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樂看向我,詢問我的意見。
我叩首施禮,道:“我名魏紫,是公主府的駙馬,陳小公子怕是認錯人了。”
陳墨嗤笑著呢喃道:“嗬,什麼駙馬?不就是給公主暖床的...”
李長樂眉眼彎彎,輕易一句話便駁回了陳墨的無禮要求。
“陳小公子說的是,不過是個玩意兒,這又是個不識貨的,你便另選一個吧!”
不等他再點名,跪在我身邊的姚黃猛然膝行數步,朝陳墨叩首道,“小人願跟隨公子!”
我來的時日短,每日茹素的鮮花和茶水都快要食不下咽。
聽人說,姚黃初來乍到,身上皮肉倒也算豐滿,如今卻是瘦了整整一大圈。
身子瘦了不說,就連男子的陽剛之氣都逐漸淡去,身上香氣縈繞,盡顯女子陰柔之態。
陳墨皺眉,他並非是真瞧上了我,隻是對我積怨太深,想討回去,借機報複罷了。
見他不言語,李長樂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既然駙馬這麼想攀高枝,本宮便成全你吧!”
宴會結束,姚黃卻沒有跟著我們一同離開。
第二日,我們身上的香囊全都被換了。
從鼓鼓囊囊,裝滿鮮花的綢緞口袋,換成了形狀各異的不知名物事。
管家不無豔羨地說道:“公主送你們的,價值連城的寶貝呢!”
“上千斤的姚黃花瓣才養出來這麼個玩意兒,可惜還沒成熟就便宜你們了。”
姚黃...
我摘下香囊湊近鼻端輕嗅,嗅到的香氣卻令我渾身發抖。
這香囊的香氣,竟然與昨日跪在我身邊的姚黃身上的香氣,毫無二致。
仔細地摩挲著手裏的香囊,細細長長的,輕輕一捏,軟綿有彈性。
活似...人的手指。
我嚇得一抖,手中的香囊,終究是沒捧住,跌落在腳下的黃土中。
管家瞧見,氣急敗壞地衝我吼道:“殿下所賜,你竟敢損毀?!”
“別以為你是會元,長了個好模樣,我就不敢動你!”
管家鬧到了李長樂跟前,李長樂好整以暇地打量過我後,促狹一笑道:“本宮還以為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呢!”
“不就是駙馬還不適應香料的調製麼?”
“那就讓駙馬先從花肥的製作開始,好好的熟悉熟悉,保證日後再不會犯這等低級錯誤。”
管家哂笑著轉身,“那便請吧,魏紫駙馬爺!”
他帶著我一路來到白玉池前,我記得這是李長樂沐浴的地方,駙馬無召不得擅入。
可現在他卻帶著我如入無人之境,直到站在一隻遍布荊棘齒輪的鐵籠前才停下。
鐵籠子打開,裹挾著姚黃特殊的香氣的碎肉,嘩啦啦地淌了一地。
我站在原地,五臟六腑都開始翻江倒海的鬧騰。
死死的掐著拳頭隱忍著,可直到我的視線落在那顆圓滾滾的眼球上,我再也沒能忍住。
早晨才吃下肚子裏的鮮花餅全吐了出來,管家不以為意地遞給我一支鐵鍬。
“別急著吐啊駙馬爺,這才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