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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臉大清格格打臉大清格格
木葉一塊磚

1

白漓為了營銷她的「貴族格格」人設,在選秀節目裏故意弄丟了她的「古董」手鐲。

她卻在鏡頭前反過來安慰粉絲:「我也沒想到我就在宿舍裏拿出來一次,它就不見了。」

「希望‘撿’到媽媽遺物的人能好好保存它……」

她眼眶通紅,粉絲們心疼極了。

最後,這個手鐲在白漓室友——我妹妹的房間裏出現。

沒有人相信她的辯解。

全網都在罵她是小偷。

最後我的妹妹不堪網暴,跳海自殺。

兩年後,我回國,和白漓參加了同一個選秀節目。

這一次,妹妹遭受的一切,我要全部奉還在她的身上。

........

白漓在女團《青春至上》裏靠「貴族格格」人設出圈後,積累了大量粉絲,出道後迅速成為各大綜藝的寵兒。

麵對采訪,她歪著頭不好意思說:「哈哈,現在家裏人的確還會叫我格格。」

「行禮?逢年過節是要行禮,就是這樣屈膝,很簡單的。」

「我家規矩很大,出來後感覺現在好多人都不在意這個了。時代變化太快啦,好多東西都沒傳下來。」

【咱漓寶不愧是貴族,懂得真多。】

【加油加油,格格別理那些黑子,他們就是嫉妒你有個好出身。】

【叫你一聲格格還真把自己當格格了啊,清朝都亡了多少年了。想搞複辟也得看咱們共產主義接班人同不同意。】

【樓上黑子滾開,我家格格說錯什麼了,崇洋媚外的玩意兒,用你的吻手禮去吧,也不嫌棄口水臟。】

我看著彈幕裏粉絲們對他的誇讚和維護,退出了視頻,回到了主頁。

主頁壁紙是一對年輕姐妹。

我伸手摸了摸妹妹的笑容燦爛的臉。

自言自語:「昭昭,姐姐會給你報仇的,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早就有風聲傳出,這一季的《青春至上》比起以往有所不同,主要是打造國風女團。

同時,這一季取消了導師直接淘汰製,改成分班製,晉級權利也不全都掌握在導師手中,部分會劃給現場和直播間觀眾。

最重要的一點,錄播改成了直播。

主打一個公平公正。

所以《青春至上2》的導師名單一經公布,就在網上引起不小的轟動。

【我居然看到了我家哥哥的名字,他居然來當導師了。】

【這一季節目組這麼有錢嗎?亞洲舞王Arjen都來了。】

【我的眼睛是不是花了,顧影帝也來了,這選秀節目玩這麼大嗎?】

【瞧瞧我看見了什麼,我家格格真出息,混成導師榮歸故裏啦。】

【沈清規,這人是誰,怎麼沒在內娛聽說過她的名字?】

【我剛剛上網查了一下,好像是唱京劇的,據說是天才來著,履曆有點嚇人,放個鏈接你們自己看。可惜兩年前因為親人去世退圈了,沒想到咱節目組把這位都給請出來了!】

開播第一天,直播間瞬間擠進了三十萬人,人數還在持續攀升。不過才過去一分鐘,便已經破百萬。

各位導師陸續出場。

最先出場是當紅男團的舞擔Arjen,中韓混血,被粉絲稱為亞洲舞王。

他選擇了唱跳,表演的是他們團的成名曲,但為了順應節目主題,做了不少改編。

勁爆的歌舞一下子點燃了整個場地。

第二個出場的是顧影帝。

當他上台時,那些躁動的情緒仿佛瞬間被撫平了,你眼中隻有他那如沐春風的笑。

「我是顧舒衡,帶來的表演是《琴音》。」

顧舒衡,娛樂圈真正的貴公子,少年出道,出道一部電影就斬獲無數大獎。

二十九歲宣布回家繼承家業,同時也是這一季節目的投資人,如今許多當紅藝人便簽在他名下。

誰都沒想到,他不僅演技好,唱歌也這麼動聽。

第三位出場的是白漓。

她身著一身魏晉風的仿古裝,顯得身姿婀娜,仙氣飄飄。

她笑著朝四周的觀眾招了招手:「我是Youth的白漓,節目組邀請我時還真是嚇一跳呢,沒想到我也有做導師的一天。我今天唱的是Youth的出道曲,不過在來之前首歌做了一點小小的改編,希望能給大家一點驚喜。」

