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妄是大學同學,不同專業。
我倆是在大三那年認識的,普通的專業之間聯誼。
室友喜歡湊熱鬧,硬要拉著我去,我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隻是安靜地挑了個後排的座位咬著奶茶吸管。
江妄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後來他說,看到我乖乖地坐在後麵有些心疼,這才湊上來同我講話,沒想到這一聊便聊出了火花。
我算是留守兒童,小時候一直跟著奶奶;奶奶愛打麻將,經常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裏。
一次意外,我燒水時不小心把小腿燙傷。腿是保住了,可留下了難看的疤痕,平常走路多了也能看出與常人的不同。
所以我很是自卑,但江妄不嫌棄我。
他總說:「七七腿上的疤真好看,像蝴蝶一樣。」
「七七走路的樣子真可愛,走得慢些才好,這樣我才能追上你呀。」
如此動聽的情話,不難猜,我深深地陷入了他用甜言蜜語織的情網中。
都說畢業季是分手季,可我和江妄還整天膩歪,兩人一合計都不回老家,努力賺錢早日在這個城市定居。
畢業的那段日子雖然苦,但是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我不需要在夏天穿厚重的長褲去遮擋小腿的疤痕,也不用刻意去學正常人的走路姿勢去證明自己什麼。
他說他愛我,愛我身上的一切,包括那些不一樣的。
所以,即便我知道他有一個白月光的初戀,我也毫不在意。
我看過那麼多小說,追過那麼多電視劇,我始終認為:竹馬打不過天降。
可顯然,我錯了。
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何薇打來了電話。
就是剛剛給我發截圖的那人,也是江妄的朋友。
她似乎有些生氣:「七七,丁時悅脖子上掛的那條項鏈是不是江妄送的!」
我有些疑惑:「你怎麼知道?」
「該死的狗男人!他前幾天忽然問我送女孩子什麼禮物比較好,我以為是打算給你準備個情人節驚喜,所以我才推薦了你最近一直說想買的那條項鏈。」
「沒想到,轉頭我就刷到了丁時悅那嘚瑟的朋友圈!她果然一點都沒有變,屁大點事都巴不得全世界都能看到。」
這點說的沒錯,丁時悅就是這樣的人,她本來是江妄的同班同學,可大二那年忽然拿了交換生的名額,說是要去德國那邊,這也是他們分手的主要原因。
那幾個月,何薇說她的朋友圈都被這個顯眼包霸屏了,拍個證件照要發.辦個簽證要發.買個飛機票也要發,總之,何薇對她煩得不得了。
我一直沒說話,安安靜靜地聽著何薇在手機那頭罵罵咧咧。
「七七,你別難過!不就一條項鏈,我給你買;不就一個男人,我給你約!」
「你收拾收拾,姐姐帶你出去快樂快樂,咱也點幾個男人玩玩!」
我剛想說算了,那頭就火急火燎地掛了電話。
何薇也是,這性子一點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