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後宮裏的嬤嬤趾高氣昂地來到我的宮中,命我去皇後宮中請安。
這是自己被禁足了,還要折騰我。
我身邊大宮女桂枝沉不住氣,“我們娘娘才小產......”
我一個眼風嗬斥了她,隨即平靜地低首,“臣妾謹遵皇後娘娘懿旨。”
桂枝眼圈發紅地問我,
“娘娘,你剛小產,太後都叮囑你好好休息,為什麼要去?皇後要是怪罪,皇上一定會為我們主持公道!”
我笑了笑,“我不想皇上為難。”
而我實際是要讓滿宮上下看到皇後的跋扈。
皇上確實是她的保護傘,但本朝以孝治國,太後要是真的出手,皇上也得顧忌。
剛到殿門口,就聽到皇後與皇上在說笑,
“三郎還不去陪你的美人,在我這幹嘛!我可不像有些人惹的皇上都不肯下床了。”
皇上的聲音傳出來,
“你啊,就愛吃醋!你是我的妻,她怎麼能和你比!我隻不過把她當做小鳥逗弄吧!”
我神色淡定地走進殿內,伏身請安。
皇後朝我露出一抹挑釁的笑意,皇上有點尷尬。
“你怎麼來了?”
皇後身邊的嬤嬤搶在我前麵答話,說我一大早就過來請罪。
明眼人都知道是假話,但皇上並沒有深究。
皇後高坐在椅子上,自上而下地打量我,眼睛一直盯著我的肚子,
“三郎,你來為我畫眉可好!”
她瞥了我一眼,沒有讓我起身,旁若無人地向皇上撒起嬌來。
這是擺明了為難我。
皇上皺起了眉頭,但他最終什麼也沒說,拿起眉筆給皇後畫起了眉。
本就是八九月的天氣很熱,加上我剛小產過,
身上的虛汗浸濕衣服。
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鼻翼上都是冷汗。
皇後這才假惺惺地說道,
“你怎麼還在跪著。這要傳出去又要說本宮欺負你了。”
我這才起身,語氣恭敬道,
“娘娘宅心仁厚,宮中誰人不知。是臣妾愚鈍,未能領會娘娘的意思。”
然後身子一歪,跌落在地上。
皇上果然心軟,連忙扶起我,而我的兩腿間又流血了,暈染了裙擺。
皇上慌張地抱起我,而我隻是無助地撲進皇上懷裏,掉起了眼淚,
“陛下,怎麼辦?我會不會死,可我舍不得陛下!”
聽到這句話,皇帝更加緊張,連忙安撫起我,
“不會的,朕是天子,一言九鼎!快傳太醫。”
我從宮女侍奉到美人,太清楚皇上好麵子、喜歡女子柔弱的脾性。
果然,他難得對皇後說了重話,“梓潼,美人她剛剛小產,需要修養,你也被太後禁足,這段時間她就不用給你來請安了。”
皇後臉上的笑早就僵了,一臉不悅,“三郎,你也太嬌慣她了。”
“賣慘裝可憐誰不會,一個孩子,沒了就沒了,你還想讓我償命麼?”
“梓潼,自我兩人相識,朕什麼都聽你的,即使是子嗣上的大事。”
皇上神色淡定道,
“但你做事也要有個限度,你是一國之母,天下萬民你都要有仁愛之心,不要太跋扈了。”
“我跋扈?”
皇後被這句話激怒了,
“我嫁給你時,你說過什麼話還記的麼?”
“你說,我沒有誕下嫡子前你是不會讓其他女人有孕的,可她是怎麼回事?”
我廢力的抬起頭,
“陛下確實遵守了諾言,臣妾也喝了陛下藥,想必臣妾是遺傳了母親的易孕體質。”
我名義上的養母十年生了九個,一想到我家滿院的孩子,帝後二人都不說話了。
我埋在皇上懷裏,勾唇笑了笑!
太醫診脈時,說我小產虛弱,要好好靜養。
皇上握住我冰涼的手,
“傳旨,封麗美人為昭媛,封號順!”
皇後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