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是個綠茶,各種在老公麵前詆毀我。
過節的時候,她給我老公轉賬五千二,備注:
【你媳婦沒給你買禮物吧,拿這個錢給自己去買禮物。】
後來,老公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我斷了老公的經濟。
她卻給我老公轉錢救濟他,還要加一句:“你媳婦怎麼能真的一分錢都不給你。”
我:“?”
然後,老公拿著她給的錢,繼續去賭博了。
我幹脆跟老公離婚了,最後前夫因為賭博輸得傾家蕩產。
前婆婆卻來找我了,想讓我勸前夫回頭。
我白了她一眼:“阿姨,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也別急。”
*
“我們離婚吧。”
我對要出門的秦宇說。
秦宇停下換鞋的動作,不敢置信地回頭看我:“周晴,你又要發什麼瘋?”
我深吸了口氣,重複道:“我沒有發瘋,我認真思考過了,我們不合適。所以,離婚吧。”
秦宇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正要回頭來跟我掰扯時,手機響了。
電話那邊的人,問:“宇哥,來了沒有。”
秦宇看著我猶豫了三秒,最終道:“出門了,馬上就到。”
然後,給我丟下一句“放心,我不打牌,打也是打著玩的,有什麼事我回來再說”後,揚長而去。
對,給他打電話的是他幾個狐朋狗友,約他一起打牌的。
啊呸,約他一起賭博的。
秦宇每個月工資隻有九千多,但他們的輸贏能達到幾十萬。
我在秦宇出門後,快速收拾自己的行李,回娘家了。
出門前,順手把離婚協議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我再接到秦宇的電話是在淩晨三點多。
他不滿地質問我:“周晴,你是不是有病,就為了這點小事,你真要跟我鬧離婚,還把離婚協議都搞出來了。”
我尚未睡醒,迷迷糊糊回了他一句:“對,你看這兩天你什麼時候,抽空請假跟我去民政局辦理離婚。”
秦宇:“……”
他還想說什麼,我掛了電話,還把手機關機了。
次日,我手機剛開機,滿屏都是秦宇發來的信息。
他:【周晴,你這樣有意思嗎?】
他:【我不就是偶爾出去跟朋友玩幾把,又不是出去嫖娼,值得你這麼上綱上線,還要跟我離婚?】
他:【老婆,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去了,行吧。】
他還給我微信轉了五千二。
但我看著這些信息,內心毫無波動。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保證下次再也不去了。
就一個多月前,他一個下午輸掉二十萬時,也是這麼保證的。
但結果呢,不過一個多月,他的保證就一文不值了。
*
我跟秦宇是相親認識的。
彼時,我倆都二十五歲,在雲城這個十八線小城市,都是長輩眼中,再不結婚就要光棍一輩子的大齡青年。
被家裏長輩瘋狂催婚,安排相親。
然後,湊一起了。
他在一家私企做管理,我是做銷售的。
他家裏做生意,有點小錢,幾套房。
我父母都是老師,沒他家有錢,也還過得去。
第一次見麵,我對他印象就挺好,說話風趣幽默,不會跟以往見麵的相親對象一樣,問一堆讓我想打人的問題。
據他自己後來說,他對我的印象也不錯,剛好長在他的審美點上,第一時間也沒有要求他家買車買房,必須多少彩禮。
我倆在聊了幾個月後,正式交往了。
戀愛一年,即使在一些事情上意見不同,也基本沒吵過架,能坐下來好好一起商量,互相尊重。
戀愛的第二年,我倆順利談婚論嫁。
雲城的彩禮不算低,十幾萬,還要求男方有車有房。
兩家人坐下來一起商議時,他父母都沒什麼意見,很痛快地給了十八萬八的彩禮,他家在他大學畢業的時候,就給他買了房和車,房子還裝修好了。
