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林琛是市裏最優秀的法醫,一年前他親自解剖了我父親的屍體,為警方找到一條關鍵線索,成功破獲一起大案。
一年後,他又在親手解剖我的屍體。
當他冰凍的手術刀劃破我的皮膚時,他不知道這有多麼殘忍。
我沒有想到,解剖間是這麼的明亮,又是這麼的冰冷,他從來不讓我過問他工作上的事,如今我終於感受到了。
毛森骨立。
可惜,我死了,我是躺在手術台上的無頭屍體,我也是飄在一旁看著他解剖的靈魂體。
一旁他的助手,看著我被挖空了屍體,忍不住惋惜道。
“這麼年輕啊,可惜了,指紋和內臟,就連骨骼都被硫酸腐蝕掉了。”
林琛戴著白手套,繼續手上的解剖動作,語氣淡淡的,“不是硫酸,是濃硝酸。”
“濃硝酸是一種比硫酸腐蝕性更強的強氧化劑,它可以腐蝕骨骼和金屬,通俗來說:毀屍滅跡。”
一旁的助手連連點頭,“師父,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林琛拿著解剖刀的手微微一頓,他迅速斂下眼眸,似是在回避什麼。
是啊,他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因為,這具屍體就是他銷毀的。
他用濃硝酸澆遍我的全身,看著我的指紋和骨骼被融成一灘黑水。
如果他當時澆得慢一些就好了,他就會看到我右手中指上的訂婚戒指,濃硝酸可以腐蝕金屬,所以也無情地腐蝕了我們的訂婚戒指,我們愛的痕跡。
隻不過,他不知道那具他親手處理的無頭屍體,就是我。
他沒有認出我,他也忘記了解剖室牆上掛著的法醫宣誓語。
‘我宣誓我將恪守法醫職業道德,忠誠於法律和司法係統...’
他為了給她的白月光換一顆腎臟,背棄了職業道德,違背了他做人的良心。
三天前,他那身體虛弱的白月光給他打來視頻電話。
他剛一接通,白月光就大口地吐血,“琛哥,我要死了,如果再不換腎,我就要死了。”
“琛哥,有人說會給我一個匹配的腎源,條件是要你銷毀一具女屍的身份信息。”
林琛急著喊道,“青青,我不會讓你死的,好,我幫你銷毀屍體。”
他將無頭女屍的內臟挖掉,然後倒入了濃硝酸...
手法極其之殘忍,就算是真正的劊子手看了都會吃驚。
他消融了指紋和一切能證明身份信息的痕跡,他抹除了我在世間的一切痕跡。
第二天,網上新聞報道,無頭女屍穿著暴露,初步認定是某會所消失的小姐。
底下評論稱,這種失足女會為了二百塊錢的服務費而上門,死了也不可惜,這種人一般都是沒有親人的。
他們錯了,我有親人,唯一的親人就是林琛。
我媽媽生病早早就去世了,我爸爸很寵我,如果可以的話,他可以把天上的星星摘給我。
我爸爸因公犧牲後,是由林琛解剖的,那時候我對他很放心,我相信他會為我爸爸伸張正義。
可如今他又親手解剖我,為什麼卻在用力掩飾罪惡呢?
而且,還在知法犯法?
他消融了我在世界上殘留的任何信息!
毀屍滅跡。
如此殘忍,讓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