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圍城,我和裴舟的白月光袁夢同時被喪屍纏住。
聽見袁夢的慘叫聲,裴舟鬆開抱住我的手。
「抱歉安安,你不會死,她更需要我。」
我看著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去救袁夢。
隻留下我被成群的喪屍撕咬。
可是他不知道,這是我的最後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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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裴舟的生日。
當我點好蠟燭,備好禮物坐在桌旁等他時。
係統冰冷的聲音響起:
「宿主,裴舟出軌了,您的任務失敗,請接受懲罰。」
「懲罰倒計時:3、2……」
我的心一沉,手不由自主地掐進肉裏。
痛楚和震驚讓我幾乎站立不穩。
桌上,我用攢了一年的喪屍晶核換來的蛋糕安安靜靜地放著。
仿佛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叮,懲罰開始。」
心臟仿佛被緊緊握住,再狠狠地擠壓。
緊接著身體好像被撕碎重組,痛苦讓我在地上打滾。
我的狼狽引來了基地其他人的關注。
我聽見有人去叫了裴舟。
裴舟來了。
他的襯衫扣子沒扣好,露出了皺巴巴的內衣,顯然是草草穿戴。
看著我痛苦的樣子,他聲音冰冷:
「夏祈安,真是會演,你這是在為哪出戲做準備呢?」
我努力抬頭,眼淚已模糊了視線。
「為什麼?」
我想質問他為這麼要這麼對我。
可疼痛已經讓我的聲帶暫時失聲。
他的目光在桌上的蛋糕上停留片刻,之後便將其掃進了垃圾桶。
「這是末世,我不需要過生日,以後別整這些亂七八糟的。」
說完,他連回頭的餘地都沒有給我,直接轉身離開。
他走後,一個小姑娘走過來扶我坐起。
「姐姐,你還好嗎?你臉色看起來白得嚇人。」
我苦笑著搖頭,即使一個幾乎不認識我的人都能看出我處境的艱難。
裴舟卻認為這一切都是我為了博取他的目光而演戲。
我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淒涼。
回想他脖子上隱約的紅痕,我徹底崩潰了。
淚水止不住地流。
第二天一早,當我還在痛苦中掙紮時,緊急集會的號角聲響徹了整個基地。
「所有人注意,基地將進行緊急轉移,請大家收拾好東西準備集合。」
我別無選擇,隻能虛浮地從床上爬起來。
那個小姑娘看見我就跑了過來,「姐姐,你能行嗎?要不跟裴……」
我輕撫她的頭,強顏歡笑:
「放心吧,我沒事。」
我說了又能怎樣,他不會信的,他隻會認為我在無理取鬧。
雖然我沒有異能,但這些年積攢的經驗下來,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巧的是,我被分到了跟裴舟一輛車。
同時這輛車上還有,袁夢——裴舟曾經久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咽下心中酸澀,默默地望著窗外。
車上,裴舟和袁夢似乎完全忘記了我的存在,低聲談笑。
仿佛這不是在末世,而是在某個郊遊的路上。
他們的時不時傳來的笑聲像刀子一樣刺在我的心上,每一次顛簸都像是對我的嘲諷。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多餘的旁觀者,被徹底地排除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想要質問的話被我咽了下去,能問什麼呢,答案很明顯了不是嗎?
如果我還想保留最後一絲體麵,我就應該主動退出。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外麵開始混亂,我看見一大群喪屍圍了過來,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息。
「大家戒備,喪屍圍城了!」
裴舟神情一凜,安撫好旁邊有些害怕的袁夢。
之後像是才想起來我這個女朋友還在車上,他皺眉望向我,「安安,待在車上別動。」
大家紛紛加入了戰鬥,窗外充滿了鮮血與斷臂。
車內,袁夢突然轉過頭來笑著望向我:
「祈安,昨天阿舟在我這裏,我給他準備了一塊大蛋糕,他高興極了。」
我不想理會她,將腦袋瞥向窗外。
可就在這時,我感受到一股推力襲來。
我被袁夢拽出了車內,她湊到我的耳邊低語:
「夏祈安,你猜他會救你還是救我?」
接著她跑遠了。
我感受到一股血腥味襲來,讓我不禁泛起了惡心。
我拿起槍打退了靠近的喪屍。
綠色的汁液濺到了我的臉上,我感覺臉上黏膩膩的。
可下一秒,身後不知道從那裏來了一隻高階喪屍。
這個距離,我幾乎沒可能跑掉。
就當我以為自己要喪命於此時,腰間突然多了一雙大手,是裴舟。
「安安,你怎麼下來了,不是跟你說了在車上待著,這裏太危險了,走,我送你上車。」
我感受著他久違的關心,眼睛有些酸澀。
可下一秒,袁夢的慘叫聲傳來:
「阿舟,救我。」
聽見袁夢的慘叫聲,裴舟遲疑了一下。
我心中一緊,握住了他的手。
他看著我像是下了什麼決定。
我感受到我的手指被他一節一節掰開。
