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生病住院，妻子飆車去機場接回國的白月光。

她陪白月光喝酒打架，做盡一切瘋狂事。

不僅把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忘了，還瞞著我打掉了我們的孩子。

連我車禍重傷也沒來看過一眼。

最後我心灰意冷，死在了手術台上。

得知真相的她卻悔恨到發瘋。

1、

我和李雪結婚五年，她一直忙於工作，聚在一起時間隻手可數。

今年終於迎來轉機。

她說：“陸霄，我們從新開始吧！”

那天，我興奮得一個晚上沒睡。

我以為，此後會和她白頭偕老，恩愛一生。

可一件事的發生，又讓我們的關係再次回到原點，

昨天我突發闌尾炎，緊急住院做手術。

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都顯示無人接聽。

我躺在病床上，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發呆。

這個月李雪突然開始神出鬼沒，給她發消息、打電話都不回。

我拿著手機翻出和她的聊天界麵，清一色的綠框，最後一條消息是昨天我晚上發的。

“老婆，我在醫院，醫生說是急性闌尾炎，要做手術，你能來陪陪我嗎？”

李雪一直沒回。

是還在忙，所以才沒看到嗎？

我也不知道。

想了想，我又發了條消息過去。

“老婆，我已經做好手術了，不用擔心。”

發完消息後，看見一個請求添加好友的消息彈窗。

隻看頭像，我就猜到了他是誰。

我老婆追求了多年的白月光——沈衛。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大半夜加我，我還是添加了他的好友。

他沒說話，我點進了他的朋友圈。

其中一條朋友圈引起了我的注意

“愛你的人，會跨越山海來到你身邊。”

配圖是一個女人在機場大廳的背影。

而那張圖片上的人，正是我的聯係一晚上，也沒聯係上的老婆——李雪。

這條朋友圈是昨天晚上十點發的，比昨晚我給李雪發的最後一條消息，隻晚了十分鐘。

那個時間，正是我做闌尾手術的時間。

我忽然明白了他加我的意義。

2、

沒看到這張朋友圈之前，我找遍了借口為李雪開脫。

我猜想她是忙的沒時間看消息，也可能是在工作、加班，或許在喝酒交際應酬......

總之，一定是忙才沒回消息。

可這條朋友圈，擊垮了我所有的信念。

難怪我打那麼多電話，發那麼多消息，她都沒有回過。

原來、是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回來了。

不接電話，不回消息，自然是因為要心無旁騖地陪心愛之人。

現在的我，像極了一個小醜。

捏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收緊，青筋暴起。

點開撥號界麵，盯著她的電話號碼看了很久，久到眼睛幹澀。

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

可笑，我竟然連打電話過去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我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發虐般地翻看著沈衛的朋友圈。

不同於李雪空白幹淨的朋友圈主頁，沈衛的朋友圈每天都發。

五花八門，有記錄生活，也有發表感悟，其中唯一不變的是，每條朋友圈後麵，都帶有一個小雪花的符號。

處處不提李雪，又處處都有李雪。

難怪李雪每天都要打開手機查看朋友圈。

而且每次看完之後，都會變得心情愉悅，當我好奇湊過去時，她又立刻把手機按滅。

冷臉看向我：“不要幹涉我的隱私。”

看她生氣，我便不敢再越界。

往下看，其中一條朋友圈，再次引起我的注意。

是沈衛決定要結婚，並定居國外的消息。

也正是那天，李雪說，要和我重新開始！

3、

沈衛是李雪大學同學，也是她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讀書時，李雪就天天追在沈衛身邊忙前忙後，沈衛隨便一句話，就能讓她跨越半個羊城去買一份早點。

沈衛和她不是一個專業，她就去轉專業；沈衛喜歡去夜場，她就去學喝酒學抽煙......

隻要是沈衛喜歡的，不管是什麼事，她都一定會去完成，不計後果。

所有人都知道，李雪對沈衛愛到了極致。

隻可惜，最後兩人也沒能走到一起。

沈衛大四那年，突然申請出國深造，

李雪得知這個消息後，一直追到機場，不知道那天沈衛對她說了什麼。

她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一直陪在她身邊，畢業沒多久，她竟奇跡般的答應了我的求婚。

直到結婚那天，我都感覺像做夢一樣難以置信。

帶上婚戒那刻，我才相信是真的，不是夢，我拉著她的手哭得像個孩子。

我終於娶到了暗戀多年的人。

誰也不知道，她有多愛沈衛，我就有多愛她。

我愛了她很多年，比她愛沈衛還久。

即便是被人罵是舔狗的舔狗，我也無怨無悔，因為她是我最特殊的例外。

隻要能和她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現在，我突然發現，我好像、沒那麼愛她了。

4、

醫生來查房，看我隻有一個人，嚴厲讓我通知家屬來看護。

爸媽前兩年都相繼去世，我現在隻剩下李雪了。

我給她打去電話，這次倒不是無人接聽了，而是直接關機。

我自嘲的笑了一聲。

還在奢望什麼呢？

沈衛都回來了，她怎麼可能還會管我。

於是我打給了發小高陽。

高陽掛了電話，沒多久就出現在病房門口。

看見我的第一眼，高陽差點沒認出來：“陸霄，你TM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

隻是一夜沒睡，我麵容就憔悴滄桑到可怕，把高陽都嚇了一跳。

“李雪呢？你做手術她怎麼不來陪你？”

“她這老婆當的可太夠格了，什麼都讓你遷就她。”

......

