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夕,顧簫留下一封信,結束了生命。
我恨自己總督促他畫畫,讓他壓力太大。
將他留下的信視若珍寶,去完成他生前的心願。
蹦極、騎行西藏,幾乎沒了半條命。
父母終於看不下去,哭著求我別折騰了。
後來,我遇到了活著的顧簫,他在打電話,“一年了,聽說她作的厲害,我得回去,她要真把自己玩死了,萬一我愧疚怎麼辦?”
可我提出離婚時,顧簫卻滿眼都是悔恨,“老婆,我是一時糊塗,我以後都聽你的。”
我笑了笑,“你想要的自由,我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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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為蹦極導致了心臟驟停。
住院第三天,醫生準許我下樓去轉一圈。
坐在醫院的花壇旁,我想著要怎麼去完成顧簫剩下的兩個心願。
徒手攀岩跟海底深潛。
若我回不來,父母要怎麼辦?
這時,一個我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放心吧,我已經到醫院了。”
“一年了,聽說她作的厲害,我得回去,她要真把自己玩死了,萬一我愧疚怎麼辦?”
“要是她還沒學乖,像以前一樣什麼都管,我就找個機會再假死一回,到時候不管她折騰什麼樣我都不會再管了。”
是顧簫的聲音!
我午夜夢回多希望他能來夢裏看看我,但沒有。
我以為是他在怪我。
每每想起就會哭的再也睡不著。
而眼前的人,真的是顧簫,我不會認錯!
跟在顧簫身後我並不吃力。
他步履悠閑慢悠悠地往住院樓走去,看背影跟側臉,像是畫中走出的貴公子,似乎比一年前更加耀眼。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
原本纖細白皙的手指在騎行去西藏時,已經被太陽曬得脫了皮,紅的發黑。
病服寬大的掛在身上,有些空蕩蕩的。
他,
沒死?
還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看起來過的很好。
是這樣嗎?
這一刻,我竟然弄不清自己心裏的想法。
他沒死,我該開心的呀,
可為什麼會難過呢?
而且是很難過,
特別難過。
顧簫的話在我腦海中一遍遍回響。
在他眼裏,我完成他生前的心願是作?
我就那麼讓他無法忍受,已經到了逼得他假死躲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