我沒買房,隻有車,但我家同樣陪嫁十八萬八,房子不需要加上我的名字。
所以,我倆沒什麼波折地結婚了。
波折始於婚後半年。
婆婆姚梅催生。
她:“你倆早早把孩子生了,咱都省心,生了孩子,你倆該上班就上班,孩子也不要你倆帶。”
但我跟秦宇在婚前就商量好了,等過兩年再生。
那時,我正處於事業上升期,不想那麼早生孩子。
好在那時我跟秦宇才結婚不久,還有激情。
對於姚梅的催生,秦宇直接幫我擋了回去。
秦宇:“省啥心啊省心,孩子是我倆的,怎麼可能不要我倆帶。媽,你多操心自己,少操心我倆,我倆有自己的打算。”
姚梅要再說,秦宇對她致以靈魂拷問:“再說,你生了我,省心了嗎?都快六十了,還要天天操心我。你讓我再自在過兩年,行吧。”
姚梅:“……”
姚梅朝他翻了大白眼。
此後,姚梅又說了幾次,但基本沒有我插話的機會,秦宇就先把姚梅給勸退了。
可即使我沒有正麵懟過姚梅,她還是把問題歸結到了我的頭上。
那年中秋,秦宇他爸因為家裏生意上的事兒出差不在家過節,我便跟秦宇回她家陪她過節。
剛好她家幾個親戚也在,閑聊時問起秦宇,我們什麼時候要孩子。
秦宇都還沒有說話,姚梅先開口了。
她陰陽怪氣地道:“問他沒用,他現在是個妻管嚴,什麼事兒都是他老婆做主,他老婆不發話,他吃飯都不敢動筷子。”
說完還看了我一眼,朝我道:“是吧。”
我看在她家有親戚在的份上,沒搭理她,尷尬地笑了笑。
她卻不依不饒,繼續陰陽怪氣地追問:“晴晴,我都想跟你請教,是怎麼把我兒子管得這麼聽話的。”
我在心裏給了她一個大白眼,回:“因為我有魅力啊。”
姚梅愣了一下,還想說什麼,她家一個親戚帶來的小孩子突然摔了一跤,嚎啕大哭。
姚梅忙著去哄那個小孩,閉嘴了。
吃完飯,她家幾個親戚提議打牌。
我想回去。
一來,我不會打牌,二來,我跟秦宇明天早早都要上班。
我剛喊秦宇走,姚梅故意跟我作對一樣,道:“晴晴,不是我說你,幾個親戚打牌玩玩,你都不準,你這也管得太嚴了。”
我解釋要上班。
姚梅更大聲了:“誰明天不要上班啊,這不親戚們過來了,陪著玩一下嘛。又不打多大,你怕秦宇輸,輸了算我的,行吧。”
我看秦宇,秦宇見親戚在場,沒說話。
於是,我道:“我不會打牌,你打牌我一個人無聊。”
我話音剛落,他家一個親戚接口了:“那剛好,我們打,你幫我們帶孩子。”
另一個親戚跟著勸:“晴晴,你嫁給秦宇,就是我們秦家的兒媳婦,得多跟我們一起玩,多參加我們的聚會。”
這一勸,他們還停不下來了,七嘴八舌,就是一頓說教。
“你跟秦宇結婚都半年多了,家族群裏也不怎麼見你說話,有聚會你基本吃完飯就走,多不合群。”
“上次我在街上遇見你,你連個招呼都沒打,這也太沒禮貌了。一家人,還是得團結友愛,你覺得呢?”
我:“?”
先不說,我在街上都沒遇見過那個親戚。
我看著那幾個親戚,姚梅不會是請這班親戚來給我立規矩的吧?
*
別的好說,規矩在我這裏立不了一點。
我親媽我都貼臉懟。
所以,我也懶得裝了,直接道:“我都是你們秦家的兒媳婦了,要不,把你們秦家所有人的存款都存我這裏來,我給你們保管著。一家人嘛,存誰那裏不是存。”
親戚氣著了:“我們這是教你怎麼跟家裏人相處,為你好,你怎麼淨扯這些歪理。”
我白了眼她:“你們想打牌,要往我這裏存小孩麻煩我的時候,可沒說這是歪理。想打著一家人的幌子,讓我給你們提供方便,做夢吧。”
親戚:“……”
親戚閉嘴了,我見秦宇沒有替我說話,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幹脆直接拎包走了。
秦宇這才跟著出門了。
出門後,秦宇還覺得我也有問題。
抱怨道:“那幾個親戚就是嘴巴碎了點,不太會說話而已,你忍忍就算了,反正你也不會改,沒必要這麼下他們的麵子,以後還要相處的。”
那幾個親戚說的,我真沒放在心上,但秦宇這麼說,我怒了:“他們說我不合群,沒禮貌的時候,你在旁邊裝死。我回敬他們幾句你就聽見了,還說我不給他們麵子了?他們要麵子嗎?他們但凡要點臉都不至於說出這種話來!”