「抱歉安安,我知道你不會死的,但是袁夢會,她更需要我。」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悲涼與不甘。
我攻略裴舟已經七年了。
七年前,我意外綁定了「永生係統」。
係統說隻要我贏得攻略對象的愛,我就不會死。
在一眾攻略對象中,我一眼就選擇了裴舟。
無他,裴舟實在太出挑了。
他英俊、聰明、體貼,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可以說除了家世,他其他方麵真的很優秀。
我追了裴舟三年,終於在第三年的時候裴舟動搖了。
我成為了裴舟的正牌女友。
原本我以為我與裴舟就會像小說中寫的那樣。
結婚生子,恩愛一生。
可是一場傾盆大雨突然席卷了全球。
起初人們不以為意。
直到感染喪屍病毒的人漸漸增多時。
人們才發覺末世已經降臨,混亂與恐慌蔓延開來。
在末世中,我也感到恐慌。
末世人心難測。
夏氏集團的財富成了眾人眼中的肥肉,我的父母在一次攻擊中意外喪生。
當時的我躲在衣櫃裏瑟瑟發抖。
幸運的是,裴舟先找到了我,他覺醒了異能。
那時候他對我說:「安安不怕,我會一直護著你的。」
起初,裴寂將我保護得很好。
在末世艱苦的環境下,我卻感覺與之前的生活沒有什麼兩樣。
所以我一直相信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影響我和裴舟之間的感情。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和袁夢之間,他總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袁夢。
這次,他也是一樣地拋下了我。
我看著裴舟的背影,想做一下最後的嘗試。
「裴舟,這次我真的會死的。」
我想著,如果讓他知道我真的會死,會不會就選我一次……
他的身體一頓,就在我欣喜地以為他要轉身回來時,他開口了:
「夏祈安,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拎不清,這種時候還在鬧,你想讓袁夢死嗎?」
心中的喜悅再次破滅,我臉色蒼白地想要解釋。
「不是,這次……」
「夠了,夏祈安,你再鬧我們就分手。」
撂下這句話後他就走了,走得幹脆又利落。
我苦笑著,腦中回想著他說這句話時的不耐。
七年了,我原以為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
可我最終隻得到了他的一句,「再鬧就分手。」
漸漸地,我的周圍被嘶吼的喪屍們填滿。
我終於還是撐不住了。
在身體傳來的劇痛和喪屍的嘶吼聲中,我聽見係統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宿主,你失敗了。」
我呆呆地看著係統界麵上最後一個血條和無數好感度減2的提示,心痛到無以複加。
是啊,我失敗了,失敗得徹徹底底。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錯了。
我死了,可是係統並沒有立即將我帶走。
我不想在原地看喪屍是怎麼啃噬我的血肉的,太醜了。
我心底還是希望我漂漂亮亮的。
於是我飄到了半空中,不再看向我的屍體。
我看到那個關心我的小姑娘一直在向我這裏探頭。
可是她周圍的喪屍也很多,很快她就無暇顧及我了。
我很欣慰她的實力還不錯,就是有點遺憾我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呢。
裴舟還在廝殺,血濺在他俊美的臉上,在末世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可能不知道我已經死了。
我斂下眼睛,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的吧。
畢竟他以為我早晚會活過來的。
喪屍終究還是被大家消滅了。
他冷靜地指揮著大家準備撤離,臨走前看了一眼我的方向蹙眉,好似在疑惑為什麼看不見我。
當然看不到我呀,我已經被喪屍撕得粉粹了。
我飄在空中想著,他能不能發現我,然後將我帶回去埋了。
就這樣零零散散地在荒地腐爛其實挺不好的。
「阿舟,我剛好像看見祈安去那邊的車上了,你說會不會是她對我有意見,不想跟我坐一輛車呀。」
「她這兩天該鬧夠了,別理她,我們走。」
雖然想到他不會在意我,但是看到他就這樣走了,我還是該死地難過了。
我不想在這片荒地看著我支離破碎的身體發呆,所以我跟著裴舟走了。
我其實也想看看要是他知道我真的死了,會不會後悔扔下我。
我跟著裴舟他們一起到了新基地。
袁夢是被裴舟抱下車的,她流血了。
「快,隊醫,袁夢受傷了,快幫她看看。」
他臉上焦急、嚴肅、心疼,唯獨沒有對待我時的不耐煩。
袁夢隻是擦傷了,他竟然都如此上心。
那我被喪屍撕成碎片的時候,他又想到我也會痛嗎?
我抱著自己在牆角縮成一團,心想是不是我沒有完成任務。
係統為了懲罰我,才讓我看裴舟和袁夢在這裏恩愛。
我終於還是看不下去了,我飄了出去。
基地的其他人都在各司其職。
我看到了那個關心我的小姑娘,她在和其他人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