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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5。

一頓飯吃得心曠神怡,如果不是一出門就碰見了傅明熙跟他的不知道小幾的話,我可能一整天的心情都會很好。

下台階的時候我差點崴到腳,程舟序伸手扶了我一把。

然後我就聽到了傅明熙的聲音——

「朝朝,你在做什麼?」

我抬頭看過去,他身邊的姑娘完全沒有被正室抓到的自覺,反而整個人挨得傅明熙更近了。

我沒理傅明熙,隻是跟程舟序解釋了一番:「這就是我那腦子有病的前夫,見怪了。」

程舟序笑了笑,扶我的手一直沒有鬆開:「無妨。」

傅明熙像是被踩到了腳,像隻炸了毛的瘋狗:「我們還沒離婚吧?」

「你要是能痛痛快快把字簽了,我們現在就是前夫妻的關係。

「不簽也沒關係,難道你沒收到法院傳票?」

傅明熙冷了臉,顯然是收到了,他身邊的女人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後他突然就笑了。

「那天晚上你鬧得那麼凶我還真以為你是什麼貞潔烈女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也罷,你要是能想得開,我樂見其成。

「趕緊把法院起訴撤了,我們畢竟是一家人。」

我肺腑竄了一股子火,將要炸裂開來的時候,程舟序攔住了我。

他直對上傅明熙的視線,嘲諷道:「傅先生年紀大了玩得這麼花,要小心身體,恰好我投資的項目裏也有保健品之類的,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免費送你一些,就當做朝朝給你的分手費了,如何?」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程舟序扶著我往前走了兩步,望向傅明熙的視線裏多了狠戾,他說:「我算什麼東西,傅先生盡管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等我們走遠了,我才默默地衝程舟序豎了個大拇指。

「舟序學長,你剛才的舉動實在是太帥了,多謝你替我解圍。」

他勾著唇朝前看:「總不能讓我的毒唯失望。」

我大為窘迫:「學長!」

傅明熙的撤資舉動比我想象中來得要迅速,不過沒關係,因為程氏的投資合同已經草擬過來了。

我仔細核對沒有問題後,將最終合同傳了回去。

然後沒多久就收到了程舟序的信息。

「晚上帶你吃個飯。」

他說的是帶我吃個飯,而不是跟我一起吃飯。

我考慮到可能他是有什麼重要的場合缺少女伴,所以臨時拉我頂上。

這對我來說是好事,我沒理由推辭。

我非但沒推辭,還特意讓秘書送了件適合出席場合穿的長裙過來。

我上車時程舟序視線停留在我身上好幾秒鐘,末了還說了一句:「挺好看的。」

我是真以為他在誇獎我,以至於我發現他隻是帶我參加了我們大學的同學聚會後,我徹底傻了眼。

有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朝我投來目光。

蘇清遙揶揄地上前來:「寶貝,你今天是來比美的?」

我哀怨地瞪她一眼:「有這個活動,為什麼不提前給我透個氣兒。」

蘇清遙掃了掃頭發,打趣我:「我要是提前告知了,還怎麼看你宣告主權。」

我紅著臉打她:「我還沒離婚呢,少給我扣帽子。

「說說吧,今晚上怎麼沒帶那個小弟弟來?」

6。

蘇清遙神情滯了一瞬,像是在思考我說的是哪一個弟弟。

過了會才裝作不在意地說:「你是說江淮啊,太黏人了,我早就不跟他聯係了。」

程舟序正側著身子跟旁的人說話,說完之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朝朝,我們去那邊。」

我跟著他穿梭在人群中,聽他認真地將我介紹給別人,我才意識到他是在替我擴充人脈。

連續喝了幾杯酒,我腦袋有點昏昏沉沉,好不容易撐到聚會結束,還是程舟序將我扶上了車。

窗外虛影晃晃,我伸出手想要抓,抓不到卻抓到了身邊人的胳膊。

我撲在他身上,如果不是喝的有點爛醉如泥,就像是在蓄意勾引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成年人的荷爾蒙一瞬之間爆發出來,惹得我不自覺收緊了手。

「抱抱。」

聲音軟糯到不像是我能發得出來的。

程舟序歎了口氣:「你醉了嗎?」

我醉了,但我又沒醉。

我知道眼前的人是程舟序,可哪怕我知道是他,我也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摸他抱他。

