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到校園文裏當起了炮灰女配。
因為拿下我校唯一的保送名額,女主終於坐不住了。
“為什麼保送名額就一定要給成績最好的,他們反正都能考上名校,難道不應該給最努力的人嗎?”
此言一出,我頓時變成眾矢之的。
而男主更是安排混混想要報複我。
死前,我聽見他冷漠的聲音。
“確定她對念念不會有威脅了吧。”
再睜開眼,我回到了保送名單公布的時候。
這一次,我讓炮灰女配搖身成為大女主。
........
“向晴,該你去擦黑板了。”生活委員輕輕推了推我的肩膀。
我猛地坐起,整個人仿佛還陷在臨死前的痛苦裏。
陽光從窗中透過,灑在我側臉。
手指摸著溫熱的肌膚,我才真切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下意識地回了生活委員一句:“我這就來。”
看著黑板上:【距離高考還有62天】。
我不禁怔住了。
上一世,因為我優異的成績被一中在高二時特招進來。
學校得知我孤兒的身份,提出每個月給我2000元補助。
為此我努力學校,隻為不辜負那些幫助過我的人的期待。
原本一切都平安無事,可後來我的人生卻被林念念毀了。
偶像劇裏,校園貴公子和灰姑娘在一起是浪漫的愛情。
可到了現實生活,灰姑娘隻會是貴公子和小公主愛情的炮灰。
江奕銘在成為我同桌後,一直用我挑起林念念的嫉妒。
兩個人之間的情感糾葛把我卷入其中。
我一邊應付他們倆的為難,一邊要保證自己年級第一不被取代。
好在,心力交瘁的時候,校領導提供給我高考保送的機會。
林念念知道後,成天吵著我搶了她的名額。
理由是,“為什麼保送名額就一定要給成績最好的,他們反正都能考上名校,難道不應該給最努力的人嗎?”
可笑至極,保送名額不給年級第一,卻要給一個口頭上努力的成績墊底?
但為了給自己的小公主開路,江奕銘自然選擇拿我祭天。
想到這,我咬緊了牙關。
黑板最上邊的字跡我夠不到,努力跳了跳。
身後卻有人把板擦拿走,輕鬆擦去我努力也夠不到的字跡。
正如同他一出生,就站在我夠不到的高度。
我回頭望去,江奕銘湊得極近,齜牙衝我笑著。
我看著他俊朗的臉,卻隻覺得麵目可憎。
眼前這個人,毀掉了我的人生。
在我死後,和林念念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了。
一個成了商界驕子,一個成了知名演員。
可是憑什麼呢?
憑什麼我死在了那個悶熱潮濕的小巷子裏,
帶著我永遠無法完成的理想。
我假裝驚慌失措,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不好意思,我剛剛被你嚇了一跳。”
江奕銘愣住了,嘴角做作的笑也僵住了,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我沒事。”
“長得一副清純樣子,還挺會勾引人的。”林念念噘著嘴站在教室門口。
江奕銘假裝不經意掃過她埋怨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竊喜。
我麵無表情地走到林念念身前,站定,滿臉好奇地問她:“我和每一個男同學說話,你都會覺得是勾引嗎?你不會是喜歡江奕銘吧。”
我可沒時間陪他們兩個在這演校園暗戀劇本。
拿這個人做幌子,用那個人做擋箭牌。
不如我直接幫他們挑明心意。
林念念紅唇微啟,愣住了。
她跺了跺腳,委屈地跑向樓梯口。
江奕銘看好戲的神色不再,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用力推開我,向林念念跑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我被大力推到門上,捂著被撞痛的肩膀,垂下了眸子。
就這樣最好不過了,
最好永遠,不要把我再卷進你們的感情生活裏。
可顯然,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江奕銘亦步亦趨地跟在林念念身後回來,將手中的飲料放在了我的桌上:“同桌,念念給你買的道歉禮物。”
我冷冷地推開,
卻見前方的林念念回過頭,嘴角上挑,朝我露出一抹惡意的笑。
我不相信林念念會向我示好,
心中篤定她和江奕銘達成了某種共識。
或者說,他們特意針對我編造了一個劇本。
嘴中發麻,我緊咬舌尖才讓自己努力不顫抖身體。
重來一世,還是逃脫不了被他們玩弄股掌之間的命運嗎?
