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場車禍,我的男友失憶了,
閨蜜冒充我,成了他的女朋友,
她以為我會痛哭流涕,但我隻想說:幹得漂亮,老娘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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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軒,我的男友。
外人眼中的顏值翹楚、事業精英,更是富二代出身。
他自創公司,憑借勤奮與才華獨當一麵,且始終潔身自好,夜店風月與他毫不相幹。
所有人都調侃我釣到個金龜婿,但他們不知道,林子軒在我麵前展現的卻是偏執型控製狂的一麵。
他強行安排我在自家公司任職,確保我全天候處於他的監視之下,極力阻斷我與外界的一切社交聯係。
他從不讓我涉足他的朋友圈,無名無分。
他擅自翻閱我的通訊記錄與聊天信息,一旦發現異性聯係人,就會各種陰陽怪氣PUA我。
即使是同性朋友交往,也必須提前彙報對方詳細信息,事後還要詳盡複述交談內容。
要是在小說裏,他可能會被塑造為備受推崇的病嬌霸道總裁……
可在現實生活中遇到,是真的會讓人想報警的可怕。
每當我想要逃離的時候,他就會拿我入職時簽訂的勞動合同威脅我。
也怪我當時沒細看,其中一條隱匿於常規條款中的內容赫然寫著:未經他允許,我擅自離職需承擔巨額違約金。
歸家的時候,我們爆發激烈爭吵。
車頭越來越歪,直到……與一輛卡車發生碰撞。
我隻是輕傷,很快清醒過來。
而林子軒因頭部重擊陷入昏迷,許久才悠悠轉醒,醒後竟對我的身份產生疑問。
我愣在原地,心中湧現出各種不切實際、離奇荒誕的想法。
猶豫片刻,才勉強擠出幾個字:“我……我是柳如心,我是你的……助理。”
林子軒對此並無異議,流露出老板的威嚴,要求我將他的手機遞給他。
“你的手機……在車禍中損壞了。”
我強作鎮定,實則內心惶恐不已。
他的手機此刻正安穩躺在我的手提包內,但我現在還不能交出去,因為那裏麵存有我們許多的合影。
如果他真的喪失了關於我的記憶,這是不是意味著我有機會擺脫他的掌控?
這是個機會!
“那麻煩你通知陸風過來,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了解我所有的事情。”林子軒吩咐著。
“好的,老板。”我緊握包包,快步離開林子軒的病床邊,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心中悄然醞釀。
林子軒的確喪失了記憶,他的思緒似乎停留在了三年前那個節點。
那時我們僅是點頭之交,遠未達到朋友的層麵。
如今他視我為尋常下屬,頤指氣使,對我不厭其煩地挑剔著訂餐的細節。
“我對杏仁過敏,你作為我的私人助理,難道不清楚這點?”林子軒臥於病榻,麵色冷峻地將筷子重重擱在餐盤上。
我忙不迭地致歉,心底卻暗自嘀咕:你倒不如直接炒我魷魚。
林子軒的鐵杆兄弟陸風適時現身,他身著一件搶眼的印花襯衫,吊梢眼斜睨了立在角落裏戰戰兢兢的我,大大咧咧地坐到床畔。
“是不是嫂子惹你不高興了?再怎麼也不能餓著肚子啊。”陸風調侃道。
“哪來的嫂子?”林子軒揚起眉梢,目光在陸風與我之間來回打量。
“她不是你女朋友嗎?”陸風指向我,一臉驚訝,“你們倆……”
“我才不像你,身邊一有異性就糾纏不清。”林子軒撫額冷笑,全然不顧我這個旁觀者的感受。
“她隻是我的助理而已,我什麼時候眼光這麼差了?”