我的手從胳膊滑落到他的腰腹,昂著頭看他:「舟序學長,你不可以嗎?」

然後下一秒,我隻聽見他跟司機說了句「去蘭望軒」,剩下的話全被淹沒在口齒交融裏。

我的眼角帶著淚,被刺激到微張著嘴,忍不住發出些聲響。

黑暗中亮起的手機屏幕上的時間早就來到了下半夜,可程舟序就好像不知疲累一般磨著我、吊著我。

我被折磨得想死。

又快樂的想活。

又死又活。

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屏幕亮了一次又一次,對麵的人也好像誓不罷休一樣。

最終,程舟序實在忍不住,越過我的後背撈起電話,接通的瞬間用了點力度。

我沒忍住,發出「嗯——」的一聲。

「秦見朝,你在幹什麼!」

我根本不敢張口,甚至得騰出手來替自己把嘴巴捂上,要不然就是妥妥的馬賽克。

隻能任由程舟序一邊動作一邊開口:「大半夜擾人清夢,傅先生玩不起嗎?」

第二天,我渾身酸軟著從床上爬起來,程舟序正端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你,你怎麼還沒走?」

他陰沉著臉看向我:「你什麼意思,不想負責?」

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湧入腦海,隱約記得好像確實是我先主動的。

可先動口的好像是他吧?

說得就跟我像負心漢一樣。

他站起身來,遞給我一身新衣服,然後說:「離婚官司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給你安排律師,我的要求就是要快,因為我沒有興趣給別人當小三。」

我嗬嗬兩聲,唯唯諾諾:「學長要是覺得委屈了,其實沒必要跟我這個有夫之婦糾纏在一起。」

我是怕他吃虧,誰知道他眼底染上慍色:「秦見朝,你是不是不想下床了?」

這,也沒人跟我說過程舟序在這檔子事情上是這樣的人啊。

「離,馬上就離。」

他滿意地點點頭:「傅明熙那裏用不用我出手?」

我擺了擺手:「不用了,對付他我還不需要依靠男人。」

7。

剛到公司樓下,我就被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來的傅明熙拖到了角落裏。

他猩紅著眼看我,質問:「你昨天跟哪個野男人在一起?」

我嗤笑著看向他:「傅明熙,不是你說的要我嘗試一下嗎,我試了,確實很美妙,比你強多了。

「我得感謝你,要不是你鼓勵我,我都不知道年輕人的身體有多麼的棒。」

傅明熙被刺激到眼角微微抽搐,他伸出手來,掐住我的下頜:「不,不可能,你不是這種人,是不是他強迫你了?

「沒關係,沒關係,我原諒你......」

我瞠目結舌,不敢相信他怎麼有臉麵說出這種話。

「因為知道我不是這種人,所以你就堂而皇之地犯錯,然後還大言不慚告訴我我也可以像你一樣,好像這樣就能洗刷你的過錯,讓你絲毫不帶負罪感地去背叛去侮辱我們的婚姻。

「傅明熙,都快四十的人了,你能不能給自己留點臉麵?」

傅明熙看懂了我的決絕,他以為冷我兩天再哄我兩天,撤了資威脅一下,我就得屁顛屁顛地回去找他。

可他自己心裏也清楚,我不是個會背叛婚姻的人,隻要我邁出這一步了,就代表我絕對不會回頭了。

所以他慌了。

他向我保證,以後不再參加同學聚會了,他要跟外麵的女人斷個幹淨,要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是法院自動判決時效已經快到了,冷靜期過了,我們就是徹徹底底的過去式。

程舟序嘴上說著不要給我做小三,但是每天都要身體力行地向我展示他的年輕、持續。

他問我:「會不會後悔。」

我驚了,難耐地回頭看他:「我又不是傻子,後悔什麼?」

是後悔程舟序太帥、太年輕、太有錢嗎?

