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內仍會持續降水,請廣大市民出門時帶好雨具,小心出行。”
我看了下天氣預報上的時間,震驚到無以複加。
我居然重生到洪水爆發的一周前了!
天氣預報裏的女主播還在矜矜業業地念著詞條,我回憶起死前,下意識咳嗽了一下。
淹死的滋味並不好受,口鼻內全是渾濁帶著黃泥的洪水,那是一種怎麼咳嗽都咳不出泥沙的窒息感。
可第二聲咳嗽還沒發出來,就有一個拖鞋衝著我飛了過來。
顧衛雄衝著我吼:“咳咳咳,老子的財氣都要被你這個晦氣玩意兒咳沒了!”
他的拖鞋掉到我腿上,死蔥爛蒜的腳臭味兒往上湧,我生生忍住幹嘔的衝動。
顧衛雄是我爹,生物意義上的。
我作為流失在外的顧家真千金,被接回家後,這座南方城市恰好進入了梅雨季。
那是近乎一個月不停歇的降水。
顧家廠子裏的好多存貨因此長毛發黴。
而迷信的顧衛雄就認定是我這個災殃給他帶來了晦氣。
他因此對我百般厭惡,更是在洪水來臨時,妄圖直接淹死我。
仿佛隻要我死了,他的生意就能回來了。
“爸爸,薛竹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顧琪在這時笑嘻嘻地走過來。
顧衛雄已經沉溺在查今天的股市裏了,沒空應聲。
於是顧琪將目光放到我身上:“那你還站著幹什麼,去幹活啊。”
我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卻做著所有粗活累活。
稍有差錯,顧琪就會折磨虐待我。
正如這次,我進清潔間拿起拖把時。
她忽然伸手狠狠掐住了我的胳膊。
“怎麼,幾天沒收拾你是不是皮癢癢了?”
胳膊上傳來一陣劇痛,好像皮肉都快要被撕下來了。
我從前一直很怕顧琪。
從高中起她就開始了對我的校園霸淩。
那時我隻是農村考上來的貧困生,而她卻是企業家獨寵的大小姐。
我被她和她的跟班各種欺負。
桌洞裏塞滿垃圾、書本被撕爛、衣服後麵被記號筆亂塗亂畫,到後麵升級成頭被按進學校的水池裏喝水、衣服被故意剪爛、被堵在廁所裏挨打......
我想要報警,卻被她一把奪過手機威脅。
“你敢報警,我就敢找人弄你爸媽。”
“在我們顧家要乖,不然你爸媽一定會很倒黴。”
我那時怯懦又膽小,怕顧琪怕到了骨子裏。
更是覺得隻要自己表現得柔順,顧琪就不會為難我的養父母。
直到我看到她把我的養父母推下皮艇,死不瞑目的那一刻,才終於認清一個道理——
對惡人讓步,隻會助長她的囂張氣焰。
隻有奮力反擊,才能為自己掙出一條活路!
她眼裏的惡毒一如從前,我卻不再是上輩子那個懦弱的薛竹了。
重來一世,我決不能這樣窩囊的活著!
我轉身,死死地盯著顧琪,一字一頓。
“蠢、貨。”
她愣住了,反應過來後忽然更惱怒地撲過來。
“你敢罵我?你找死!”
我仗著常年做農活和家務活的絕對大力,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
“一個冒牌貨,你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