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時門鎖又傳來轉動的聲音,爸爸擰了幾下沒擰開,隨即他暴怒的拍著門,「程佳,你長能耐了是吧?還敢鎖門。」
「明天我就找人把這門鎖卸了。」
我畏懼的縮在被子裏,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可怖。
畢竟,我知道我爸既然說了,他就敢真的做到。
而這件事,也僅僅隻是他們要掌控我的一步試探而已。
那件事之後,我又生了一場大夢。
我總是做夢,夢裏是奶奶的小院子,陽光灑在身上,花花窩在我的身邊,而奶奶也總是笑意吟吟的看著我。
可後來,我從夢裏驚醒卻總會發現,奶奶走了,花花也走了,這個世界孤零零的,最終隻剩我一個人。
而也是從那天開始,家裏的桌子上每頓都開始放著一盤狗肉。
我凝視了它半響,在爸爸媽媽的目光中將肉放進嘴巴裏。
爸爸隨即朗聲大笑,拍了拍我的腦袋,「我就知道,佳佳是個聽話的小姑娘,你看看,學校裏有哪些人能比我們佳佳成績好的。」
媽媽也讚許的點點頭。
兩個人高談闊論,似乎是在宣告著自己在這場對我的審判活動中的完全勝利。
可他們都沒注意到,從那以後,我仿佛變了個模樣。
對父母絕對的順從,安靜的吃飯,安靜的說話,安靜的學習。
爸媽似乎很欣慰於我的轉變,卻不知道,從他們親手虐殺了我的花花,強迫我順從,自以為在這場戰爭中勝利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死了,是被他們親手殺死的,此後的數十年,我都如同行屍走肉在活…
想到這裏,我抬頭又看向了媽媽。
她的目光似乎在藥上麵停留了一瞬。
我以為她也許會在此時想起我的病,生起哪怕那麼一絲同情,然而,沒有!
她徑直略過,欣喜的笑著,「悅悅,你不是想要把你妹的那個房間當化妝室嗎?幹脆你直接就放進去就好了,把你妹妹的東西挪進雜物間,看她下次還敢不敢離家出走」
程悅高興的點頭,撲到媽媽懷裏。
接著我眼睜睜看著我的房間變成了姐姐的。
我的小熊,被子,甚至就連床頭櫃上的花花相框都被她扔了砸的粉碎。
她將所有權在這個家裏占據的完完全全,而我,就連個自己的房間都沒有。
最後還是媽媽把我的東西都收拾起來,丟進了雜物間。
畢竟,若是我回來發現不見了東西,他們還要買。
可實際上,姐姐要那個房間也不過是因為想搶我的而已。
因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隻要我有的東西她都要來一份,又或者是從我身邊搶走我擁有的,比如,花花!
她明明......不喜歡吃什麼狗肉。
「我跟你爸出去找找程佳。」
隻有要錢的時候他們才會想起我,我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而就在此時,忽然我爸的手機鈴聲響了。
電話那頭,一個略帶著些惋惜的聲音開口,「你好,你們是程佳女士的家長嗎?我們昨天在天台下麵發現了一具女屍,經過初步鑒定,很有可能是你們的女兒,請盡快前來辨認…」
就在我以為爸媽會有所動作的時候,客廳裏傳來一陣詭異的寧靜。
護士有些不耐煩了,「喂?還在嗎?程佳家長,你們到底是不是…」
下一秒,電話被無情的掛斷。
護士詫異的望著電話,徹底傻眼了。
她小聲的嘟囔著,又查看了一遍電話簿。
「不,不可能啊,就是這個電話。」
「這家人有毒吧?親生女兒都死了居然是這種反應,不管不顧的?」
護士十分不解,又核對了一遍,接著又打了過去。
然而我爸卻毫不留情的繼續掛斷,接著直接拉進了黑名單。
我媽倒是聽到了一些聲音,有些恍惚的望著我爸。
「誰的電話啊?是程佳嗎?我怎麼聽到什麼死之類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