領離婚證那天,傅明熙胡子拉碴地等在門口,還企圖做一下最後的掙紮。

他想上來牽我的手,被我避開了:「你離我遠點,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被個老頭糾纏,多丟人。」

他難堪地看著我:「朝朝,我已經跟她們都斷了聯係了,你能不能,能不能......」

「打住,閉嘴,別讓我惡心。」

我直奔大廳,拿了離婚證後頭也不回地上了車,上車之後我放下車窗看著他。

「傅明熙,作為前妻,我好心地提醒你一下,傅氏對「朝陽」的投資最好先停一下。」

「朝陽」是本市現在最大的投資項目,傅明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分上一杯羹,不是我三兩句話就能勸得動的。

相反,我在這個時候勸他,反而會讓他扭曲我的意思。

他甚至把從我這撤走的資金都投了進去。

我勾了勾唇,傅明熙難得一腦門子熱血地去赴死,我這個前妻,總也得替他添一添柴火,防止他的心涼下去。

沒多久,「朝陽」的CEO陳尋便因為非法集資、收受賄賂等數罪並罰進了監獄,產業直接宣布停擺、破產。

聽勸撤資的朋友忙不迭地給我打來電話感謝我,甚至反過來撥資我的公司。

我一一笑著接了,他們少了損失,我坐享其成,我不覺得占了他們的便宜,這隻能算是雙贏。

8。

傅明熙幾乎將資金oll in了這個項目上,「朝陽」一宣布破產,就基本代表著傅氏離破產也不遠了。

我暗地裏看著他去找以前的同學周轉,可那些平時跟他在一起,傅哥長傅哥短的老同學們,在知道他出事後全都對他閉門不見、避之不及。

至於埋葬在「朝陽」的錢,賬還在,但也隻是一堆數據,老板都入獄了,還能指望誰給他還債呢?

傅明熙一夜之間,從受眾人追捧的大老板,變成了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連公司,都需要靠賣房子維持下去了。

但是這麼大的窟窿,坐吃山空的話,再怎麼補,也總會有徹底塌陷的那一天。

程舟序從身後摟著我的腰,摩挲著我的手,我感受到一陣冰涼,低頭一看,是一顆碩大的鴿子蛋粉鑽戒。

他親了親我的側臉,鬆開我跪了下去:「事情已經落下帷幕了,你什麼時候考慮將我轉正?」

我哭笑不得看著手上的戒指:「你都自己給我套上了,還用我給你轉?」

知道我要再婚了,蘇清遙第一個送來祝福。

她將我約到一家高級會所,一邊同我享受著SPA按摩,一邊發出舒服的輕歎聲。

「兜兜轉轉,還是叫你這個毒唯摘下了程舟序這朵高嶺之花,恭喜你啊,愛情事業雙豐收。」

我聞言抬起頭來,看向她裸露的後背:「那不還得感謝你這個小媒婆替我牽線,待會想要什麼別跟姐妹客氣,姐妹兒有錢!」

她翻了個身,擺手讓服務的姑娘退了下去,然後好奇地問我:「雖然可能有點戳你的肺管子,但我真的很想問一下,年上的感覺如何?」

說實話,傅明熙的技術也不錯,如果不是明目張膽地出軌,我從來沒覺得我們之間在這種事情上會出現不和諧。

但是,說白了就是草吃多了沒聞過肉香。

我將小枕頭扔過去:「你少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年上哪有弟弟香,你那麼多弟弟,都不能喂飽你?」

蘇清遙若有所思:「這倒也是,程舟序的身材看上去就是很會的樣子,白便宜你了。」

我紅著臉跟她走出會所,程舟序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蘇清遙見狀推了我一把:「查崗查得這麼嚴,小心腰啊。」

我邀請她一起走,她擺了擺手,通透地說:「得了吧,別耽誤我去物色新弟弟~」

我上了車,程舟序看了我一眼:「聊什麼了臉這麼紅。」

「跟她能聊什麼,全是馬賽克,說不得說不得......」

程舟序輕笑著搖頭:「看來還是我不夠努力,才會讓你們有討論這種問題的餘地。」

我哪敢說蘇清遙問的是傅明熙,隻能支支吾吾地應了,然後晚上一邊噙著淚一邊咒罵蘇清遙給我挖坑跳。

事畢後,程舟序攬著我的肩膀。

「你怎麼知道「朝陽」會出問題?」

我摸索著開了一盞床頭燈,燈亮起來的時候才舒了一口氣,還是亮堂些讓人心情好。

我環住他的腰,回答他:「套了個新型產業的殼子,大肆宣揚投資的「餡餅」,甚至妄想A市政府也能給他出一份力,這不明擺著斂財集資不要命嗎?」

9。

其實知道「朝陽」有問題也不是純靠我的猜測。

而是我與朋友偶然間撞見過「朝陽」CEO陳尋的情婦。

這個圈子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我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陳尋很看重這個女人,甚至在公司給她安排了很重要的職位,我是考慮到傅明熙跟「朝陽」的合作,所以當時是有意上前打個招呼的。