聽著高陽為我打抱不平，我陷入沉思。

或許，正是我一直以來的愛與包容，才讓李雪能那麼肆無忌憚的傷害我。

我深吸一口氣，平複好心情，淡淡道：“沈衛回來了。”

高陽怒目圓睜：“那雜碎竟然還敢回來？”

“這次，我可能要離婚了。”

他削蘋果的手一頓，臉色幾經變化，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後卻隻是訥訥地說了句：“看開點吧！”

其實，我早就看開了。

我一直知道李雪沒有忘記沈衛。

有一次李雪和去和朋友聚會，忘帶外套了，我怕她冷到了會生病，急急忙忙給她送過去。

剛到門口，就聽見她朋友對她說：“你都和陸霄結婚了，還想著沈衛呢！”

李雪清冷的聲音響起：“不一樣，沈衛在我心裏始終不一樣，我忘不掉他。陸霄、不過是我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我站在門外，明明穿得很厚，卻還是感覺到了鑽心刺骨的冷。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

我永遠比不過沈衛。

5、

直到出院回家我才知道，在我住院的這些天裏。

李雪不僅沒回消息電話，她連家都沒回過一次。

看著空蕩蕩的房子，以及積了一層薄灰的家具。

我想，這些天她應該很開心。

我打開手機，再次翻看起沈衛的朋友圈。

最新的消息是一條視頻。

昏暗的燈光，嘈雜的混響，一群人在舞池裏扭腰擺臀。

李雪擁著沈衛，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隨著音樂的節奏擺動。

舞曲結束後，沈衛摟緊李雪的腰，李雪抬頭眼神慵懶迷離，眼裏全是沈衛，他低頭深深吻了下去。

兩人就這樣，在舞池吻得難舍難分。

視頻到這裏戛然而止。

我又繼續翻看起之前沒看的內容。

全是兩人在一起的視頻。

有夜場跳舞蹦迪，燒烤攤喝酒打架，還有深夜機車狂飆。

全是他們讀書時，最愛的那些活動。

原來我住院的這些天，她過得那麼豐富。

想想還真是可笑。

李雪明明是我的妻子，我卻隻能在別的男人那裏窺探她的行蹤。

6、

我剛把家收拾好，就聽見鑰匙開鎖的聲音。

仰頭看去，正對上李雪推門進來的身影。

她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震驚我居然會出現在家裏，順口問了句：“你出院了？”

原來她知道我住院的事，我還以為她沒看見呢。

我拿抹布繼續擦著桌子，裝作不經意地問她：“你和沈衛這些天......過得開心嗎？”

她似乎沒聽懂我的意思，一臉疑惑地看向我。

“你在說什麼？”

我平靜掏出手機，將沈衛的朋友圈界麵調出來，放在她麵前。

李雪拿起手機翻看了一會兒。

臉色漸漸由紅轉白，由白轉青，最後怒不可遏地將手機丟在桌子上。

我們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爭吵。

“陸霄，你是在質問我嗎？”

“是，沒錯，我這幾天確實是和沈衛在一起，我過得很開心，這幾天是我這三年來最開心的時光，你滿意了吧！”

本來平靜的心，再次抽痛起來。

我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她，傷心與悲痛交織在眼中。

“李雪，你不是說過要和我重新開始嗎？”

李雪心虛移開視線，聲音低了幾分：“我是說過，可......可那是因為，我以為沈衛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仰起頭，把眼淚憋了回去，哽咽著問她：“所以，他一回來你就要拋棄我是嗎？”

“結婚那麼多年，就算是我對你再好，也不如他對嗎？”

“哪怕是我生病住院，也沒有機場接他重要對嗎？”

“哪怕明知道我在住院，你也可以為了陪他，做到不聞不問對嗎？”

麵對我的控訴，李雪站在對麵沉默不語。

我最受不了她這樣樣子，從來不肯給予正向回饋，永遠讓我獨自奔向她。

“哪怕是你明知道他有多不堪，也依舊愛他是嗎？”

可我一說到沈衛不好，李雪便立刻打斷了我的話語：“夠了，我不想在你嘴裏，聽到說他不好的話，你沒資格說他。”

這句話，讓我的心支離破碎。

失控地衝著她喊道：“你為什麼不能像愛他一樣，多愛我一點呢？哪怕是愛他的十分之一。”

我像極了一隻，被拋棄後委屈哀嚎的小狗，邊舔舐著傷口，邊乞求憐憫。

李雪見狀，眼裏閃過掙紮之色，半晌才下定決心說道：“陸霄，我隻是想和你好聚好散。你也知道，當年沈衛突然離開，我一直意誌消沉，現在他回來了，我不想再有遺憾。”