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在遭受了整整三天的折磨之後才死掉。
長滿絡腮胡的壯漢踢了踢我的屍體:“沒用的東西,還真以為能把顧子君引出來呢!”
顧子君是我的夫君,成親第二年,他奉命剿匪,受傷回來時帶來一位醫女,巧合的是這醫女正是我早就被送到鄉下的庶妹。
於是往日的情意綿綿再也不見,那些珍重嗬護的對象換了個人。
他變心了。
以至於我早就送去了求救信,可到現在也沒個人影要來為我收屍。
“大哥,這女人怎麼處理。”一旁瘦猴似的矮小男人嫌惡地捂著鼻子:“這大夏天的,屍臭味也太重了!”
“哪綁來的送回哪去!”
我的魂魄跟隨屍體一起飄回顧府。
彼時顧府張燈結彩,熱鬧至極。
門口的兩個小廝捧著賞錢,樂得嘴都合不上。
到處是晃眼的紅,庭院中男人背脊挺直,一臉寵溺地推著秋千,他長相俊美,聲音也低沉悅耳:“媛兒,嫁給我你開心嗎?”
他便是顧子君了。
當時京中多的是紈絝子弟,戰功赫赫又溫柔俊美的顧小將軍實在惹眼,一向內斂的我便大著膽子叫住了他。
“顧將軍,桂花開了,我想請你嘗嘗我自己做的桂花糕。”
周圍的起哄聲臊得我不敢抬頭,等我再去看他,他正接過那碟糕點笑得溫和:“十分榮幸。”
記憶回籠,我看著眼前的二人。
坐在秋千的女人是我的庶妹程小媛,她一身大紅喜服,動作大膽地親了他一口:“夫君,我開心死了!”
我本以為自己早已經看膩了這二人的溫馨日常,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認,我的心還是痛的。
程小媛勾著他的脖子撒嬌道:“姐姐大喜的日子突然消失,不會出事了吧?”
提起我,顧子君臉上閃過一絲嫌惡:“提她幹什麼?大喜的日子也不怕晦氣。”
“哎呦,我這不是怕你心疼嗎?”程小媛點了點他的心臟:“畢竟啊,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我爹不疼娘不愛的,可不得多考慮點嗎!”
顧子君站起身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裏隻有你一個,更何況她早就被我休了,隻不過自己不要臉,一直住在顧府而已。”
我心如刀割,沒想到在他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他說的倒也沒錯,幾個月前他便已經將我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