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
我被後媽誣陷,掃地出門,凍死在陰冷的地下室。
重活一世,我要讓惡毒後媽淨身出戶,嬌蠻繼妹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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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我呆坐在床邊,看著眼前的課本和手中的筆記,打量著熟悉的臥室,目光落在牆上的女明星海報上。
這……
這不是我被逐出家門前的房間嗎?
我愣住,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短暫的恍惚過後,我趕緊拿起手機查看日期,屏幕上跳動的數字像一記重擊,重重砸在我的心上——怎麼是我讀高三的時候?
難道我真的重生了?
該不會是我被逐出家門,被凍死在出租屋了吧?
我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房門就被推開。
方芃,我的繼母,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對我說:“葉嘉,該吃飯了,你爸今晚也在。”
看著她那張偽善的臉,我不禁回想起上輩子的經曆。
她在爸爸麵前對我百般溫柔,背後卻把各種臟活、苦差事一股腦丟給我。
我母親早就因病去世。
我升入高一那年,爸爸與她再婚,還帶來了和我同歲的溫夢華。
從那時起,我的生活徹底變了。
爸爸在她們的挑唆下,與我關係日漸緊張,常因小事對我大發雷霆。
無論我如何解釋,他始終置若罔聞,最後將我趕出了溫家。
她們母女表麵上阻攔,實際上卻是火上澆油,落井下石。
離開家後,我所有的銀行卡都被沒收,隻剩下幾百塊錢現金。
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找份正式工作談何容易,隻能靠在街頭發傳單勉強度日。
我因疾病纏身,買完藥後連飯錢都沒有,再加上地下室的寒冷難耐,最終凍暈過去。
那段時間,方芃和溫夢華還多次跑到我發傳單的地方,對我冷嘲熱諷。
幸運的是,我憑借頑強的毅力,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清華大學。
然而,她們竟然篡改了我的誌願,使進入了一所三流大學,從此淹沒在人海中。
現在,命運給了我重新開始的機會,我決不能再讓她們欺負我!
方芃似乎覺察到了我的異常,收斂起笑容,陰陽怪氣地說:“看在你爸的麵子上,我才來叫你,別給我擺架子!”
想要扭轉乾坤,首先要逐步改善爸爸對我的看法,隻有他與我站在一起,才能對抗她們。
我整理好桌上的書籍,跟著方芃下樓,一邊走一邊思索如何改變現狀。
那次被趕出家門,是因為爸爸說書房裏的公司重要文件不見了,導致他失去了一筆大生意。
方芃一口咬定那天隻有我進了書房,於是爸爸認定是我幹的。
加上她們母女的聯合指控,我即使有一千張嘴也無力辯駁。
在心灰意冷之下,我寧可在外麵忍饑挨餓,也不願意向他低頭求饒。
走到樓下,隻見爸爸和溫夢華已經坐在餐桌兩側。
溫夢華看到我出現,便說:“爸,姐姐下來了,可以開飯了。”
爸爸因為應酬多,很少在家吃飯。方芃特意等到他坐下才叫我,顯得我很不懂禮貌。
果然,爸爸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都多大了,還這麼不懂事。”
我急忙洗手,坐下道歉:“爸,對不起讓您久等了,我一直在樓上學習,方芃阿姨一叫我就立刻下來了,沒想到您已經準備好了。”
方芃見我如此回答,連忙解釋:“振國,我一時疏忽了,你別誤會。”
我低頭摸著手指,輕輕地說:“沒事的,阿姨,餓一會兒沒關係,隻是辛苦爸等了。”
這時,方芃正要開口,爸爸已經開始吃飯了。
我朝著她無辜地笑了笑,她則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恰好爸爸看見了這一幕。
吃完飯,我立刻起身收拾餐具,爸爸微微皺眉:“家裏有保姆,孩子應該以學業為重。”
我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回答:“不會耽誤的,爸,您不在家的時候,我都主動洗碗,阿姨說這樣可以鍛煉我,她考慮得真周到。”
方芃聽到我說這樣的話,急忙澄清:“不是這樣的,振國,夢華也經常洗,我隻是想培養她們的獨立性。”
“今晚就讓夢華洗吧,葉嘉你休息一下。”
“不用妹妹動手,我來就好,夢華平時不做這些,別傷到自己。”
我果斷拒絕了她的提議。
方芃見狀,焦急地推溫夢華起身,因為她察覺到爸爸的臉色已經變了。
溫夢華不情不願地走進廚房,我緊跟其後。
廚房裏,溫夢華粗魯地把碗碟扔進水槽,威脅道:“溫葉嘉,你給我老實點,把這些都洗了,在爸麵前說話小心點,再敢囂張,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我邊洗碗邊故意挑釁:“爸還在家呢,好歹我是他的親生女兒,你才該注意分寸!”
