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地戀的第一個月,相愛四年的男友和我提了分手。
不等我詢問,他就將我刪除拉黑一條龍。
我氣不過,當即買了一早的高鐵,跑去找他複合。
卻看見,他在無微不至地關心另外一個女人。
後來,我準備和其他男人聯誼時,他卻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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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班回到家後拿起手機看了眼,聊天界麵還停留在半小時前我說的話上。
這麼忙嗎?我在心裏嘟囔了一句,又給他發去一句消息:“我到家準備吃飯了,你下班了嗎?明天就是周末了,可以好好休息下啦。”
說著我還拍了一張自己晚飯的照片發給他。
我端著碗一邊刷手機,一邊留意著他給我的回信。
可直到我洗碗的時候,我才聽到微信的消息提示音。
我忙用毛巾擦了擦手拿起手機。
可映入眼簾的卻是五個字——我們分手吧。
我一下就懵了,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你這是怎麼了?”
這下他回複得很快:“我不喜歡你了。”
“實不相瞞,我剛剛不理你是因為我在和一個同事吃飯,不方便回你。”
“我喜歡上她了。”
他的話一句比一句有衝擊力,我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忘記了質問。
“所以我們分手吧。”
“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回過神來的我難以置信,我們四年的感情,怎麼會這樣說沒就沒。
“我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致。”許亦白語氣冰冷,“部門裏有一個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女生,我們很聊得來。”
“我慢慢發現自己每天都想見到她,每天都期待和她共事,我知道我愛上她了。”
我給他打去語音電話,可卻都被他掛掉了。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我對你早已經沒有從前那樣的感覺了,我對你實在提不起半點興趣。”
“你要罵我渣男也好,都隨便你,總之我們該分手了,希望你能遇到一個更好的人。”
我的消息再發出去,便看到一個刺眼的紅色感歎號了。
他把我刪掉了。
巨大的窒息感將我裹挾,我感到有些喘不上氣。
我的大腦被感性驅使著做出了一個衝動的決定。
我當即買了明天一早去許亦白所在城市的車票。
我和許亦白在一起四年多,從大學走入社會,都是彼此的初戀。
大學畢業後我就通過校招進入了現在的公司並做得很順利,可許亦白卻在他的公司裏屢屢碰壁,最終被迫辭職。
起初他還是想留在這座城市裏陪我的,畢竟沒有哪對情侶會想談異地戀。
可他跑遍了麵試,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符合他心理預期的工作。
正巧他大學室友的公司待遇不錯又在招人,唯一的問題就是在另一個地方。
他猶豫再三後終於決定試試,便因此和我開始了異地戀。
他剛過去的時候每天都會和我通電話,經常主動給我發消息,告訴我他有多想念我。
可是近兩周來,他給我發消息的頻率越來越低。
原本我以為他隻是因為工作太忙,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他是喜歡上別人了。
可是我想不通,我們這麼久以來的感情為什麼會因為一個月的異地戀就分崩離析了。
我必須要當麵問個明白。
我幾乎是一夜沒睡,醒來便急急地去了車站。
雖然是異地,但許亦白現在所在的城市離我倒也不算太遠,我坐高鐵不到三個小時便到了。
我打車前往許亦白的公寓。
我敲響了他的房門。
他打開門看到是我,神色有些不自然:“你怎麼過來了?”
“我就是想知道……”
“想知道什麼?”他不耐煩地打斷我,“我說過,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正要開口,卻被一道嬌滴滴的女聲打斷了:“亦白,是誰呀,這麼早。”
一個高挑漂亮的陌生女人從裏屋出來,她親昵地挽住許亦白的胳膊,眼睛上下打量著我。
我看著她,又看了看許亦白頸肩上曖昧的紅痕,突然感到一陣反胃。
“你怎麼醒了?”許亦白目光柔和地看向她,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不是說今天要睡到中午起來嗎?”
