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了楚茵雪三年,極盡溫柔,幾乎失去自我。
卻聽她對朋友說:“不管他長得多像霍晟,我都不能和一個替身結婚。”
我這才知道,我和她失去的初戀,長得有五分相似。
而她的初戀霍晟,已經回國。
看著他們成雙入對,毫不避諱。
我要回求婚戒指,對她說:“楚茵雪,我不想再愛你了。”
換來的隻是她的冷笑。
我以為她會從此和初戀長長久久。
在我重新訂婚的大雨之夜,她渾身淋濕,哭著抱住了我的雙腿。
“萬烽,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剛要開口,身後一個柔 軟的聲音傳來:“烽哥,我洗完澡了。”
她差點死在那個雨夜......
......
“你真的要和萬烽結婚嗎?”
幽暗的燈光下,沒人發現我正在深深注視著楚茵雪。
她慵懶靠在沙發上,手中舉著一杯雞尾酒,笑的嫵媚動人。
“結婚?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和他結婚。”
“可是他不是向你求婚了嗎?還送了你一顆那麼大的鑽戒,你沒答應?”
林恩,楚茵雪多年的閨蜜,也是介紹我和楚茵雪認識的紅娘,此刻正瞪大了眼睛,滿臉訝然。
“沒答應,也沒拒絕。”
楚茵雪眉頭緊蹙,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眼神迷 離。
“我對他實在是沒感覺,從認識他到現在,整整三年,每天都過得平淡如水,我一想到要嫁給這樣的一個男人,我就內心彷徨。”
從相親到相戀,整整三年時間,我們的確沒有什麼轟轟烈烈,隻是細水流長按部就班,做著戀人該做的事情。
可,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嗎?
我們一開始認識的時候,我就告訴過她,愛情是不需要奮力追趕哭鬧的,而是你坐在那裏,我就知道,此生非你不可。
我以為她也是這樣想的。
這時林恩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也沒辦法,你心中真正喜歡的,始終是霍晟嘛。”
酒杯驀然被我握緊,瞳孔也不由緊縮。
霍晟!
那個楚茵雪在睡覺的時候經常會夢囈的名字。
她告訴我那是她死去的童年玩伴,我便信了。
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林恩聳了聳肩,無可奈何:“當初我會介紹萬烽給你認識,就是因為他長得跟霍晟有五成相像,我以為你會借由他忘記霍晟,沒想到適得其反了。”
楚茵雪聞言忽然坐直了身子,語氣激動:“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霍晟的!我欠他的,我願意用一輩子去還......隻是,沒有機會了。”
“我知道,你不用說我也知道。”
林恩歎口氣,似乎早就習慣了茵雪的反應。
“那你打算怎麼辦?跟萬烽說清楚?別看他平日溫溫吞吞,在職場上可是炙手可熱的商業精英,聰明的很,你總這麼拖著是不行的。”
聰明嗎?
我若是聰明,又怎麼會被你們耍了整整三年?
不過,林恩幫我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
茵雪,你打算怎麼辦?
距離我求婚已經過去了三天,你始終不置可否,總這麼拖著,我的耐心也有有限的。
“哎,不管他長得多像霍晟,我都不能和一個替身結婚,可是,他確實是我現在能找到的條件最好的對象了。”
我聽得笑了起來。
苦笑。
有房有車,升職在望,投資的產業每年收益穩定,我的物質條件不算多好,在相親市場上也很占優勢。
我從來不以這一點為傲,因為我想要找的,始終是能與我靈魂契合的靈魂伴侶,願意一起簡簡單單過日子的人。
沒想到,我一直以為懂我愛我的女朋友,唯獨看重的竟是我的物質條件。
至於我想展現在她麵前的其他品質,則是一文不值。
我隻覺得口中的酒變得苦澀無比,我的心,也狠狠沉了下去。
林恩的手機響起來,她接完電話便匆忙起身。
“茵雪,我得走了,總之萬烽也是我的朋友,當初還是我撮合你們認識的,你可千萬要處理好這件事,別搞砸了,不然我跟他見麵會很尷尬的。”
她急匆匆朝門口走去,但才走了兩步,就看到了坐在一旁高腳椅上,正舉著酒杯的我。
她愣住了,說話都結巴起來:“萬烽......你、你也在這喝酒嗎?”
我站起身,看著“老朋友”,露出一貫的客氣微笑。
“是啊,今天是我和茵雪的相識三周年紀念日,茵雪卻告訴我她要加班,我隻能過來喝酒解悶。”
說完,我看向站在她身後臉色蒼白的楚茵雪。
“沒想到,還聽到了一段有趣的對話。”
“烽......”
楚茵雪快步走到我的麵前,表情有些急切。
就好像,她很在乎我似的。
“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我隻是酒喝多了,在說胡話。”
我歎口氣,看著她秀麗的眉眼,溫柔道:“茵雪,你的酒量我是很清楚的,別說隻是一杯雞尾酒,你再喝三杯高濃度的都不會有事,告訴我,霍晟是誰?”
當霍晟這兩個字從我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她們兩個明顯渾身一顫,都被嚇到了。
她們大概沒預料,我連這些話也聽到了。
楚茵雪臉色慘白,林恩更是急忙擋在了楚茵雪的麵前。
“萬烽,你不要誤會,霍晟是茵雪的初戀,他們已經分手了,霍晟早就出國,這輩子不會再回來,你們是要攜手一起奔赴未來的,別因為過去的小事錯過真愛!”
真愛嗎?
我曾以為,我找到了我的真愛。
我曾以為,我就是茵雪的真愛。
但現在,如果我還相信她們的這些說辭,我未免也太蠢了些。
就在我要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楚茵雪忽然上前一步,緊緊環住了我的腰:“烽,我們結婚好不好?我願意嫁給你,和你過一輩子!”
這句話,我等了足足三天。
三天中的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生怕她會拒絕。
此刻他終於答應了,我的心臟卻隻有疼痛。
我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仰頭看向我的眼睛:“茵雪,你說實話,你愛我嗎?這三年裏,你有有沒有哪怕一次,為我動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