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月的初戀得了癌症。
為了陪初戀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藺月要和我離婚。
我挽回過,一旦離婚,我就會徹底忘了她。
藺月卻扔下離婚協議,說我自私自利,滿口謊話。
後來,她的初戀是被誤診,故意騙她錢財。
而係統,也清除了我有關藺月的記憶。
.........
結婚紀念日,藺月提出結束這段婚姻。
“這周找個時間,我們把離婚手續辦了吧!”她淡然說道。
“元白時日無多,他是肺癌晚期,我得陪他走完最後一程。”
餐桌上,精心布置的晚餐已涼,那些燭光,此刻仿佛在嘲笑著我這個局外人。
心裏那點預感終究成了現實。
她的心,早就飄遠了。
自從杜元白回國,她回家的時間愈發延遲,出差的頻率也直線上升。
我們的對話越來越少,我嘗試跟她說她喜歡的新,卻總被她不耐煩地打斷,字裏行間透露出厭倦。
結婚紀念日這天,我費盡心思,隻想讓她展顏一笑。
然而,飯菜未溫,人已歸家,她急不可耐地拋出離婚的字眼。
我心知,她的情,已不再我這裏。
緊握的拳,幾度深呼吸後,我才吐出一句話:“藺月,離了之後,我會失憶。”
這是宿命,無人能改。
聞言,她的臉色陡變,先前的平和瞬間凝固:“遊辰安,做事要有分寸。”
“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啊?離婚就失憶,怎麼不說離了我就活不成?”
我剛欲張口,她卻疲態盡顯,闔上了眼簾:“這些年,我受夠了和一個沒有情感的人生活。”
相伴多年,她竟言我們之間毫無情感,我愕然。
她的話語如寒冰,沉入我心湖:“既沒有感情,你為什麼會給嫁我?”
她迎上我的驚愕,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還沒回答,杜元白的來電打斷了這一切。
我目睹她的眸光柔化,側身低語,繼而拎包欲行。
“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你要去哪兒?”我追問。
她急切地想繞過我,我卻不為所動。
惱怒之下,一記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你明明知道,何必再問?”
“讓開。”
藺月的目光冷冽如刃,對我充滿了敵意。
我終是讓開了道。
藺月離去後,係統的電子聲冷酷地提醒:
“宿主,離婚意味著任務失敗與記憶清除。”
我怔坐在冷清的餐桌旁,手機的提示音響起,藺月的新動態映入眼簾。
照片中,她手持蛋糕,笑容燦爛,一角處,男人的側臉隱約可見。
美好時光應該與最愛的人共度。
仿佛專門發出來羞辱我。
即便隻是一角,我也即刻辨認出那是杜元白。
不知怎的,我發現自己已在去醫院的路上。
循著記憶中的線索,我找到了杜元白的病房,心中卻莫名緊張。
輕輕推開門,他們的對話清晰可聞。
“月月,今天是你和遊辰安的紀念日,你還來為我慶祝,他不會生氣吧?”
藺月正剝著橘子,聞聽我的名字,一臉嫌棄:“別提他,掃興!”
“若非你離開,我又怎會同意嫁給遊辰安。”
我的心好痛。
原來是這樣。
她溫柔地將橘子送至杜元白口中,隨即依偎在他懷裏。
杜元白的眼裏閃過一抹狡黠,又試探道:“月月,你心裏……還是隻有我嗎?”
藺月的手微微一頓:“元白,不論我與誰結婚,身在何處,這顆心永遠屬於你。”
這一幕,讓我的心痛得幾近窒息。
我強壓下疼痛,撥通了藺月的電話。
她瞥見來電,神情微變,意圖掛斷,卻被杜元白搶了先,接通了電話。
“月月,你在哪兒?”我盡力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
“朋友圈沒看嗎?我在陪元白,別來打擾。”她的語調裏帶著明顯的不悅。
我周身泛起寒意,她連敷衍都不屑給予。
杜元白對我投來一抹勝利者的笑。
他早已察覺我的到來,刻意安排了這場“好戲”。
他低頭對藺月耳語,藺月猛地抬頭,目光與我相接。
"遊辰安!你怎會在這?你跟蹤我,惡不惡心?"
她非但未顯半分窘迫,反倒先聲奪人,質問道。
我內心翻湧著苦澀,麵上卻不由得泛起苦笑,那笑容中滿是淒楚與蒼涼。
"藺月,你與我一起,是因為別無選擇嗎?"我緊緊地看著她,字字句句扣問藺月的心。
藺月一怔,似是捕捉到了我情緒的異樣,目光中閃過一抹狐疑。
杜元白敏銳地捕捉到她麵色的變化,適時插話:"遊辰安,抱歉攪擾了你們的關係,或許我不該回來。"
"月月,這都是我的過錯,是我擾亂了你們的生活,別怪罪遊辰安,有任何不滿衝我來就好。"說罷,他低頭致歉,扮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這一番操作無疑是火上澆油,藺月立即將杜元白護在身後,眼神中盡是對我深深的厭惡:"沒錯,嫁給你,是我無奈之舉,從始至終我都不愛你。"
"如今元白歸來,我恨不得立即逃離你身邊,這麼說,你滿意不?"