誰知道招呼沒打成,卻聽到了女人跟陳尋打電話。

大體意思就是在談論移民定居的問題。

結合到我的猜測,我幾乎能夠確定這個項目的風險有多大。

我是想第一時間告訴傅明熙這件事,恰好他再度提出要我陪他去同學會,我答應了。

誰知道話還沒說出口,他就「請」我看了一場足以顛覆我三觀的鬧劇。

我盯著程舟序的眼睛出了神,他晃了晃我:「你在想什麼?」

我的手在他腹部亂動,想起一件事,不自覺笑出了聲。

「我剛遇見傅明熙的時候,曾被朋友拉去算過命。

「算命的說我紅鸞星動,前景卻發暗,說我是個二婚命。

「當時我氣得差點給人家桌子掀了。

「現在看來,這種東西還是得心存敬畏一下,命運二字,真的太奇妙了。」

程舟序跟著我笑了,他按住我的手,聲音暗沉:「那我得謝謝那個算命的,沒有給你算成三婚,要不然我還得再等等。」

傅明熙徹底退出了群英角逐,沒了權勢的加持,我發現,他真的跟那些普通的中年男子沒什麼區別。

不,還是有的,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自負、自私。

他曾經不管不顧攔在我的車前,雙膝下跪求我回到他身邊。

我從車窗扔下幾張百元大鈔。

「拿了錢,趕緊滾。」

我繞過他開車走了,從後視鏡裏看見他雖然難堪,但還是彎著腰將錢撿了起來。

而此時,我的公司已經成功上市,並且獲得了網絡推廣流量。

我不需要再親自去拉投資也有公司開始主動聯係我談合作。

我從被挑揀、被選擇的一方變成了可以選擇別人的那一個。

我回到家的時候,程舟序做了滿滿當當一桌子菜。

全是我愛吃的。

我輕嗅著飯香,問他:「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搞得這麼豐盛?」

他拍了拍我,扶著我坐下,狗腿似的從身後掏出一束鮮花:「當然是犒勞一下我能幹又美麗的老婆帶我賺錢了。」

我斜看他一眼:「少來,你還能看得上這點錢?」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認真道:「我看不上錢,但是看得上你啊。」

很久以後,再聽到傅明熙的消息的時候,我已經生完二胎了。

我躺在床上,吃著程舟序剝好的葡萄,跟蘇清遙煲電飯粥。

「對了,你猜我前段時間看見誰了?」

我眼皮翻了一下,回她:「該不會是見到你某個前任弟弟了吧,我告訴你,你小心點司宴川那個醋壇子。」

「什麼嘛,我棄暗投明很多年了好吧。」

她突然壓低了聲音:「我看見傅明熙了,在南區新開發的那片工地上,我去的時候他正頂著日頭搬磚呢。

「嘖,挺可憐的,四十多了,無兒無女無老婆。」

我沒什麼感覺,聽完笑了笑:「怎麼,你可憐他?」

蘇清遙拔高了聲音:「開什麼玩笑,可憐男人會倒黴的!」

掛了電話後,程舟序遞給我一杯水:「談到傅明熙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瞞著他,大大方方承認了:「說他過得慘,我也就聽聽,早就沒什麼感覺了。」

他點了點頭:「如果有機會再見到她,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我瞪了他一眼:「有什麼好謝的?」

他低下身來,替我順了順頭發:「當然是謝他江山與美人拱手相讓啊。」

我沒繃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我仔細想了想,那我也應該謝謝傅明熙。

謝謝他這麼早就暴露了本性,我雖然吃虧了,但好在沒有特別吃虧。

而且,還因禍得福跟大學期間就暗戀過的學長在一起了。

「你笑什麼?」

「我笑你呢。」

「我有什麼好笑的?」

「我笑你太可愛,我可太喜歡了。」

小狗傲嬌了一會兒。

「我也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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