說完這話,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但說實話沒有了修音,她唱的唱功真的不怎麼樣,同樣是偶像出身,她隻唱不跳還沒有又唱又跳的Arjen氣息穩。

但彈幕依舊炸了。

【我們格格真是寶藏女孩!現在還學會改編了!】

【格格是要進軍實力派了嗎?唱得真好。】

【我怎麼覺得一般,這個戲腔加得很突兀。】

【你知道戲曲多難嗎,隻會在網上逼逼,你行你上啊!】

零星的幾個說真話的瞬間就被白漓龐大的粉絲給衝沒了。

終於——表演結束,輪到我上場了。

我整理好表情,踏上了今日的戰場。

「我是沈清規……」

我的自我介紹還沒說完,就被一陣甜甜的女聲打斷了。

「剛剛在後台就想說了,姐姐你好美,名字也很美。」

我有些看不明白她想做什麼,便淡淡地說了一聲:「謝謝。」

完全沒有商業互吹的意思。

白漓又等了一會兒,見我還是不說話,眸中閃過一絲委屈,但又很快揚起燦爛的笑臉。

「清規戒律,聽著就很有規矩,像古時大戶人家出來的大家閨秀,一板一眼,和姐姐的氣質很搭哦。」

「不過我有注意到姐姐的衣服前中縫不對稱哦,這樣是不對的,中縫可是代表了剛正、公平和正直。」

她吐了吐舌頭:「我有一點點強迫症,所以別怪我多嘴啦。」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麵色依舊平常:「關於這一點,謝謝白老師提醒,但古時是因為剪裁時布料不夠,需要拚接才有中縫。所以中縫並不是絕對的,現已有出土文物證明。」

我接連舉了幾個例子,白漓越聽,臉上的笑容越勉強。

頓了頓,我又道,「我的名字是月亮的意思。」

白漓勉強笑道:「原來如此,長見識了。」

我是月亮,我的妹妹是太陽。

月亮本身不會發光,所有的光都來源於太陽。

但是我的太陽隕落了。

我的妹妹名字叫沈曜靈,小名昭昭。

她進去《青》時用的名字便是沈昭。

我的妹妹陽光開朗,光明磊落,待人真誠友善,用「昭」字極其適合。

但是在她自我介紹時,白漓卻故作驚訝驚呼出聲,把鏡頭吸引了過去:「沈昭,你是不是改過名字,你以前是不是雙名?」

我的妹妹毫無防備,點了點頭。

白漓瞬間擺出一副同情的嘴臉,欲言又止:「我以前就聽說很多重男輕女的家庭會讓女孩叫招娣,沒想到親眼見到了。」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的父母真是……」

她說了一大堆我父母的不是,說他們是封建餘孽。

我的父母雖然很早就去世了,但妹妹對他們還存有印象。

他們是一對很溫柔開明的年輕夫妻,從不重男輕女。

如今卻被人這樣曲解。

見我妹妹臉色有些難看,白漓便故作驚詫地捂住嘴,一副說錯話了的模樣,愧疚道:「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對不起,我就是看不慣這些欺負我們女孩子的人。明明我們女孩子並不比男孩子差。」

我妹妹極力解釋,但白漓依舊是一副同情的姿態,覺得她是被洗腦了,甚至將這種思想傳給了節目組的其他人。

此次事件後,我的妹妹在網上的名聲卻莫名差了起來,所有人都對她產生了刻板印象。

反倒是白漓,因為那一波發言再加上炒作,吸引了一大波粉絲。

之後她倆被分到一個寢室,白漓總是在日常中將自己的東西分享給妹妹。

護膚品,化妝品,衣服首飾等等。

我的妹妹若是不要,她便會說:「女孩子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以此加深別人對她的印象。