我無言以對。
外界皆稱林子軒溫文爾雅、氣度非凡,實則私下裏他是個尖酸刻薄、心胸狹窄的家夥。
“既然如此,當我沒問好了。”陸風聳肩作罷,再度瞥了我一眼,“不過我倒挺欣賞這種傻乎乎的類型。”
我以前隻是聽說過陸風的名字,沒見過麵,所以他是不認識我的。
眼下,他估計以為我是覬覦富貴的腹黑女,徑直走向我索要聯係方式。
我正欲婉拒,林子軒卻突然插話:“我好像確實有個女友,隻是記不清她的詳細情況,陸風,你幫我查查。”
“沒問題。”陸風嬉笑著應下,目光鎖定我,一字一頓道,“我一定幫你找到那位失蹤的女友,親自帶到你麵前。”
那一刻,我估摸著自己臉上的神情準是僵硬得跟塊石頭沒啥兩樣,眼巴巴瞅著陸風徑直抓起我的手機,利索地輸上了他的聯係方式。
林婉晴,就住在我公寓馬路對麵的那位妹子,長得水靈靈的,性子活潑得像隻小麻雀,成天對我那高大帥氣又多金的男友林子軒垂涎三尺。
就算我跟她叨咕林子軒那些臭脾氣,她也是兩手托腮,滿眼星星地說:
“哎呀,這就是典型的愛得深沉嘛!你真是身在蜜罐裏還嫌糖不夠甜。”
她還常常念叨:“我要是你,寧可天天圍著林子軒轉悠,心甘情願當他的小嬌妻。”
我心知肚明,這丫頭片子心裏頭對林子軒賊心不死,背地裏沒少找機會跟我搶男人,隻是沒得逞罷了。
這不,我站在醫院大門外頭,撥通了林婉晴的電話,衝著聽筒直截了當地問:
“你現在還想不想當林子軒的女朋友?”
那天下午,林子軒在醫院的病房裏,意外見到了記憶中那個模糊的女友身影。
她端著親手燉的雞湯排骨,滿眼淚水地詢問他的傷勢。
林子軒初時有些懵圈,但林婉晴如數家珍般細數他的種種喜好,還從手機裏翻出他在家中廚房忙碌的照片,那是隻有親近之人方能持有的私密瞬間。
自那日起,林婉晴每日必至醫院照料林子軒,三餐依其口味變換,甚至親力親為幫他洗衣擦背,儼然化身成一位全天候貼心保姆。
即便林子軒個性剛硬,也難以抗拒女子這般卑微的示愛,他默許了二人的情侶身份,對陸風言道:“不必再查了,我女朋友回來了。”
彼時,我恰好因遞送辦公文件立於病房門外,耳聞屋內林子軒與陸風的對話。
“你女朋友回來了?所以……她叫什麼?”陸風的大嗓門透過電話傳來。
“叫……林婉晴。”林子軒稍有遲疑,“我女朋友叫林婉晴。”
“哦——”陸風拖長了尾音,“明白了,改天引薦我與嫂子認識一下。”
“嗯。”
林子軒掛斷電話,瞥見我鬼祟貼牆的模樣,頓時火冒三丈,“你在發什麼呆!還不快把資料給我送來!”
我遞上公司狀況報告,他接過後匆匆翻了幾頁,冷冽一眼拋來,隨後將報告甩在地上。
“這就是你的工作能力?連新手都不如,重做!”
或許因住院加上失憶,林子軒愈發焦躁,連平日的偽善麵具也拋諸腦後。
“再有下次,直接交辭職信!”
很好。
看來,我隻需再搞砸一次,便能順利脫身。
正暗自竊喜,卻被林子軒喊住,“下次記得把補辦的手機卡帶過來。”
果真不能高興太早,林子軒原有手機卡中留存著我倆的通話記錄,若不能在真相暴露前離職,不知會遭他何種瘋狂報複。
夜幕降臨,我接到了陸風的來電。
我本來不想接,但他鍥而不舍的給我打。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戰。
“陸先生,有何貴幹?”我謹慎地問。
電話那頭,陸風聲音依舊輕佻,“晚上一起喝杯咖啡,如心小姐,或者……嫂子?”
果然,他知道了。
我深吸一口氣,換上行頭,迎接預料中的挑戰。
此刻,坐在我房內的林婉晴緊握住我手,麵色同樣嚴肅,“柳如心,林子軒已對我動心,你可不能反悔,玩什麼白月光套路。”
“放心。”
我很快到了咖啡館。
落座後,陸風率先發難,拿出監控視頻讓我看。
“你誤會了,我不是林總的女朋友,隻是恰巧跟他住在一幢公寓,偶爾搭個順風車回家。”
“哦?”陸風蹺著二郎腿,“同事間會親昵到勾肩搭背的地步嗎?”
他指著其中一張我和林子軒親密的照片,“你當我傻嗎?”