不出所料,她用力推了我一把。
平時她隻要一不高興就會對我動手,事後還能顛倒是非地向爸爸告狀,全靠有個“好”媽媽的精心調教。
我借機把碗磕在洗碗池邊緣,瓷片飛濺,手被劃破,鮮血直流。
客廳裏的爸爸和方芃聽到動靜,快步走了過來。
我舉起流血的手,看到他們靠近,假裝要遮擋,說:“沒事的,沒事的,夢華不是故意的,她隻是不想洗碗而已。夢華,你去休息吧,這些我來就好,我平時做這些很快的。”
這句話一出口,爸爸冷冷地瞪了方芃一眼,叫我出去包紮傷口。
方芃走進廚房,悄悄擰了溫夢華一把,然後緊跟在我們身後,拿來急救箱。
她急切地接過爸爸手中的棉簽,想要親自給我上藥。
爸爸盯著她的舉動,眼中的怒氣逐漸消退。
我心裏暗想:怎麼能輕易放過你們?
我硬擠出幾滴眼淚,用另一隻手輕輕擦掉,裝出傷感的樣子說:“阿姨真好,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摔倒時,爸抱著我、媽幫我擦藥的情景。”
“啊,對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打破碗的,我會用自己的零花錢賠償。”
說完,我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隻是個碗而已,別放在心上,還是我來吧。”
爸爸說著,接過方芃手中的棉簽。
方芃隻好訕笑著退開,拉過溫夢華,逼她向我道歉。
爸爸沒有說話,我也保持沉默,但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憤怒。
方芃見氣氛不對勁,連哄帶勸地安慰了我幾句,又轉身向爸爸賠笑,滿臉擔憂地拉著溫夢華離開了。
一切都在按照我預料的方向發展,計劃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進展順利!
藥抹完了,爸爸領我步入書房,說有話要跟我聊聊。
這可是我升入高中以來,他頭一回跟我正兒八經地坐著對話。
“葉嘉,委屈你了。”爸爸語重心長。
我一聽,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其實爸爸先前待我挺好的,隻是方芃母女從中挑撥,再加上我對他的再婚之事一直心存芥蒂,才導致了之前的狀況。
從今往後,我要讓爸爸的心思重新回到我這邊,我在心底默默立誓。
“沒事,爸,您過得開心最重要。”我乖巧地笑著回應,爸爸更是覺得對我有所虧欠。
我雖未明言,但深知他是個生意人,那些彎彎繞繞他自然明白。
隻見他長歎一口氣,首次向我講述了與方芃相識的經過。
一次聚會上,他的朋友介紹了一個女人給他,說是丈夫遭遇車禍去世,家中有一女兒,年紀跟我相仿。
爸爸琢磨著有個年齡相近的夥伴,或許能讓我少些孤獨。
我起初也曾嘗試接納她們,但她們表裏不一的行為讓我心生厭惡。
可這些我沒跟爸爸提過,如今讓他信服恐怕不易,我得逐步瓦解她們在他心中的形象。
言畢,我返回臥室準備睡覺,躺在床上回溯過往種種,皆因自己的軟弱所致。
今後絕不能再這般怯懦,要學會勇敢抗爭!
