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今晚是顧瑤瑤的高中同學聚會。

裏麵部分同學和我是合作關係。

當然，也是顧瑤瑤牽的線。

我環顧一周，全場隻有顧瑤瑤一個女性，稍稍放鬆下來。

顧瑤瑤在外一直扮演者賢妻的角色，進門後便一直挽著我的胳膊。

要不是穿著西裝，大家看見我渾身的雞皮疙瘩一定以為我得重病了。

坐下後，我提議能否和身邊的人換個座位。

大家不解地問道：“你們二位吵架了？”

顧瑤瑤踢了我一腳，笑容滿麵地回答道：“怎麼會？可能他覺得那個位置空調吹得更舒服些。”

她身旁的同學繼續打趣道：“傅總身強體壯，十月還貪涼。傅夫人婚後生活一定很和諧吧。”

顧瑤瑤笑得更歡樂了。

我坐立難安，心頭的不適感愈發強烈。

短短半小時，我便借口胃部不適跑了三趟洗手間。

直到第三趟回來，她同學周浩端著杯子向我敬酒。

“傅總，好久不見。你回來了，我就安心了，今年的舊房改造工程還是給我做啊!”

我笑著點了點頭，可舉著酒杯的手卻止不住顫抖。

我笑著答應了下來，順口說了句：“不好意思，今天胃不舒服，喝不了酒。”

同學還沒說話，顧瑤瑤卻不願意了。

她好麵子，在外麵總說我的酒量驚人。

顧瑤瑤拽著我的手腕笑著解釋道：“他跟你開玩笑呢，來都來了，怎麼能不喝酒呢？”

進包廂前，我就跟顧瑤瑤打過招呼，“我今天不能喝酒，胃很不舒服。”

顧瑤瑤滿臉不悅地回道：“怎麼可能？今兒可是我同學聚會，你必須給他們麵子，多喝幾杯。”

她對我額頭上的汗珠不僅視若無睹，還一次次駁回我的請求。

見我遲遲未動，同學們紛紛開口說道：“看來還是周浩麵子不夠大，這樣，第一杯，我們一起請傅總。”

那時的我，就像被架在油鍋上烹飪，進退兩難。

在我決定放下杯子時，顧瑤瑤硬是掰著我的手，將杯中酒盡數灌進了我的喉嚨。

火辣辣的酒順著喉管向下，灼燒著我的胃部。

連著三輪敬酒，我在顧瑤瑤強烈的目光下，全數喝完。

大家滿意地暫時放過了我，而我的胃卻疼的直不起身。

在男德所，是沒有閑人的。

每天必須勞作12小時。

保質保量按時完成任務的學員才可以拿到飯票。

而我作為新學員，剛進去時每天負責刷廁所和洗衣服。

教官們對衣物幹淨程度要求很高，我時常因為沒洗掉一個斑點而拿不到飯票。

一餓就得餓一天，常常餓的抓耳撓腮。

每周日所裏會舉行拳擊比賽，末位三名要接受懲罰。

我這體格，在拳擊賽裏撈不到一點好處。

常常排名倒一。

倒一的懲罰是吃幹淨碗裏的觀音土和塑料塊。

起初我是不願意的，站起來反抗過。

那天，我被教官提著衣領帶到懲處室被鞭子打到半死不活，還上了電擊椅。

教官一遍遍問我：“還敢不敢反抗了？”

直到我意識快要消散教官才托著隻剩一口氣的我回到了食堂。

不論我死活，硬是要我把麵前的一大碗混合物吃幹抹淨。

我的胃早已千瘡百孔，不能承受一點酒精的灼燒。

我痛得趴在桌上，直至顧瑤瑤將我拉起，嘟著嘴問道：“你怎麼回事？”

我看見她那緊蹙的眉頭，胃裏湧上一團液體，轉頭吐了出去。

眾人見到地上一大團鮮血驚呼道：“怎麼回事？那是血嗎？”

我趕忙衝到了廁所。

癱坐在地板上緩了許久，直到顧瑤瑤在門口催促，我才扶著牆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