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畫師,周日我的畫將在A市有名的畫展上展覽,為了給我捧場,秦宥將認識的同事朋友告訴個遍。
“會不會太誇張了?”我不是十分有信心。
秦宥抱了抱我:“你值得的。”
我笑了笑,到了畫展門口,秦宥看了眼手機忽然為難地看向我。
我心中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慕雪,林一鳴家裏出了點事......”
我斂起笑容:“可是,你上次就沒陪我,這次是我......”
“慕雪,你懂事點,別任性好不好?”秦宥已經開了車門,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急切:“我下次再陪你。”
說完他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可是這是我最後一次上畫展了。”我低聲呢喃。
我失魂落魄地走進展覽廳,裏麵很大,我的畫掛在正中間,前方圍著許多人,正對這幅畫讚歎不已。
唯獨一人站在遠處,目光癡迷地看著,眼中是扭曲的占有欲。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人,我不由得出聲:“林一鳴?”
他抬起頭看我,又恢複了那副得體的模樣:“嫂子?你可真不夠意思,辦畫展也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我有人脈還欣賞不到你的作品呢......”
我沒顧得上他為何對一幅作品露出那種表情,隻疑問道:“秦宥說你家裏出事了?”
“哪能啊,我家好著呢,不過......”說完他好像反應過來一般,心虛地看著我:“沒什麼。”
這幅遮掩的模樣更是印證了我的猜測。
“是不是林月夜叫他過去的?”
他尷尬地笑了笑:“嫂子,你知道還問我幹嘛,林家現在確實在走下坡路,林父也被氣病了,秦哥過去看看也是對長輩的......”
“秦家出事林家第一個劃清界限,現在倒知道聯絡感情了。”
和林一鳴告別,我疲憊地離開這裏,剛出門口便又被撞了回去。
抬頭一看,竟然正是那天救我的自戀總裁!
白天光線好,更能顯出他的肩寬腿長來,優越的下頜線微微抬起,語氣微妙:“你還沒放棄我?”
這話說的好像我們有什麼似的?!
我第一時間解釋:“是主辦方邀我的,我事先並不知道你也來。”
“嗯嗯。”他敷衍地點點頭:“我信了。”
......拳頭硬了。
我不欲留在這,卻被他強行拽了回去:“既然主辦方邀請你,說明你也有點本事,帶我轉轉吧。”
“行吧。”好歹是救命恩人,忍就忍了。
“喏,你就給我講講這幅吧。”他挑眉示意了一下:“這幅《山河》。”
我頓了頓,順勢解說起來:“這幅畫壯闊宏大,卻又孤寂悲傷。是作者剛成年所畫,那時候她家境忽逢變故,於是在一個安靜的深夜,畫出了這幅畫,不過這幅畫卻有個極大的缺點。”
“胡說八道!”話音剛落,旁邊鑒賞的人便不由得反駁:“這一幅畫不論從畫工還是寓意都堪稱絕妙,你這年輕人別隨便瞎說。”
“魏老是華國國畫協會的副會長,他說的絕對沒錯。”
“就是,別以為看了幾個畫展便能隨便對人家的畫評頭論足。”
我笑而不語,一旁的男人奇怪地看著我:“他們說你,你不生氣?”
“不但不生氣,還很高興。”
眾人費解間,主辦方匆匆趕來:“哎呦千山,你總算來了,大家都等著你呢。”
他走至我的麵前寒暄起來:“快些跟我去樓上,我跟那群人說千山是個大美女他們都不信。”
“你就是《山河》的作者千山?”俊美的男人看向我,神色難得糾結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