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的野豬肉味道一絕,男人吃了更是能重振雄風。
為此,食客們不惜一擲千金。
我貪婪的聞著屋內傳來的異香,突然犯了怵:
村裏人從不上山打獵。
這肉,是哪來的?
1
我扒開一條門縫。
看見我爸正陪著客人喝的紅光滿麵。
飯桌正中間擺著一鍋野豬肉,下麵用小火煨著。
那肉在鍋裏上下翻滾,色澤鮮豔閃著油花。
異香撲鼻。
我饞的直咽口水。
我們村的野豬肉味道一絕,男人吃了還能重振雄風。
即使賣的價格很高,來吃肉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但是女人不能吃野豬肉,也不能隨便進廚房。
這是村裏傳下來的規矩。
以前媽媽在的時候,她還會偷著分我普通的肉吃,自從她走了,我就再沒沾過葷腥。
我捏著手裏的窩窩頭,吃肉的欲望達到頂峰。
爸做了這麼多肉,應該會有剩的吧?
廚房門沒鎖。
我小心翼翼的進去又把門關上。
裏麵光線很昏暗,幾乎看不清什麼,空氣中並沒有那股讓人難耐的異香。
難道沒剩?
我不死心,小心的摸索著。
突然,我的手傳來了冷冰冰的觸感。
是菜刀。
那鍋灶肯定就在附近。
我一喜,忙加快了速度。
可下一秒,我就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什麼東西?
2
我摩挲著手指上的黏液。
一股衝鼻的鹹腥味冒出來,還帶著一股鐵鏽的味道。
我有點慌,輕輕的把門拉開一條縫。
外麵的月光照進來,我看清了那東西。
是一個鮮紅的肉球,被放在砧板上,球的下麵還有一攤紅色的水漬。
質地和野豬肉很像。
我伸手懟了懟。
可看著看著,我就發現了不對勁。
那上麵有一塊圖案特別像弟弟的胎記。
我和弟弟一樣,打出生起胳膊上就有一塊褐色的五邊形。
爸為此還沒少埋怨媽媽。
說她一個大學生還不如村婦,生出來的孩子居然不幹不淨的。
一年前,弟弟和李寶兒去河邊遊泳不慎淹死了,爸忌諱的多,堅持要直接火葬。
當時我在山上,連弟弟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現在想來,那條河並不算深。
難道
我盯著那肉球,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
“你來這幹什麼!”
我猛的回頭,不知道何時爸站在了門口。
他左手提溜著酒瓶,正陰測測的看著我。
我登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我餓了,來找點吃的。”
他眯起眼,死死的盯著我,似乎在考量我話語的真實性。
良久,他掃了一眼我身後的肉球,整個人放鬆了一瞬。
接著,那酒瓶便朝著我的腦袋砸過來。
“和你那個賤媽一樣,欠抽,再敢給我進廚房,老子打死你,滾!”
我捂著烏青的頭,一聲不吭的跑開。
這不是他第一次打我了。
相比於女兒來說,我更像是他的出氣筒。
稍有不順,就是一頓拳腳。
我不是不想離開他,但是我怕媽媽要是回來就找不到我了。
但是他說,我和媽媽一樣?
難道,是媽媽也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