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被狠狠摔上的房門,腦海裏忽然浮現了今早醫生說的話。
“你隻是逐漸忘記關於你未婚夫的事情嗎?”
“你可能是選擇性遺忘,當人們經曆一段痛苦地感情關係後,可能會選擇性地忘掉這段經曆以減輕心理壓力和情感痛苦。”
......
我和江望是世家聯姻,自小我就知道長大後我會嫁給江望,江望一直對我很好。
十指不沾春水的少爺會為我下廚,會為我排三四個小時的隊買我愛吃的冰淇淋。
十八歲的時候江望買了顆星星當作成人禮送給我,離月亮很近,他說:“月亮的光會一直照著星星,就像我會一直保護你一樣。”
所有人都說江望最愛我了。
我也以為。
直到訂婚當夜,江望徹夜未歸。
回來的時候他好像突然就不愛我了。
他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但不超過三個月,都是玩玩而已。
可半年前,一個叫黎青青的女孩出現了。
她是剛畢業的演員。
清純可愛,總愛穿著白色連衣裙,笑起來會有淺淺的酒窩,像極了年輕時的我。
朋友們都說,江望把黎青青當成我的替身了,畢竟曾經的江望很愛我。
可我知道,不是的,江望對她真的動心了。
因為江望為了她。
奪走了我本該屬於我的榮耀。
三個月前,江望罕見地回了我們的小家,這是訂婚後他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和我待在一起,我也難得沒有和他鬧。
他抱著我窩在沙發,看了一部愛情片。
直到我快昏昏欲睡的時候。
江望摸著我的頭頂,低語道:“枳枳,明年再拿獎吧。”
“明年你拿獎的時候我們就結婚。”
忽然我的睡意在瞬間散去。
我猛地從江望的懷裏掙脫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望。
“江望你不能這麼做!”我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委屈瞬間溢上心頭,因為我知道江望有這個能力,隻要他開口,今年最佳女主角的獎就與我擦肩而過。
可沒人比他更清楚。
這個獎杯對我來說多麼地重要,從業十年,三年提名影後,三年陪跑。
我一步一步熬過來。
現在江望跟我說,明年吧?
憑什麼?憑什麼啊!
“一個獎而已,你就當做個好人,讓給青青,這是青青的生日願望,我不想她難過。”
“所以你就選擇讓我難過?”我憤恨地看著江望。
江望被我看著有些不自在,臉色瞬間黑了下去,不耐煩地起身,也終於不再跟我上演你儂我儂的戲碼。
“這不是跟你商量。”
“是告訴你明天的頒獎可以不用去自取其辱了。”
江望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還是不甘心,心裏隱隱奢望著,我的江望不會這麼傷害我的。
可直到主持人在台上念出:“最佳女主角—黎青青。”
突然一瞬間。
我耳朵忽然一陣長鳴——
頭疼得像要炸開了一樣。
黎青青捧著金燦燦的獎杯致謝,而我曾經的愛人正坐在台下為她鼓掌。
他說:“得償所願。”
真是好一句得償所願。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了醫院,是季驍送我來的。
專門回來祝賀我獲獎的,卻成了送我去醫院。
我被迫檢查了很多項目,最終醫生的結論都是健康良好,季驍這才鬆了口氣。
但不是的,我病了。
最近我的腦海裏關於江望的一切,好像被人用橡皮擦一點一點地擦掉了。
包括,我是怎麼愛上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