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6、

仙藥宮忙忙碌碌的節奏很快就讓我失去了對南星藥神的那點好奇心。

我收到了第二個外勤任務，人界瘟疫橫行，靈殊仙子、黃芪和我，我們這個三人組要赴人界施藥。

六界有六界的規矩，人界的規矩則是無論神魔到了人界靈力都施展不出來，都要像凡人一樣生活。但是，靈器可以使用，比如說我們可以通過傳音木與仙界保持聯絡，並且我們的一旦任務完成，我們還就可以通過金蟬蛻瞬移離開人界。

到了疫區，我們發現這次瘟疫的疫毒所帶來的症狀是從未記載過的，幸而我們帶來的藥物依舊有效。

但是，這次瘟疫的不同之處也不得忽視，眼見瘟疫已被控製住，靈殊仙子便讓我們兵分三路，去尋找瘟疫的起源，以防出現變故。

我去的地方是在我們到之前，瘟疫最初被控製住的地方，聽說那裏有個怪醫，救人有兩個規矩：一是隻管用藥，死生自負，二是有救無類，無論天潢貴胄，隻救他願意救的。

聽到這兩個規矩，我不由想起了一個人，南星。我總覺得像是他會立的規矩。

我找到怪醫的時候，果然，不出靈殊仙子所料，瘟疫的疫毒發生變異，瘟疫再次爆發，這次爆發更加來勢洶洶。

顧不得其他了，我直接問他，

「是南星神尊嗎？」

他抬眸看我一眼，給了我一個藥方，「找到這了，就該知道我的規矩，去幫忙吧。」

南星藥神化身怪醫這麼久了，卻還是有人想來破壞規矩。

「神醫啊，我是裏正，鄉裏沒了我不行啊，先來醫我吧。」

「神醫啊，我是家裏的頂梁柱，沒了我，我的家人照樣要完。」

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南星藥神要立救人的規矩了，生死本就是最考驗人性的事。

我的好言相勸換不來百姓的理解，於是我幹脆不廢話了，手持木棍守在醫館門口，我雖凡人之軀，但和重病多日的人比起來，還是要壯實不少，依舊有震懾力。

「如果你們不按大夫的規矩等著，那麼即便闖進來，也不要想大夫為你看病。」我用加了個碼，於是院子一下就安靜下來。

我迅速穩住局麵，收獲了南星藥神第一個讚賞的眼光，也成功留在他身邊一起研究藥方。

可惜，忙碌了一天，藥方的事還是沒有進展。

夜裏，哀嚎聲不絕於耳，我不斷翻閱藥典，試圖找到對症良方。

「你翻書是為圖自己心安，還是在找有用之法？」冷不丁地，南星藥神紆尊降貴主動對我開口了。

「自是為了救人，方法也確實盲目。」

「你倒是坦誠，有自知之明，過來吧，按這個方子抓藥，煎好後找個願意的病人試試效果。」

「這個配伍的法子，見所未見，所用之藥，藥性甚猛，如果這個方子不夠完善，會加快病人死亡嗎？」我一邊抓藥一邊看方子。

「會。本尊雖已試過但終究與凡人不同。」

「那我再來試一次藥吧，就像在神藥宮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