夜深,方芃假借送水果之名闖入我房間,水果往床上一扔,徑直走向我,企圖掐我手臂。
“你最好別亂來,我爸就在隔壁,你敢動我,我立刻喊人!今天他對你可不太滿意!”我嚴詞警告。
她聞言收手,但仍口出威脅,揚言隨時能整垮我。
這對母女,真是如出一轍,隻會欺淩弱者。
我聳聳肩,衝她冷笑一聲,隨即鑽進被窩。
此刻所受的屈辱,我定會加倍奉還!
方芃見狀,憤然罵了句“小賤人”,摔門而去。
我蜷縮在被子裏,淚水止不住滑落,此刻無比想念媽媽。
回顧前世的悲慘結局,我決意珍惜重來的機會,不再懦弱度日!
周一上學,我早早整理好書包,享用完早餐,與司機一同等候溫夢華出門。
過去為了避免與她碰麵,我總是獨自乘公交,而今我要一步步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溫夢華下樓見到我,愣了一瞬,翻個白眼上了車,隨即陰陽怪氣道:“哎喲,某些人不是愛擺譜麼?今兒怎麼不坐公交了呢?”
“這車是我爸買的,我坐有什麼問題?”我特地加重了“我爸”二字的語氣。
果然,溫夢華臉色瞬間漲紅。
坐在車上,我緊握拳頭,竭力克製不去看她,生怕抑製不住衝動將她掐死。
抵達學校,同學們見我和溫夢華同車而來,紛紛圍住她追問究竟。
我在一旁淡然道:“以後我跟夢華一起上下學了,沒錯,就是我隨母親改嫁過來的異父異母的妹妹。”
溫夢華聽我喚她“妹妹”,滿臉怒容,然而在學校,她還得維持“白富美”的優雅形象,不敢動手,目光卻如刀般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
我挑眉,對她挑釁一笑,轉身步入教室,身後響起同學們此起彼伏的議論,其中不乏認為我才是真“白富美”的聲音。
無需回頭,我也知溫夢華的臉已扭曲得不成樣子。
站在教室門口,我深吸幾口氣,才邁步進入。
在學校,我成績傲人,而溫夢華……
為此,她們母女沒少請家教補習,奈何效果甚微,每次看成績,溫夢華都氣得半死,回家我就遭殃。
後來,為了少受些欺淩,我故意在考試時犯點小錯,隻要高考時全力以赴即可。
想到這裏,我不禁咬牙切齒!
我再也不會讓這一切重演,屬於我的東西,我絕不再拱手讓人!
步入教室,我坐回熟悉的座位,翻開書本開始學習。
今日課堂上,我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積極回答老師提問,還熱情幫助同學解疑答惑。
部分同學見我如此轉變,紛紛圍攏過來,誇讚喜歡現在的我。
然而也有溫夢華的跟班在一旁冷嘲熱諷,說我周末怕是吃壞腦子了。
我聽罷啞然失笑,反問道:“我和溫夢華吃的是一樣的,你們是不是也覺得她吃壞腦子了?”
溫夢華聞聲,怒目瞪向那幾人,一臉吃了蒼蠅般的尷尬。
那幾個同學嚇得趕緊過去道歉。
溫夢華強擠出笑容說沒事,手卻緊緊捏著衣角揉搓。
我看著她的模樣,心中暗喜。
午飯時分,以往我總是一個人用餐,今天上午受我輔導的同學紛紛圍攏過來,希望我日後能多指導他們,誇讚我很厲害。
那當然,我可是提前學完了高三全年課程,還考上了清華,教你們還不是易如反掌?
