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他掛斷電話，婆婆對我劈頭蓋臉一頓責罵。

「淑華，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搶走我兒子！」

搶走他兒子，我可沒有那種惡心的癖好，我隻想好好救出我的女兒。

我在臉上堆出笑容，又拉著婆婆的手。

「媽，怎麼可能，我這不是看天馬上就要黑了，耀宗一個人在外麵不安全嗎？我想把他接回來，正好唐酒回來了，大家一起吃頓團圓飯。」

婆婆甩開我的手。

「要去接我的兒子也是我去接，輪得到你在這獻什麼殷勤。」

「車鑰匙給我，我去！」

在她臨走之前，我特意攔住她。

「媽，你不是說前兩天我給唐酒買的那身白裙很好看嗎？我這兩天給你也買了一身，你穿著去接耀宗唄，耀宗肯定喜歡。」

婆婆愛俏，六十幾歲的女人還要和我女兒爭風吃醋，每每我給女兒買了什麼漂亮衣裳，她總要纏著唐烏官給她再買一件。

為了能穿上那些漂亮衣裳，她每天吃飯隻吃一口，有了漂亮衣裳，就穿著在她兩個兒子麵前炫耀，聽他倆誇他。

「比小姑娘穿得漂亮多了。」

婆婆興高采烈地換了衣服，遠遠看她的背影，一時間竟然分不清誰才是那個年輕姑娘。

她一離開，我招上出租車，趕在婆婆之前到了廢棄大樓。

大樓裏陰暗非常，我穿了一身黑，悄悄走在其間，小聲呼喚著唐酒的姓名。

按我對唐耀宗的了解，他既然知道我要來，肯定會躲在其他地方準備嚇我。

唐酒暫時是安全的。

我一邊小聲呼喚，一邊摸黑在大樓裏搜索，終於在一個小隔間，聽到了女兒的聲音。

我衝上前打開了隔間的大門，看見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的唐酒。

「我的女兒！」

我慌張地給她解開，哭著把她擁入懷裏。

「女兒，受苦了，媽媽這就帶你出去。」

唐酒抓住我的手，一雙眼裏閃爍著恨意。

「媽媽，我們就這樣放過唐耀宗嗎？你來得早，我才沒有受到傷害，可要是你沒來，我，我都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子。」

她說著，哭出聲來。

「憑什麼我就要一直躲著唐耀宗，憑什麼我要上寄宿學校，那是我的家！我的爸爸！」

女兒的哭聲砸在我的心頭，讓我的心狠狠揪起。

是啊，憑什麼呢！

我下定決心，握緊女兒的手。

「酒兒，媽媽聽你的，一定讓他們付出代價！」

天色逐漸陰暗下來，大樓裏更是一點光也不見，伸手不見五指。

婆婆騎著車，慢悠悠地趕來，她特地理了理衣裳，走進大樓，輕聲呼喚。

「耀宗，耀宗。」

空蕩蕩的大樓回響著婆婆的聲音，聽不真切究竟是誰。

我躡手躡腳跟在她身後，趁她不注意，一棍子打暈了她。

女兒出現在婆婆身前，她潔白的裙子早變得破破爛爛。

「你真的準備好了嗎？酒兒，媽媽可以一個人來的。」

唐酒死死地盯著地上婆婆的臉，搖了搖頭。

「媽媽，我不會忘記奶奶是怎麼對我的，我更不能讓你因為我一個人去幹這樣的事。

「有什麼，我們母女倆一起承擔。」

我看著女兒堅毅的臉，經過這件事，她好像一下長大了。

想起從前，她才十二歲的時候，唐耀宗趁我出差爬上她的床，騎在她的腦袋上，照著臉，下了狠勁地打她。

她在家裏拚了命地喊救命，家裏隻有婆婆在，她聽到了我女兒的救命，卻跟什麼也沒聽到一樣，在隔壁的屋子睡著了。

等我回去的時候，女兒身上全是斑駁的血跡還有滿身的青紫，她撲進我懷裏，問我為什麼不來救她的時候。婆婆還在一邊煽風點火。

「小孩子之間打鬧，這有什麼的。」

她不讓女兒去看醫生，說讓別人知道了對耀宗名聲不好。

那是我第一次衝他們發火，自那之後，女兒很少回家。

回到現實，唐酒已經先我一步行動，架起婆婆的胳膊，把她扔進了她原來呆的小隔間，綁好，再把頭發散開。一打眼看去，和暈倒的唐酒沒有什麼兩樣。

我讓女兒離開，她不肯，她說：「我要親眼看著。」

我沒再阻止，轉身去了大樓外，唐耀宗已經等得不耐煩，他看見我，小眼一亮。「嫂子，你終於來了，我等你等得可辛苦了。」

唐耀宗親切地把我引進了大樓，徑直走向隔間。

他打開門，一臉獰笑。

「嫂子，我送你一份大禮！」

說完，唐耀宗手腳麻利把我綁了扔到一邊，他脫下褲子，狂笑著朝暈倒的婆婆走去。

我假裝慌張，心痛，一個勁地大喊阻止。沒有絲毫的作用。

他倆就在我的麵前，恩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