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市醫小有名氣的甲乳外科一把刀,
掛號等他做甲狀腺結節手術的患者都已經排到了2025年,
認真負責脾氣好、手法高超不留疤,
公認的十佳青年,優秀醫生。
但是七天前,他被警察帶走了,
理由是涉嫌「私自切除三名男性正常甲狀腺」一案。
我瘋了似的找證據,誓死要證明他是無辜的,
可沒想到這些證據卻一步步坐實了他的罪證,
讓他沒有一絲翻案的機會。
本市近期發生了一件怪案。
三名男子晚上在家中睡覺,早上醒來發現脖子上裹著繃帶,去醫院一檢查,好好的甲狀腺沒了。
警察接到報警,查了醫院報告,看了附近監控,問詢了當事人。
確定事發當晚並沒有人進入受害者家中,受害者也從未離開家半步。
要是一個人被割還能說是偶發事件,三個人接連遇害就不得不引起重視了。
市裏請了省級刑偵專家,成立了專班,下了死命令要一個禮拜偵破「消失的甲狀腺」一案。
但全市的男人們已經惶惶不可終日。
畢竟從犯罪分子的作案手法來看,他的目標對象是男性。再加上沒有固定的年齡階段和性格特征,所以誰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被噶甲狀腺的人。
「要我說這個人就是傻,噶甲狀腺又不能賣錢,不如嘎腰子來的實在。」
在門外就聽到實習醫生小李說著的玩笑話。
「都在呢。」我擦了擦頭上的汗,輕輕敲了敲開著的門。小李扭頭看到我,趕忙跑過來接過我手上的東西,「師母又來給師傅送飯啦,看來我今天又有口福了。」
「山菌野雞湯,燉了一個上午的,給你們補補氣血。」我擰開保溫盒,盛了兩碗湯,留給小李一碗,另一碗端給了老公。
他抬眼看看我,一臉的有氣無力,頭上還冒著密密的汗珠。
醫院的窗戶打不開,空調又是設定好的恒溫,我隻能掏出包裏的紙巾擦了擦他頭上因為喝湯越冒越多的汗。
最近值班、手術連軸轉,他說腦子總是混混沌沌、不清醒,很多事情總是記不住,還會和以前發生的事混在一起。
我特意找了老中醫要了個補氣神的方子放在了雞湯裏,希望能給他調理調理。
小李還在關注網上關於甲狀腺被噶的消息,「看網友爆出來的圖片,這個人肯定不是醫生。」
「為什麼?」出於好奇我收好紙巾坐在小李旁邊看他手指著網友放出來的圖解釋。
「現在甲狀腺切除手術已經很成熟了,從口腔入口摘取根本不會在脖子上留那麼大的疤。」
「而且留那麼大的疤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我覺得這個犯罪分子肯定和這三個受害者有仇,不然下手的時候肯定要做到天衣無縫啊。」
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扭過頭看我,「師母對甲狀腺手術應該很了解啊,想當初師傅可是憑著你這個活字招牌一舉成名呢,我剛進科室的時候就有好多人給我講你們伉儷情深,你自願支持師傅用新技術做第一台手術的感人事跡呢。」
「是啊。」我下意識摸了摸脖子,柔聲說道,「要不是你師傅,我脖子上也得留這麼一道難看的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