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反應過來,我才發現我手裏抓著的東西一直都是一隻手!
是剛剛那個眼睛像小鹿的男模!
「姐姐,你要帶我去哪兒?」
這…這應該不算拐賣兒童吧!
我慌張的從包裏掏出些錢,放在他手上,隨手攔下輛出租車,一氣嗬成揚長而去。
隔日因宿醉我頭疼欲裂,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時,昨日的尷尬就像電影一般在我腦海中循環播放著。
葉七七,活了二十多年了,從沒有像昨天這般丟人過......
門鈴聲響起,我透過貓眼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怎麼又是昨天的那個男模!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門縫,露出半個頭問道:「請問你還有事嗎?」
或許是感受到我那股強烈的戒備心,他的眼睛瞬間染上一層水霧,說話的聲音也夾雜著幾分委屈:「姐姐,你不認識了我嗎?我是沈明津。」
等等,這句話怎麼讓我感覺自己適合十惡不赦拋妻棄子的渣男?
「兩年前,母校,一個逃課的高中生…」他提醒我。
兩年前,是我和江妄畢業的那段時間。
畢業後何去何從,作何打算,我也曾陷入過一陣迷茫。
沒認識江妄前我本打算回家裏找份工作,輕鬆自在過日子;
而江妄是本地人,但條件一般,隻有父母住的一套老房子。
他磨著我讓我留下來,可我問他留下來以後的打算呢?他總說,走一步看一步,現在不能給我保證什麼…
我有些失望,我看慣了女生拋下一切去男生城市生活的爛戲碼;我笑他天真,他說我現實,於是我們之間爆發了第一次激烈的爭吵。
我心煩,正好母校說讓我回去給即將高考的學弟學妹們開一場講座,我拉著行李箱就回去了。
我們有棟教學樓的頂樓鐵門常年失修,那個位置非常適合看日落,高中時期不開心的時候我都會在飯後一個人上來發會呆。
第一次見到沈明津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
他坐在露台上,兩腳懸空,神情似乎非常落寞。
那時我的腦子裏忽然出現了前幾天看的新聞:某高中生因高考在即壓力大選擇跳樓。
嚇得我腳一軟,癱倒在地,邊爬邊哆嗦著說:「同學…同學,你別想不開,高考是你人生中的一個重大轉折點,可它並不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你…過來點兒,我害怕!」
後來沈明津跟我說,站在他的角度,我特別像當時流行的一部電影主角《毒液》。
他從沒見過一個女生在地上爬起來的姿勢是那麼得…怪異。
他並不是想不開,而是和我一樣。
喜歡在那兒看日落,放空自己。
我在家裏呆了幾天,江妄也跟了過來,他滿臉慌張.雙目猩紅說他離不開我,說他錯了。
不得不說,我吃一套。
現在想來,那段時間也是丁時悅從德國回來的日子,他說他錯了,是真的因為不能跟我保證什麼,還是在說其他…
「想起來了嗎?」一陣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所以說…你是當時那個高中生?」我不可置信,都說女大十八變,難不成男大也十八變?
記憶中的他帶著厚重的眼鏡.留著與那個年紀格格不入的半長發。
你跟我說麵前這個陽光帥氣開朗大男孩就是他,我還真得仔細看看。
我打開了門,讓他進來,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圈,眯著眼說道:「好像有點兒像!」
「不過話說,你怎麼會在夜店做那種兼職,難不成是生活上遇到困難了?」
聽我這麼說,他忽然有些扭捏,紅著臉低聲道:「姐姐,我…我是為了你才去那兒的。」
「我喜歡你,第一眼就喜歡得不得了。可那時候時機不對,聽說你打算留在這兒發展,我第一誌願就填了你的大學。」
「我就想見見你,知道你過得好就行。」
「你也不用現在就回答我什麼,我知道你現在心煩意亂,還沒收拾好心情開始準備下一段感情。」
「沒關係,我等你。」
不得不說,這一套我也吃。
江妄平日裏霸道慣了,說白了妥妥的大男子主義,同我說話他從不會如此小心翼翼,他喜歡當主導者,不論是在生活上或者是感情上。
求婚雖然我已經多次表示我不會答應他的,他卻隻覺得我在鬧小脾氣,求婚還如期進行。
我氣極了,求婚現場,我叫沈明津叫來八個男模,還打上了「今天多一分拚搏,明天多八個男模」的橫幅。
並且叫來八個男模,和沈明津當眾擁吻。
江妄當眾發瘋,我嘲諷道:「你沒他們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