怒意染紅了藺月的眼眶,這些話語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刻骨的恨意。
耳邊“嗡”地一聲巨響,我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轟然崩潰,她的字字句句,錐心刺骨。
"宿主,攻略對象對您的好感正在急劇下滑,你應該示弱。"係統的焦急提示在耳畔響起。
但我心已如死灰,不自覺地後退幾步,勉強勾勒出一抹苦笑。
"我同意。"
"若是方便,找個時間把離婚協議書給我吧。"
言畢,我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或許是我的決絕震驚了她,她的麵容竟閃過一絲倉皇。
但那已無關緊要了’。
回家的路上,我胸口莫名湧起一股傷感,我們究竟是怎樣一步步走到了這田地?
曾經,我們也有過真心相待的日子。
杜元白,藺月的初戀,也是我攻略藺月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係統委派任務之際,藺月與杜元已經在一起了,這讓我的任務倍添艱難。
初次在高中遇見藺月,我便是一見傾心。
並非因她是我攻略的目標,實在是藺月太過出眾,魅力非凡。
為了靠近她,我使盡渾身解數,最終與她成為了好友,卻僅止於此。
杜元白與她青梅竹馬,兩人形影不離。
然而在高三的時候,杜元白卻不辭而別,出國了。
此事導致藺月高考失利,不得不複讀一年。
她深受打擊,而我趁此機會,死守在藺月身旁,堅信陪伴終能贏得她的心。
終有一日,不懈努力讓我贏得了她的應允,求婚成功之際,我的攻略值達到了頂峰。
本可借此機會離開,但在看到藺月為我精心挑選的婚戒那一刻,我放棄回家,選擇了與她一起生活。
新的攻略任務開啟,懲罰也由抹殺變為了遺忘。
婚後數載,我們相敬如賓,外界眼中的模範夫妻,引無數人羨慕。
正當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永遠持續下去時,杜元白回國了。
自此,一切都變了。
我們之間的溫存仿佛一夜之間消失殆盡,她甚至為了杜元白向我提出離婚。
我終於明白,哪怕是在那些看似美好的年歲裏,她對我,也從未有過半分愛意。
遊辰安麵臨的是實實在在的離婚,藺月並非玩笑。
她的行動迅速且決絕,律師請了,協議擬好了,消息傳播得沸反盈天,仿佛一夜之間,這事就成了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
親朋好友的電話接踵而至,無非是想確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否為真。
許多人眼裏藏著或濃或淡的同情,仿佛我已然是這場婚姻戰役中的敗軍之將。
藺月在律師的幫助下,起草了一份財產分割協議,大部分遵循婚前約定,百分之八十的共同財產歸藺月,對此,我並無異議。
縱使協議中諸多不利,我還是硬著頭皮簽下了名字,一筆一劃間,心如刀絞,直至最後一個筆畫落下,痛感如潮水般湧來,我咬緊牙關,強忍著簽完了整份文件。
藺月接過那份離婚協議,笑容如蜜,卻是對我的致命一擊,心臟像是被千萬蟲蟻噬咬,痛苦難當,以至於彎腰駝背,汗如雨下,唯有緊握拳頭,捶打著胸口方得片刻喘息。
我知道,這是係統的警告,暗示這份協議的簽署將招致嚴厲的懲罰。
我尚未從這突變中回過神,藺月已不屑地投來一瞥:“遊辰安,你又在演哪一出?想通過裝可憐吸引我的注意?別白費力氣了,我根本不在乎。”
她視此為我的故技重施,催促之下,我們上了車。
藺月急不可耐地驅車前往民政局,排隊等候時,我坐在她旁邊,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問她是否記得婚禮那天我也穿著同樣的衣衫。
她隻是微微抬眸,滿是厭倦:“記不清了,那麼老的款式,早該淘汰了。”語畢,她移座他處,刻意拉開了距離。
我心中了然,於她而言,我同舊衣物一樣,已被時光遺棄。
不再多言,我默默等待叫號,辦理過程出奇地快,僅僅十五分鐘後,離婚證書在手,出門之際,藺月刻意加快腳步,離我遠遠的。
“你身體不好,亂跑什麼,萬一著涼了怎麼辦?”她對著另一輛車前的杜元白柔聲細語,而車內的杜元白則向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車絕塵而去,隻留我一人駐足原地,悵然若失。
我的任務宣告失敗。
在記憶即將被抹除之際,係統問我是否還想嘗試挽回,我輕輕搖頭。
長久的折磨似乎迎來了盡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釋然。
“宿主,懲罰程序即將啟動,請做好準備。”係統的話語透著無奈,我闔上眼,自嘲般吐出一個字:“好。”
我未曾料到,記憶的抹除竟如此直接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