溫夢華見我身邊熱鬧非凡,琢磨著如何吸引大家注意,便脫口而出:“下午我請大家吃甜品吧。”
溫夢華好麵子,出手向來大方,花的卻是我爸的錢。
話音剛落,她挑釁地瞥向我,眼神分明在說:跟我鬥?
我的妹妹啊,以為靠物質就能長久籠絡人心?
我見狀接口:“下午課間休息時,有問題盡管來找我,我今天時間充裕。”
許多同學聽後紛紛表示感謝,竟忽略了溫夢華的聲音。
我看向她,手指輕點額頭,唇形分明:要用腦!
溫夢華見我得意的樣子,憤然將手中的筷子“啪”地拍在桌上,聲響之大引來周圍不少同學側目,這哪像有錢人家女兒應有的修養?
放學後通常有晚自習,我之前為了趕公交很少參加,溫夢華趁機在班級裏散播我傲慢、嬌氣的謠言,甚至顛倒黑白,稱自己才是親生女兒!
加之她平日打扮張揚,眾人便輕易信了她的鬼話。
因此她讓我打掃衛生、倒垃圾時,同學們都認為我罪有應得。
晚上回家,竟然意外撞見爸爸也在家吃晚飯,還宣布以後每晚都會陪我們共進晚餐。
這事聽著新鮮,卻讓我瞧見方芃和溫夢華臉上那抹略顯別扭的笑容,眼中還閃過一絲擔憂。
她們這是不願意爸爸經常在家嗎?
我雖心生疑惑,但並未表露,生怕一不小心觸動了敏感神經,打亂了潛藏的平靜。
夜深人靜時,我去洗手間,無意間瞥見溫夢華的房門半掩,屋裏燈火通明,傳出了對話聲:
“你爸在家,你收斂點,別動不動甩臉色。”
“知道了,媽,可他天天在這兒,咱的計劃……”
“住口!一步步來,小心行事,這種話別再提。”
之後她們聲音壓低,我再也聽不清了。
計劃?什麼計劃?看來這對母女確實有隱秘,今後得多留個心眼。
我忽地想起前世丟失的那些文件,或許與她們有關?
否則為何當初她們死命地誣陷我?
回想起彼時她們種種異常行為,我愈發覺得其中必有貓膩。
看來,我得搶先一步行動。
有了這個打算,次日放學後,我借著幫同學補習的理由,購置了幾款小巧的監控設備。
晚飯過後,我假借找書之名溜進書房,悄無聲息地將它們安置在各個角落,確認手機能清晰捕捉書房全景後,才放心離去。
這些設備可以直接連到手機,操作便捷,但我沒告訴爸爸,怕他責備我多此一舉。
晚間,爸爸與我在客廳看電視,溫夢華端來親手切好的水果,特意展示貼著創可貼的手指,引得爸爸一陣心疼,直誇她懂事了。
然而在爸爸視線之外,溫夢華得意洋洋地衝我擠眉弄眼。
方芃也適時走來,言辭懇切道:“夢華手傷還堅持切水果,老公你得多吃點啊。”
這一唱一和,好一副母慈女孝的畫麵。
我本想保持沉默,但溫夢華那副囂張樣實在刺眼,我便主動提出明早給爸爸做早餐,讓他早點起來吃。
一聽我要下廚,爸爸滿臉驚訝:“你會做飯?”
我故作傲嬌:“當然啦!以前阿姨特地請大廚教我,我被燙了好幾次呢,她說有朝一日要把大廚辭掉,全讓我來做,可見我手藝有多棒。”
方芃聞此,神色瞬間緊繃。
爸爸則重重將水果扔向茶幾,臉色陰沉,不願聽她們任何辯解,隻對我嚴肅叮囑:“以後不準再做飯,保護好自己才是關鍵。”
她倆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我,我毫不畏懼地回瞪過去。
都活了兩世的人了,還會怕你們這點小伎倆?
方芃見我如此強硬,牙根緊咬,顯然在盤算如何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