經過一次又一次隱秘的造謠後,我的妹妹成了陰暗、白眼狼的代名詞。

白漓總是被人叫貴族格格,便也真當自己是貴族了,在娛樂圈裏總是糾正這裏糾正那裏,每回都讓別人下不來台。

但其實她的很多所謂「糾正」都是錯誤的,但沒有人真的去花大量時間一一細查,以至於人設至今沒有翻車。

一周前,她便在另一個綜藝裏當眾糾正一個吃魚子醬的姑娘。

羞得人家麵色通紅,她卻還在喋喋不休,逼得人家小姑娘都哭了,白漓這才故作姿態道歉。

節目還沒播出,白漓的粉絲便開始節奏。

後麵節目順利播出,但剪輯卻完全偏向白漓,把小姑娘塑造成一個虛榮又沒見識的人。

直到導致小姑娘的澄清無人相信,最後被全網黑,退出了娛樂圈。

她這一招百試不靈,但我不吃這一套。

「接下來是我的表演時間了,白老師若是感興趣等節目結束後我們再一起探討。我要演唱的是原創歌曲《墜》。」

我微微點頭,抱著琵琶坐到工作人員剛剛搬上來的凳子上。

不用想,我都知道,直播屏幕肯定又炸了。

【顯擺什麼?就你懂得多!】

【真沒禮貌,就算格格說錯了也沒必要當著鏡頭的麵直接說出來吧。】

【還戲曲大家呢,一點修養都沒有?】

【又一個進娛樂圈撈錢來了。】

【這唱的什麼口水歌,一點也不好聽。】

各種謾罵接踵而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聲音漸漸消失了。

【樓上你認真的?雙標狗真是越來越多了。】

【你家格格下別人台的時候怎麼沒人出來說啊?】

【專業的不愧是專業的,跟某些氣息不穩的偽劣戲腔完全沒法比。】

【沈老師什麼時候再登台演出啊,我奶奶可喜歡她了,一直念叨。】

【這個真沒法黑,這太專業了,來整治內娛的吧。】

隨後,這樣的聲音也消失了,直播間中原本看得人眼花繚亂的彈屏漸漸平息,直至消失,所有人都被我的歌曲吸引了全部心神。

同樣融合了戲腔,我卻做到了渾然一體,好似將所有聽眾都拉進了我所演繹的那個空間,他們也隨著歌曲在其中體會了一遍悲歡離合。

隨著最後一點餘音散盡,我抱著琵琶起身,微微躬身。

接下來便是主持人上台講話,但他依舊沉浸在我為所有觀眾創造的臆想當中,久久回不過神。

就連白漓也是如此。

一前一後,對比如此強烈。

更襯得她之前的表演就是一坨垃圾。

她再也維持不住那天真的假麵,扭曲了一瞬,豎起的A4紙迅速擋住了她的麵部。

「姐姐真厲害啊,直接迷倒了在場的所有人呢,若是放在古代,說不定從此君王不早朝說的就會是姐姐了。」

「Arjen,你說是不是?」

「啊?呃……」

Arjen絞盡腦汁回憶她剛剛說了什麼,但一副沒有聽懂的樣子,隻能勉強保持了一個體麵的微笑。

坐在她一旁的顧舒衡瞥了她一眼,沒等她發問,默默坐得離她遠了一些。

白漓這突兀的話一出,所有人都回過神來。

主持人連忙小跑上來,又忍不住誇讚了我幾句,才讓第一組學員上場。

不過等我走到導師席位時,卻發現原本靠邊空出的位置被顧舒衡占據了。

我沉默地與他對視。

他麵容依舊溫柔,完全看不出半點心虛不自然:「女孩子坐中間,我和Arjen當你們的左右護法,很完美是不是?」

Arjen的中文不是特別好,聽到自己的名字後下意識轉過頭,又聽到是疑問的語氣,便答:「啊?呃,OK。」

隨後又衝著我們笑了笑。

「……」

我一時無言以對。

但坐哪裏其實都無所謂。

雖然內心的仇恨讓我隻要靠近白漓,看見那張臉就不舒服,但近距離觀察她的破綻也是有必要的。

「謝謝。」

我朝他微微點頭,坐了進去,隨後一眼便看到了白漓脖子上的玉佩。

目光一凝。

那樣的玉佩一共有兩塊。

我一塊,另一塊在妹妹手中。

但是現在卻出現在了白漓身上。

我細細地打量玉佩上的每一條紋路,心中完全確認了,這就是我妹妹的東西。

賊喊捉賊的人分明就是白漓。

我閉了閉眼,將心中升騰而起的戾氣逼退,用盡量平穩的語氣道。

「這塊玉佩很好看,很襯白老師。」

白漓眸中閃過一絲得意,聲音卻甜甜的,像個被家人寵愛的小女孩:「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聽說是宮裏的東西。我恰巧是牛年出生的,爺爺就給我帶著玩。」

我壓抑著努力,拳頭越握越緊,仿佛不經意間反問:「白老師祖上姓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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