我頓了頓:“再說,我憑什麼要忍他們,我跟你結婚不是奔著受你家那些親戚的鳥氣來的。我要奔著受氣跟你結婚的,我結這個婚幹嘛,我上班時受的氣,夠夠得了。”
秦宇:“……我不是這個意思,哎,是我的錯,我剛才不應該礙於親戚情麵,不幫你說話的,下次肯定不會了,好不好?”
為了讓我消氣,他還連續包了家務半個月。
這事雖然鬧得不太愉快,但我也沒有就此跟姚梅斷絕來往。
隻是此事過後,姚梅大概是覺得我在她家親戚麵前沒給她麵子,開始莫名對我有敵意。
具體表現為,周末她偶爾來我們這裏,跟秦宇說話說一半,突然對我翻個白眼。
我什麼也沒做,她卻給秦宇發“我辛苦養大的兒子,現在全便宜你媳婦這個外人了”之類的信息。
那年元旦就更搞笑了,她給秦宇轉了五千二,還要陰陽怪氣地加一句“你媳婦沒給你買禮物吧,你拿著這錢去給自己買禮物。”
剛好,她轉賬發信息的時候,我正跟秦宇一起在外麵吃飯,我拿著秦宇的手機點餐。
看完信息,我問秦宇:“你媽打算生意不做了,改行做綠茶?”
秦宇強行替姚梅解釋:“我媽每年元旦都會給我發紅包,你別想那麼多。”
說著,從我手裏拿過手機,把五千二收了後,麻溜地轉給我道:“老婆,玩歸玩,鬧歸鬧,總不能因為生氣就連錢都不要了。快收錢,我去感謝媽。”
他還真當著我的麵,給姚梅發語音道:“謝謝媽,你怎麼知道晴晴給我買了禮物,我還沒發工資沒錢給晴晴買禮物了,這禮物錢送的太是時候了。”
姚梅估計是被他氣到了,沒回他的信息。
此後,連著一個多月都沒再搭理秦宇。
直到過年。
因為我跟秦宇都是獨生子女,兩家離得也不遠。
所以,我們結婚之前就約定好了,過年時,早上在他家,下午去我家。或者早上去我家,下午去他家。
但姚梅又不幹了。
我倆上午回了她家後,下午她老人家不準我們走了。
她還哭上了,邊哭邊委屈地跟秦宇說:“你從結婚後,就連家都不愛回了,現在過年也不在家過了,我跟你爸兩個人在家過年有什麼意思?”
她以前故意在秦宇那裏陰陽我,我都沒跟她計較過。
但她大過年的來這出,就特別惡心。
我第一次正麵懟了她:“媽,秦宇是還沒有斷奶嗎?”
