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酒店門口,我就吐了,邊吐邊哭,惡心極了。
江離海一邊幫我提著包,一邊順著我的後背,給我喂水,
我厭煩的推開他,「你走開。」
我站在馬路中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我閨蜜沈悠悠家裏。
一進門,我就抱著她哭,
「白鶴王八蛋,白鶴臭狗屎!」
沈悠悠已經習慣愛而不得的我,徑直走去廚房幫我煮醒酒湯了。
剛哭完,手機響了,
白鶴在那頭不緊不慢地說:「江離海是個好人選,不要玩弄別人感情。」
他邊說,我邊找了一個小電影網站,隨機播放,
頓時,聽筒裏就傳出不可描述的聲音,
我聲音嬌媚地想象自己躺在大床上的樣子,
「好的,他去洗澡了~我先放個電影調情~」
白鶴沒有尷尬,因為我也聽到了安妮的聲音,「白鶴,幫我拿下毛巾。」
我氣的從沙發上站起來!
「你注意安全吧你!」
白鶴輕聲笑了笑,說:
「你也是。別忘了明天是什麼日子。」
我是十二歲來到白家的,那時我膽怯,自卑,敏感,
隻是低著頭站在門口,悄悄望著高台階上的那雙白色球鞋。
白鶴很自來熟,他活潑的跑到我身邊,一把拉住我的手,喊我妹妹。
還送了我一個洋娃娃,表示歡迎。
後來,十九歲那年,父母旅遊途中車禍去世,整個白家就剩我和白鶴相依為命。
再度沒了爸爸,我開始墮落,
白鶴就是在燈紅酒綠的酒吧找到我的,他二話沒說,給了我兩巴掌,讓我回去上大學!
我叛逆的吼著,「不要你管我!反正也沒人管我了!」
白鶴愣了一瞬,就伸手整理好我被打亂的頭發,
溫柔的說:白寧,我管你,我照顧你。
他認真的樣子就如同在講婚禮誓詞,
周遭雜亂的聲音,仿佛按下了靜音,
酒吧開始倒計時,數到三時,
白鶴在人聲鼎沸時,牽起我的手,一路跑出酒吧。
那是我第一次,生出不該有的悸動。
我在大學期間,白鶴已經完全繼承了家族企業,身邊也不是沒有其他女生出現,都被我通過各種方法嚇跑了。
可安妮不一樣......
他似乎認真了,
回憶間,我聽見了安妮的聲音,
「白鶴,謝謝你願意帶我來給叔叔阿姨掃墓。」
我轉過身,擰著眉,怒斥道:
「你帶她來見爸爸媽媽什麼意思?」
「白寧,不要胡鬧,我和安妮要結婚了。」
爭執間,安妮驚呼一聲,「糟糕,我把祭品忘在後備箱了。」
白鶴剛離開,
安妮就挑釁的說著,「別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白鶴再好,但他隻能是你哥哥。」
說罷,就蹲下身,擦起了墓碑上的灰塵,我低頭望去,看見了她胸前露出的紋身——撒旦的太陽。
我是學美術的,一眼就能看出,這款紋身是情侶款。
但是,白鶴身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