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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霖領著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拎著大包小包的來了。

一進門兩個孩子就皺起了眉頭。

“什麼東西這麼臭？”

我自動忽略這個問題。

躺在床上，捂嘴劇烈的咳嗽了一番，“好孩子，快讓我看看。”

羅小芸情不自禁的退後了半步。

我伸出去的手一怔。

你退半步的動作認真的嗎？

顧成風一瘸一拐的拿來兩個瘸腿的凳子，“別站著了，快坐。”

顧霖看著一向風度翩翩的爹變成了這副模樣，忍不住紅了眼。

“爸，這凳子怎麼跟你腿這麼像？你腿怎麼回事？”

顧成風目光閃爍，“沒事兒，沒事兒。”

“你爸他，被人給打的。”我一邊咳，一邊說。

來之前，我就給顧霖打了預防針。

家裏遭遇了些變故。

他作了一番心理準備，卻沒想到變故這麼大。

“爸！兒子不孝！”

他撲通一聲跪在了顧成風腳邊。

嚇的顧成風這個瘸子差點跳了起來。

顧成風穩了穩情緒。

老淚縱橫的扶起顧霖，“好孩子，是爸爸沒用，爸爸連累你了。”

父子倆抱著又是一陣痛哭。

聲淚俱下，好不可憐。

聽著我不住的咳嗽，顧霖又要撲過來抱著我哭。

看著他的鼻涕泡泡，我嫌棄的避開了，“兒子，媽沒事兒！”

“媽，你怎麼病成這樣了！”顧霖擦掉自己的大鼻涕，抽抽嗒嗒的問。

我真怕他把鼻涕弄到我身上。

“沒事兒，就是夜裏沒有被子蓋，涼的。”

果然，顧霖掃視了一圈，屋子裏除了一張破爛的床和兩個瘸腿的凳子，加一堆破銅爛鐵，再無其他。

“媽！兒子不孝！讓你受苦了！”

我一把推開顧霖的腦袋，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好孩子，媽不苦，隻要你們好好的，媽不苦！”

說完，我又看向一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羅小芸，“好孩子，過來。”

羅小芸不情不願的挪了過來，“阿姨。”

我滿臉笑容的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一疊皺巴巴有些泛黃的紙。

“這是我和你叔叔積攢了一輩子的，現在全交給你了。”

羅小芸原本暗淡無光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阿姨這是什麼？”

我一張一張把欠條遞給她。

“這是你舅的欠條，七十五萬。”

“這是你二叔的欠條，一百二十萬。”

“這是你七姑奶奶的欠條，一百二十五萬。”

羅小芸眼神還有幾分期待。

“阿姨，這都是他們欠我們的？”

我笑容慈祥，“這都是我們欠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