姚梅還要再哭,秦宇他爸那個在家裏三不管的都看不下去了,說了姚梅一頓:“你是腦子有問題嗎?孩子們自己決定好的事你非要插上一腳,大過年哭哭啼啼也不嫌晦氣。”
姚梅:“……”
雖然最後姚梅讓秦宇跟我走了,但此後,我跟姚梅的關係,到了冰點。
過節也好,周末也好,我不想看見她,基本不再跟秦宇去她家。
剛好,那段時間,秦宇工作還特別忙,也沒怎麼回去。
姚梅就到處跟親戚訴苦,說兒子結個婚,就跟賣身給我了一樣,人都見不到了。
那時,我還沒有發現秦宇沾上了賭博的惡習。
我想著我反正是跟秦宇過一輩子,又不是跟姚梅過一輩子。
就沒搭理姚梅說得這些話。
她家有親戚上門來找秦宇時,把這些話故意調侃給我聽,我都當沒聽見。
*
我會發現秦宇在賭博,是在一年後。
秦宇動用了我們共同賬戶上的錢,數目不小,四萬。
我問他,他說:“我爸媽那裏臨時周轉不過來,問我們先借一個月,下個月就還。”
我抱怨了他兩句,就算借錢,也要先跟我打一聲招呼。
他解釋:“當時我媽要得急,沒來得及跟你說,下次肯定跟你說了再拿。”
我也就沒再說什麼。
但次月,他爸媽不但沒還,在我上班時,秦宇還又從賬戶裏拿了五萬。
這次,他倒是給我打了個招呼,發了條信息說,他爸媽臨時要借五萬,我還沒回話,錢就已經轉走了。
那一刻,出於自覺,我覺得秦宇這錢可能不是借給他爸媽的。
便給他爸發了條問候信息:【爸,你們最近生意出什麼問題了嗎?有沒有我們需要幫忙的地方?】
他爸很快就回複了我。
二老的生意並沒有出什麼問題,也沒有問秦宇借錢。
我撥打秦宇的電話打算再問他時,打過去卻是占線。
幾分鐘後,我還沒有撥通秦宇的電話,姚梅的電話先打了過來,對著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指責:“周晴,錢是我問我兒子借的,他爸不知道,你沒必要到處興師問罪。”
我當時沒反應過來,她是在幫秦宇掩飾,還跟她據理力爭:“你借的,也應該問問我吧,那錢也有我的份。”
姚梅直接耍橫:“我問我兒子借幾個錢還要問你什麼意見?不就是九萬塊,我又不是還不起。還是說,我兒子跟你結婚了,連動用家裏錢的權力都沒有了?”
說完,她“啪”把電話給掛了。
當晚,秦宇回來,我倆大吵了一架,都他媽還是圍繞他給姚梅借錢不先過問我的問題。
秦宇態度誠懇地認錯,道歉,保證沒有下次。
當然沒有下一次,我要回卡後,把密碼給改了。
一個星期後,姚梅往我卡裏轉了九萬,並發信息氣我:【不就是九萬塊,瞧你那沒見過錢的樣子,這點小錢也值得你跟我兒子吵架。】
我那個氣,回:【你見過別找我們救急啊。】
秦宇還說我:“我媽不是還錢了嗎,你還有什麼好氣的,我媽這人就是這樣,不會說話,你別跟她計較。”
我白了眼秦宇,他媽不會說話個屁,他家的生意可是二老白手起家做起來的。
雖然沒有到富甲一方的地步,但到現在存款有大幾十萬,還有三套房。
即使這幾年,生意沒那麼好了,也已經比其他人強太多了。
他媽若真不會說話,他家的生意,根本不可能做起來。
姚梅就是覺得我不能像個傀儡一樣,對她言聽計從,故而,不滿意我罷了。
到這,我都沒想到,秦宇是在外麵賭博把錢輸掉了,找姚梅來填坑的。
直到幾天後,他說要加班,可能要很晚才會回來。
我一個人在家,懶得做飯,就幹脆出去吃飯了。
路過城南一家酒店時,無意間看見了他的車,而他上班的公司在城北。
我好奇多看了一會兒,還準備去問問他,是不是來這邊加班,要不要等他一起回家。
結果,就見他車上下來了一個漂亮姑娘,兩人一起進了酒店。
我:“!”
實話,我當時是抱著去抓奸的心態,跟進去的。
結果,敲開門就見一大屋子的人在裏麵打牌,全是生麵孔,那個姑娘隻是打牌的其中之一。
對此,秦宇的狡辯是,我不打牌,也不喜歡打牌,但是那幾個都是他的同事以及他同事的朋友。約了他,他又不好推遲,所以,就隱瞞了我。
他那幾個同事跟同事的朋友,也十分有默契,都說就是打著玩玩,輸贏也就幾百塊的事。
我信了他們的邪,輸贏隻有幾百塊,根本不需要瞞著我,也不需要強調。
再說,過年時,秦宇跟幾個朋友一起玩牌,我也沒說過什麼。
我這才有些明白秦宇前兩次從我們共同賬戶上提錢是幹什麼用的了。
但秦宇打死不承認,那九萬是自己輸了的,讓我不信問他媽。
他:“我媽不是把錢還給你了嗎?她總不能是為了幫我撒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