“被吵醒了嘛。”她嘟了嘟嘴,“這是誰啊,你前女友?”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馬上處理完回來陪你。”
她又看了我兩眼,這才又回到屋內。
“你自己也看到了,我有喜歡的人了。麻煩你快點回去,不要讓我女朋友誤會了。”
“昨天你還和我說你是有喜歡的人了,今天我就看到她和你住在一起,你這個進程……”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談戀愛什麼進程用不著你管吧?”許亦白看我的神情很是冷漠,“我們之間也絕無轉圜的餘地了,你死心吧。如果你還要在門口賴著不走,我會打電話報警說你騷擾我們。”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從前他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他說完這些話後便毫不猶豫地關上門,我們四年的感情就這樣在他絕情的話語裏潦草爛尾。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自己家裏的。
我的眼淚終於是決堤一樣湧了出來,這兩天的委屈在此刻得到了宣泄。
我幾乎是哭到脫力後昏睡過去的,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淩晨四五點了。
上完廁所在洗手台洗手時,我無意間看了眼鏡子,鏡子裏的人麵色憔悴,眼下青黑,看上去毫無氣色可言。
我在心底苦笑了一聲,這副模樣真是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可我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明明曾經我們這麼相愛。
我們大學在一個部門,因為總是一起共事而熟絡起來,也因此漸漸地互生了好感。
即便是畢業之後,在異地戀之前,他對我依舊很好。
我們租住在一個小房子裏,逢年過節禮物和儀式感他從不少我,哪怕是剛畢業比較拮據的時候。
在我為了工作發愁時,他也總能給我很多情緒價值。
因為我不喜歡吃早飯,他沒有找到工作的日子總會早起變著法子地給我做飯。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喜歡抱著我,眼睛亮亮地說要娶我。
實際上我們甚至說好了今年過年的時候要互相見一見父母。
我要如何接受這樣一個人說愛上別人就愛上別人呢。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我對雲舒說。
她知道我分手後心情不好便主動請我吃飯。
聽我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她氣得將許亦白的祖宗上下十八代問候了一個小時。
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人是不會在一個月之內突然爛掉的,他要不然一早就是爛的,要不然就是一直在慢慢地變化,隻是你對他的濾鏡太強了,所以才沒有注意到。”
“你居然還跑過去找他想求複合。”她又恨鐵不成鋼地說,“小戀愛腦,你要是真複合了我就和你絕交。”
她說是有跡可循,可我卻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
“想不通就別想了,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渣男而耿耿於懷。”
“可是我們在一起都快五年了。”
“你得慶幸你在這個時候就發現了他不是個好東西,你的人生還有很多很多個五年。”雲舒說,“得虧沒有把更多的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我歎了口氣。
“你呀,現在就是工作上的事也煩,感情上又出了岔子,心情鬱悶也很正常。”
為了能多攢下點錢,讓我和許亦白的壓力都小一點,我確實在工作上很拚,雙休日幾乎也都會在家裏加班。
“你需要出去玩一玩,好好放鬆下精神了。”
她這麼一說我才後知後覺,畢業旅行之後我真的再也沒有出去玩過。
“收一收你那拚命三娘的個性,請幾天假,姐帶你出去瀟灑。”
“可是我的工作……”
“打住。”雲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怎麼還惦記著工作。聽我的,就請個假休息下吧,說不定回來你就脫胎換骨了。”
最終我還是聽從了她的建議,向單位請了一周的假。
因為我平日裏幾乎不請假,部長在得知我的需求後還是驚訝了一下:“非晚,是家裏出了什麼問題了嗎?”
我沒有明確說明,隻是含糊地默認了自己確實是有事。
部長沒有再多問,爽快地批了我的假:“那你好好休整一下,先把家裏的事情解決完了再回來。”
“你確實也該休息下了,年輕一輩裏咱們公司就你最拚了。”
旅行計劃是我和雲舒一起製定的,我們不日便出發前往了第一站。
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很有道理,出門散心確實能讓自己的心理狀況得到好轉。
盡管前兩天我還在為了許亦白的事情傷懷,現在出來領略了祖國的大好河山,也沒心思再繼續傷春悲秋。
待我一周的旅程結束後,我才發現我似乎已經不在乎分手的那些事情了。
再想到許亦白這個人,我也不似從前那般難過揪心,絕大部分還是平靜沒有波瀾的。
我知道,我已經逐漸放下了這段破碎的感情,也慢慢地徹底放下了他。
就像是雲舒所說,我的人生還長,這不過是我漫漫人生路中微不足道的四年罷了。
我開始重新投入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不知為何,像是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一般,我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或許從前和許亦白維係關係本身也消耗了我太多精力吧。
心裏不再去想有的沒的,工作的效率也高不少,短短兩周,我便啃下了一個大項目。
部門裏的同事都嚷嚷著讓我請客,我拿了獎金,自然也不好推辭,便說好周五下班後請他們吃飯。
吃完飯後為時尚早,有沒玩夠的同事提議著要去唱歌,一夥兒人便都烏泱泱地去了。
我自然也跟著去了,從前我鮮少參與這樣的部門活動,現在發現其實和同事在一起玩一玩也還不錯。
“呀,非晚今天不趕著回家和小男朋友見麵啊?”在去KTV的車上,部門裏最自來熟的紅姐和我開玩笑道。
“我分手了。”
這四個字輕描淡寫地從我口中說出來時,我知道我已經徹底釋懷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紅姐有些慌張地道歉,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神色。
我並沒有在朋友圈公開自己分手的習慣,因此我知道她並非有意。
“沒事兒。”我笑了笑,寬慰道。
或許是見我神色如常,她這才鬆了口氣,又熱絡地拉著我說:“哎,咱們公司下個月和隔壁公司正好有聯誼活動,你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