在被江奕銘硬拽上摩托車時,我隻覺得他有病。
少年故作帥氣實則油膩地衝我笑著:“向晴,今天是我說話太狠了,我帶你去見見世麵。”
我壓下心中的煩躁,冷笑道:“江奕銘,你是不是有病?放我下去。”
他不顧我的阻止,將我帶到一個會所門前。
“向晴,我今晚就可以幫你進入上流社會,隻需要你陪我一晚上。”
我強忍想一拳打在他臉上的衝動:“有這個時間,我不如多做幾套卷子。”
江奕銘看著我嘴唇微抿,眼眸明亮倔強的模樣,竟一時語塞。
我轉身離開,
昏暗的路燈描繪出我單薄纖弱的身影,
脊背挺拔,好似不會出錯的答題模板。
江奕銘在身後疑惑道:“我給過你機會了,向晴!你一個孤兒,憑自己的努力又能走多遠呢?你日後真的不會後悔嗎?”
家境優渥如他,覺得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我這種螻蟻。
可這天之後,江奕銘卻乖順下來。
麵對江奕銘的示好,我故作不知他的小九九。
細心地給他整理筆記,講解錯題。
和林念念截然不同的,是我的堅韌和耐心。
我注意到了江奕銘看向我時帶著不忍和有些心虛的眼神。
但那又怎樣,最多證明了他心裏因為我的信任被激發出了一絲憐憫。
卻無法阻止他和林念念日後對我的捉弄。
林念念大肆宣揚我勾引江奕銘。
江奕銘也不做解釋。
他隻會在別人問起時皺起眉頭:“向晴啊,她確實很纏著我,有些煩人。”
於是,林念念和江奕銘的好友開始了自認為正義的行為。
桌子裏的蟲子屍體,被撕碎扔進垃圾桶裏的筆記。
模考時丟在我桌上的作弊紙團。
江奕銘想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像救世主出現,
再將我推入穀底。
卻沒想到,我根本不會如他的願。
因為我對他,從沒有信任可言。
在找了教導主任談話後,這些惡心的行為被稍微製止。
班主任替我報名了省裏的書法比賽。
上一世,我想著爭取到保送名額,就不需要書法比賽的加分了。
但我這次,我要憑高考成績實現真正的逆境翻盤。
因為我總覺得自己的人生,不該被無形的大手控製。
我也不該任由他們蹂躪搓扁。
我會逃離這裏,飛往我該去的地方。
書法工作室的展示牆上掛了一幅筆鋒淩厲的作品。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我聲音很輕地念著。
清洌好聽的男聲從我身側傳來:“喜歡這首詩?”
抬頭望去,一個陽光俊秀的男孩含笑看著我。
“自然是喜歡的,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是扶搖直上的大鵬鳥。”
男孩搖了搖頭:“那你該知道,這首詩的最後那句未可輕年少。”
我聽著他斬釘截鐵的話,卻覺得眼前有光綻開。
“齊瞻雲,你個臭小子,又讓人欣賞你的大作呢!”店主從裏屋走出,看向我:“小丫頭,需要什麼?”
齊瞻雲?
上輩子江奕銘嘴裏出了國的死敵。
我看著櫃台裏精致的鋼筆和熟宣紙,有些無奈地摸了摸錢包。
真想在書法比賽取得好成績,這筆錢定然是不能省的。
“喜歡這支筆?”齊瞻雲順著我的視線望去。
那是櫃台裏最便宜的鋼筆,但也要800元。
我緊抿紅唇,小聲道:“我能試試嗎?”
齊瞻雲笑道:“當然可以,這支鋼筆的筆身還是我自手做的。”
看我露出猶豫的神情,他又道:“你剛剛欣賞我的字,這支筆五折賣給你,算你有眼光。”
可第二日,我的欣喜就被林念念一手擊碎。
她留著精致美甲的纖白手指捏起我筆袋裏的鋼筆,捂嘴驚呼:“特招生,你也有錢和我用一個牌子的鋼筆了?你不會是去做小偷了吧。”
我牙齒咬住嘴唇,眼中燃起熊熊火焰:“我自己花錢買的東西,在你口中怎麼就變成偷了?”
林念念冷笑一聲,看向江奕銘:“還是說,你勾引男人給你買的?你惡不惡心!”
我目光冰冷地與她對視,“你喜歡江奕銘就去追,別閑得沒事來找我麻煩,我不是你的假想敵,不要把我攪進來!”
我作勢要搶回她手裏的鋼筆。
林念念卻滿臉帶笑,鬆開了手指,鋼筆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你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兒,也配教我做事?”
我目眥盡裂,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用力握緊林念念的手:“林念念,你憑什麼?”
江奕銘這時候卻站了起來,將我的手臂打落,
把滿臉驚慌的林念念護在身後:“向晴,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對念念動手是你的不對,快道歉。”
上一世,為了努力讓自己校園生活不受幹擾,我始終沒和他們正麵爆發過爭吵。
也是第一次看見江奕銘變臉如此之快。
林念念勾了勾唇,挑釁地衝我挑了挑眉。
江奕銘見我默不作聲,怒道:“你今天不道歉,明天就不用在這個學校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