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為言商卑微過一次了。
在一年前那個還沒入夏的季節裏,我一遍遍地陷入到自我懷疑裏。
不明白為什麼長久的陪伴和支持,等來的卻是背叛。
在檢測到我生命值危險的時候,我被係統強製送出了這個世界。
它帶著我在各大世界裏大殺四方,讓我意識到了,人生,不應該隻有愛情。
所以啊,這一次,無論是言商還是誰,都不值得我要死要活了。
似乎是聽到了還算滿意的回答,裴時越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翻出了醫藥箱,他仔細查看著我手上的那道傷痕。
其實傷得並不重,很淺的一道口子,這會血已經幹涸了,不仔細瞧的話,根本看不出。
可偏偏裴時越緊張得很,小心翼翼地消毒,替我噴上藥膏,再認真地貼上可愛的創口貼。
“回來打算住哪?”他問。
我想了想,給出一個地址:“南月路。”
“你說你那套二層小別墅?”
裴時越挑了挑眉,冷硬的眉眼中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三個月前,那一片大火。你這會去看,差不多還能看到殘骸。”
“......”
我輕歎了一聲。
如今我身上,半點證件都沒有,也不用指望著開房。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處境,裴時越將藥箱返回原處,淺薄的嘴角輕輕勾起:
“我不介意......你順便蹭個房。”
雨越下越大。
言商依舊是一杯杯的酒不斷地落肚。
懷裏的女人乖巧得很,對他滿心滿眼都寫著崇拜,讓他很是受用。
“商哥,我最後再說一句啊,你要不問一下以薑姐今晚住哪?她那房子不是......”
“謝以薑有我家鑰匙,用不著你操心。”言商冷冷地督了一眼過去。
再者,那女人也離不開自己。
等會回家了,不還是能看到她眼巴巴地湊上來嗎?
“但是商哥......我剛才怎麼見謝以薑和別的男人走了啊?”
“真的假的?”
“廢話,就我剛才上廁所那會,我看到謝以薑跟那男人還有說有笑的。”
言商的表情幾乎崩壞,酒杯被捏碎了一個。
很快,電話撥給了那頭的謝以薑。
響了半晌,在掛斷前的一秒,被人接起:
“找她有事?”
男人的聲音。
坐實了他們剛才所說。
言商怒不可遏地掛斷了電話,滿臉震怒。
謝以薑......
你這次玩笑可開大了!
手邊遞過來一杯熱茶。
我淡淡地看著某個得逞的男人,朝他伸出了手:
“可以把手機還給我了吧?”
兩分鐘前,言商打來了電話。
不管對方出於各種目的,我都懶得在這個時候應付他。
可偏偏,裴時越來了興趣。
他單手搶走我的手機,高舉過我的頭:“一個電話,抵今晚住宿。”
我沒有絲毫遲疑,做了個“請”的姿勢。
“不怕他誤會?”裴時越反問。
我捧著熱茶喝了一口,渾不在意:“都分手了還有什麼誤會。”
應該說,都分手了還能用言商賺個住宿費,也算是這前任還有點用。
裴時越眼裏的笑意更甚。
我看著他心滿意足地做足了挑釁戲碼,才將手機還給我。
“我住哪間?”
熱茶喝完,整個身體也算是暖了起來。
裴時越領著我上樓。
打開門,是一間和我那剛被燒毀的別墅裏別無二樣的房間。
甚至於,化妝桌上的那些護膚品,都是按照我常用的牌子準備。
這男人,倒是用心。
“好好休息。”
裴時越並沒有進屋,而是站在明暗交錯的門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
“啪嗒。”
門被輕輕地帶上。
我如同軟泥一般躺在床上。
“滴”的一聲響,腦海裏的係統上線。
“宿主,任務積分已達到,即將頒布獎勵任務。”
“請宿主,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同時,將會收回這個世界的男主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