樣,心如刀割。

這是我五年的感情,我幾乎全部的青春。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麼放手。

所以在路競渠訂婚那天,我給他打了一通電話,威脅他如果不來看我我就立刻割腕自殺。

“雲芙,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不要再做這些幼稚的事情了好嗎?”

說完,路競渠立刻掛斷了電話。

我從實時轉播的直播裏看著路競渠順利進行了訂婚儀式,淚如雨下。

他沒有受到來自我的任何影響,我的一切都無法左右他。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終於認命了。

路競渠不愛我。

認識到這個殘忍的真相,我花了五年。

當天晚上,我因為重度抑鬱產生了軀體化症狀,直挺挺地暈死在公寓裏。

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去調整自己的心態,治療精神疾病。

不過躁鬱症是無法根治的,我至今需要服用很多昂貴的藥物控製病情。

那時候圈子裏都知道了我為了路競渠要死要活的事兒。

他們都來關心我,有的是來看熱鬧的,有的是真情實意的。

但無論真情或假意,每次接觸到他們那種同情的,憐憫的,可憐的目光,我都會無地自容。

所以在徐鑫博向我拋出橄欖枝,表示願意和雲家聯姻時,我幾乎是立刻點頭同意。

徐鑫博是個事業批,他並不在意妻子是否有什麼複雜的感情經曆,隻在意對方能不能帶來利益。

而我正好需要一個搪塞外界的對象。

我們一拍即合,光速閃婚。

我以為我跟路競渠從此再也沒有交際,但沒想到他會突然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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