我盯著照片中林子軒攬我腰際的畫麵,狠下心。
“陸先生,其實……是我主動誘惑林總,隻不過他跟我逢場作戲幾天就抽身走人,因為他心裏想的,一直都是林婉晴小姐。”
陸風托腮靜觀我表演,“是嗎?你這嘴裏,真話假話都讓人分不出來了。”
“陸先生說笑了,林總條件如此優越,其他人上趕著想攀附,如果我真的頂著他女朋友的名頭,怎麼舍得離開呢。”
我並不擅長演戲,加之陸風目光犀利,被他緊緊盯著,我不禁垂下眼簾。
陸風收起桌上的照片,一手搭在我微微顫抖的手背上。
“我也有錢,你要不要試試誘惑我?我很輕易就會上鉤的。”
林子軒的朋友,近墨者黑,我怎會兩次跌入同一陷阱。
陸風見我愈顯柔弱,愈發想要欺淩。
我索性潑了一杯咖啡過去。
“你?我還瞧不上。”
陸風消停了一陣子,林子軒終於出院了。
盡管他腦中的許多往事已如煙般消散,但回到工作崗位的他,依舊雷厲風行,讓我幾乎找不到插手糾錯的機會。
我不願因自己的疏漏,破壞了同事們辛勤付出的成果。
於是,局麵就這樣陷入了膠著狀態。
林婉晴對此忍無可忍,她為了取代我,不僅與我互換手機號碼、搬家,甚至還改頭換麵,頂著“替身”的重壓陪伴在林子軒身邊,自然不願讓我這個“真身”在他眼前晃悠,戳破這層窗戶紙。
“其實,我並不欠你什麼。”
林婉晴比我想象中更難按捺住情緒。
“林子軒已經記不得你了,現在他和我才是男女朋友!雖然你給了我機會,但贏得林子軒的心,全憑我自己努力。所以,我們不如就當彼此從未相識。”
我默然點頭,心中已有了新的暫居之處。
臨行前,我還是忍不住勸誡她:“千萬別為了愛情,迷失了自我。如果林子軒讓你辭掉工作去他的公司任職,你最好婉拒。”
“你放心,我不是你。”林婉晴翻了個白眼,“我的理想是找個疼我入骨的老公,做個在家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婦,才懶得去上班呢。”
既然林婉晴甘心成為林子軒金絲鳥籠裏的那隻小鳥,我也無話可說。
縱然內心萬分抗拒與林子軒的接觸,但工作還得繼續。
由於有個重要的會議需外出,身為林子軒特助的我,不得不與他一同乘坐同一班次的普通列車,座位緊鄰。
這一切的源頭,還得從我開始消極怠工說起。
車禍後,林子軒就有了心理陰影,而我遲遲未發布招聘司機的信息,導致他暫時無人接送。
我故意沒買高鐵票,聲稱隻能買到硬座,還裝模作樣地說連出租車都沒打到,讓他不得不跟我一起擠公交。
“柳—如—心!”林子軒在擁擠的人群中,站在我身旁咬牙切齒,“回去你就給我遞交辭職信!”
“除非公司炒我魷魚,否則我絕不會主動辭職。”我答道。
隨著公交車急刹車,我拽著吊環向前一傾,恰好一頭撞進林子軒的懷中。
我尷尬地抬眼,迎上他看傻子般的目光,迅速拋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要是我主動離職,我就拿不到賠償,也拿不到失業保險金了。”
“……”林子軒冷哼一聲,“如你所願,回去你就收拾東西滾蛋吧。”
我臉上過早綻放的勝利笑容瞬間凝固,引起了林子軒的疑慮。
“被我開除,你竟然還這麼開心?”
“我……”我正琢磨著如何編造一個合乎打工者心態的理由,恰巧火車站點到了。
林子軒顯然沒興趣聽一個小職員的心理分析,徑直下車趕往站台。
火車上人滿為患,林子軒有潔癖,臉色一直很臭,但他仍不失風度地為懷抱嬰兒的婦女讓座,待她們下車後才重新坐下。
林子軒取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開機,卻在密碼界麵卡住了。
他嘗試輸入幾個密碼,均未成功。
片刻後,他無奈地關閉電腦,對失憶給自己工作帶來的困擾感到憤懣。
“密碼應該是ll062。”我提醒道。
盡管捉弄林子軒是一回事,但完成工作任務又是另一回事。
作為特助,記住上司電腦密碼是我的職責所在。
此外,我已經將手機通訊錄、聊天軟件裏與他相關的記錄做了適當清理、屏蔽,相信沒有遺漏……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